小病秧子养护指南: 14、七分四十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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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手机来了消息。

    辶免丶:哥,你睡了吗?

    一点零三分,盛恪回了消息,“还没。”

    1:怎么了?

    辶免丶:睡不着。

    辶免丶:能不能陪我会儿?

    盛恪拿上手机,转身走去阳台。

    蒋路闻着声又醒了,一惊一乍地问:“上课了?”

    “没,我出去打个电话。”

    蒋路咕噜:“女朋友都没那么黏的。”

    盛恪无情把门怼上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白天还燥,晚上凉得得穿外套。

    傅渊逸接到盛恪电话,激动得手机差点砸脸上,“喂?喂?哥?盛恪!”

    “嗯。”听得出来,挺兴奋的。”为什么睡不着?”盛恪问。

    傅渊逸不好意思地傻笑,“做噩梦了。梦见灯上吊了个女鬼。不敢睡了。”

    盛恪无语。

    “你咋还不睡?”傅渊逸问。

    “准备了。”盛恪回答。

    “哦……”傅渊逸顿了下,“那……晚安?”

    盛恪没吱声,一时间听筒里只剩两人的呼吸。

    “不挂啊?”

    “挂吧。”

    可谁也没动,都在等对方。

    隔了有那么一分钟的长度,傅渊逸问,“这周回来吗?”

    盛恪想了想:“不回。”

    “马上联考。”

    傅渊逸有点低了:“嗯,那你好好考。”

    电话打了七分四十三秒。

    天上的月模糊又遥远。

    雨没下下来。

    盛恪捏着手机在想,想傅渊逸的骨伤会不会疼。

    想他下半夜还会不会梦见女鬼。

    想他明天又会做什么。

    他也在想,想自己到底中了什么蛊。

    凌晨一点十三分二十九秒。

    他的脑子里全是傅渊逸。

    ˉ

    又一个没回去的周末。盛恪昏沉地睡到了八点半。

    蒋路倒是回去了,所以宿舍只有他一个人。

    起来后盛恪给自己量了体温,吃了药。

    他昨晚就开始烧了,烧得蒋路猝不及防,“挖槽,兄弟,你这个时候发烧,我走还是不走啊?”

    “走吧。”盛恪扶着胀痛的额,“我没事。”

    蒋路把盛恪上次给他的感冒药还给他,“好好吃药。多睡觉,多喝水。实在不行给家里打电话。”

    盛恪皱了皱眉:“他知道了会烦。”

    蒋路:“……,那给我打,给我打总行了吧!”

    盛恪:“好。”

    蒋路咬牙:………真不客气啊!

    盛恪随便吃了点东西,又草草蜷上了床。等再睁眼,外面黑云压城,暴雨将至。

    盛恪摸到手机,烧得胀痛的眼看屏幕不太清晰。

    等看清消息内容,盛恪立马从床上起来,找到伞,匆匆往外走。

    辶免丶:哥,你下来接接我呗?

    发来的时间是半个小时前。

    雨是瞬间浇下来的。

    傅渊逸瑟缩在校门下,裤腿没一会儿就湿透了,冰冷地贴在腿上。

    忆往昔的保安大叔看他等半个多点了,催他赶紧给盛恪打个电话。

    傅渊逸一笑说,“不用。我哥来了。”

    盛恪跑得急,身上几乎湿透。

    过来一个字没说,在登记册上签完字,把傅渊逸往伞下一塞,带着他回了宿舍。

    进门,盛恪把傅渊逸抱的巨大礼盒往旁边一扔,从衣柜里拿了件干净的衣服先把傅渊逸擦干。

    傅渊逸都快心梗了,那可是他抱了半个点的蛋糕!!

    但盛恪这会儿的样子太吓人,他非常识趣地没吭声。

    “去洗澡。”盛恪又拿了套衣服给他。

    “哥,你湿的比我厉害,你……”

    “别让我说第二遍。”

    傅渊逸把嘴一闭,去冲了个热水澡。盛恪的衣服比他都大一号,卷了袖管又卷裤管。

    甚至踮脚试了试,企图挽回点身上高上劣势,但发现盛恪裤腿的长度能盖到他脚趾。

    “我有矮这么多么……”小少爷鼓着腮帮,嘀咕。

    他洗完轮到盛恪。

    他哥始终没多的话,热水澡洗完,人也库库冒冷气。

    傅渊逸眼神追着盛恪来来回回,最后把人一拽,“干嘛生我气啊?”

    “我特地来给你过生日的。”

    盛恪看着他,“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以为你在睡觉。”

    “所以不想打扰我,宁可在外面一直等着。”

    傅渊逸愣愣眨着眼睛,不知道这有什么可气的。

    盛恪转身进了厕所,没一会儿带着条冒热气的毛巾出了来。

    他蹲下去,把毛巾敷在傅渊逸水肿的脚踝上。

    傅渊逸抠着椅面,说:“不疼。”

    盛恪没理他,“下完雨,让司机来接你回去。”

    “晚一点行么?”傅渊逸小心地问,“陪你过完生日。”

    盛恪起来时晃了下,而后异常疲倦地坐在椅子上,隔了很久才开口,“傅渊逸。”

    “嗳。”

    盛恪佝偻着背,手肘支着腿,“别什么都只为别人想。”

    “哦。”傅渊逸点头,“好。”

    “但你是我哥,不一样。”

    盛恪紧绷的肩膀没办法似地往下一沉。

    他似是有话要说,可喉结滚了又滚,还是没说出来。

    “毛巾冷了没?”

    “没。”

    气氛再次陷入沉默。

    半晌,傅渊逸拿掉脚上的毛巾,拆掉淋湿的盒子,捧着蛋糕过来蹲在盛恪面前。他仰着头,眼神很亮,嘴角挂着柔软又温和的笑,对盛恪说——

    “盛恪,十八岁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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