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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身体赎回中》 11、发条梦工厂(第1/2页)
午休结束，午班时间到。
谭安妮到达工作间，首先确认工作内容——画。
她又环顾了一圈，好像没有看到熟悉的面孔。
她盯着四周windows默认壁纸一样的墙纸。明明是蓝天白云，却因为饱和度过高而显得十分压抑。
突然，墙上的一块皮卷上去，露出里面漆黑的门，那扇门打开，里面源源不断的滑出几个大型玩偶雕像。
它们的底座围绕着一圈传送带，不断传出和他们轮廓相似但没有脸的玩偶。
谭安妮站在了玩偶雕像的行进路线上，她后退闪开，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哦，对不起，对不起。”她口中说着对不起，回头看去，是那个叫刘汉臣的老人。
老人颤颤巍巍的样子让谭安妮担心他能不能拿的稳笔。
所有雕像就位，广播声响起：“请各位员工，根据昨日抽签卡上的图案，寻找对应雕像作画。请注意，作画完成前，请一定不要放下玩偶。”
哦！少女恍然大悟，这才明白过来昨天抽签纸上吐着长舌头的黄色人偶图片是干什么的了。
她快速找到黄色小人雕像，拿起空白小人偶，思考先在哪里落笔。
老人在她旁边坐下，显然是和她抽了一样的图片。
她没有去管他，沉下心来看着手中的人偶。
她落下一笔，勾勒了脸的大轮廓。
那一瞬间，它的面孔慢慢混沌，变成了她自己的脸。而手中的玩偶面皮变的细腻有弹性，和真人的触感一模一样。
谭安妮仿佛被电击一般反射性的想把玩偶扔出去，但被女鬼牢牢抓住。
她这才回过神来，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天知道真扔出去了会有什么后果。
她稳了稳心神，落下第二笔，画出了舌头的形状。
面前的人偶再次活了起来，它长长的舌头朝谭安妮伸过来，卷住了她的脖子。
窒息感涌来，她紧紧闭着眼，心中不停暗示自己只是幻觉。
终于，那股窒息感消失了，玩偶重新回归塑料质地。
“啊！！！”对面的女工把玩偶扔出了八丈远，一脸惊恐的表情。
下一瞬间，她的五官突然消失，脸上惨白一片。
女工不停摸着自己的脸尖叫，不小心弄松了自己的铭牌。
“啪嗒”一声脆响，铭牌掉在地上。
欢乐的音乐戛然而止，空气仿佛凝固，谭安妮看到天花板上装饰的云彩降下来，将女工团团围住。
呼吸间，女工就变成了一摊碎肉。
欢乐的音乐重新响起，有种诡异的违和感。
惊心动魄的例子摆在眼前，谭安妮握着玩偶的手指都紧了三分。
玩偶没有鼻子，只剩下眉毛和眼睛。
“先画哪个？”女鬼问道。
“眉毛吧。”谭安妮想到了画龙点睛的故事，果断选择了眉毛。
眉毛画上，变成两根活灵活现的毛毛虫，蛄蛹蛄蛹的爬上了她的手。
痒死了，痒死了。
万幸的是，谭安妮不怕虫子。女鬼更不怕，埋在地里时，没少有虫子吃过她的尸体。
一人一鬼看着绿油油的毛毛虫，竟看出几分可爱。
毛毛虫最终停在了手腕上，背后裂开，飞出一只蓝色的蝴蝶，摇摇晃晃的飞远了。
好了，终于到眼睛了。
女鬼也听过画龙点睛的故事，她有点紧张。
谭安妮握着笔，比划好位置后迅速画上两个眼睛。
想象中玩偶复活的场面并没有发生，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的笼罩。
黑暗中，面前有两个透着光线的圆孔，圆孔中的世界光怪陆离，从圆孔中钻出去，踏入这空间，像是闯进了一场褪色的旧梦。
谭安妮转过身去，想看看自己是从什么地方爬进来的。
只看到黄色长舌人偶坐在颁奖台上。脖子上挂着金牌。
一个声音说：“这是本季度畅销冠军——呱嗒黄!”
一片掌声和欢呼声响起。
........
玩具店里——
“妈妈，我要呱嗒黄！”
“爸爸，它会吐舌头!它还会变脸！”
“妈妈，求你了给我买！”
“爸爸我也要！”
........
一幢大房子里——
“呱嗒黄，变脸！”
“呱嗒黄，吐舌头！”
“呱嗒黄......”
“呱嗒黄......”
“我前几天给你买的那个黄玩具呢？”
“应该在玩具箱里吧，好久没玩了。可以拿去换新玩具吗？”
“宝贝，你的呱哒黄呢？怎么不玩了？”
“没意思，它只会吐舌头，妈妈，我想要小火车。”
.........
玩具厂——
“厂长，这是最后一批呱嗒黄。”
“好了，停产吧，安妮娃娃现在更受欢迎，她会唱歌呢。我们传统玩具厂也要抓住时代的浪潮啊。”
“仓库存积的呱嗒黄怎么办？”
“直接销毁吧。”
“厂长，我提议，废料可以做安妮的小阳伞。”
“那更好了。”
.........
场景一转，巨大的碾压机近在咫尺，狠狠碾过去。
待黑暗褪去，谭安妮重新回到了工作间。
她看着手中的玩偶轻声说道：“原来你叫呱嗒黄啊，是个被时代抛弃的玩具。”
在反复确认已经全部画好后，谭安妮把玩偶投进去。
绿灯亮起。
她松了一口气。
同组的一个员工的玩偶也脱了手，他茫然片刻，突然发了狠似的，去抢别人手里的玩偶。
第一个没抢成，他的目光转向年事已高的刘汉臣，谭安妮一个箭步上去隔开他和老人。
还没等他再有动作，他的脸也变得模糊一片。
男人安静的坐了回去，茫然的抱住身体。
“谢谢你啊，小姑娘。”
“举手之劳，我看不惯有人霸凌弱势群体。”谭安妮云淡风轻的坐回去。
老人把画好的玩偶投进去后，低声对谭安妮说：“为了表达感谢，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事情。”
他从口袋掏出一张纸，用笔画了好久，叠好后塞到谭安妮手里。
钟声响起，可以下工了。
谭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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