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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明月渡剑》 1、曾是人间客(第2/3页)
只想扒她衣裙,他们分明是想剖开她的肚腹,剔开她的血肉,不仅要用杀师夺宝之罪至她于死地,更要把这桩桩泼天大罪全都钉在她程壁月脊背之上!
“断魂断魂,看来我真要成一缕冤魂了……”
程壁月轻喃着,挽剑、缓退,待入断魂台下,语声陡然一厉,“可我是宁做恶鬼,不做冤魂,你们满口正道侠义,却为一己贪欲冤我辱我害我,我既穷途末路……那这正邪黑白,咱们便一同到那黄泉路上再分说吧!!”
话音落定,断魂台中剑意大盛!
“不好!这是——”
“是、是云崖十九剑?!”
“她竟练到十九式!”
“她不是被……怎还能……”
“退!!快退——”
剑气破楼而出,龙吟般的剑啸中,似巨刃劈山撼岳,赫赫楼台,巍巍山崖,皆在一片惨呼里天塌地陷……
“啪——”
“诸君呐,欲知后事如何,嘿嘿,一壶秋月白足以——”
惊堂木如金石相击,薛婵眼皮一抖睁开了眼。
自马车窗口看出去,近前的茶肆里,说书的白胡小老儿正笑嘻嘻地拨着手中的空酒葫芦。
“小师姨,你醒了。”
听身旁少女唤她,薛婵眯着眼,难捱地揉了揉太阳穴,她本已许久不做这个梦了,可没想到这武川城外的说书先生还在说当年旧事。
她无奈道:“都四年了,这江湖上便无新话本?”
少女木然道:“有是有,但这两年的纷争也多与那鬼主玉棺有关,那宝物一日找不到,大家便一日忘不了小师姨那一剑。再者说,我们小门小派,来武川城在旁人眼里便好似乡下人进城,他们自然要捡传奇的说。”
正说着,外头也有人不忿——
“我说老头儿,当年那场乱事的后续,江湖中早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有什么值得拿酒换的?”
“是啊,当时年长些的都去了万灵山,那妖女用尽最后一点内力破了断魂台,自己坠崖死了,还害死了好几个想拿住她的年轻同道,足足十日后,她的尸首和太阴剑才在山崖下寻见。她被悬在万灵山枭首示众五日,后来与其他魔教妖孽一并烧了,说是挫骨扬灰都不为过,这还需予你秋月白才能听完?”
白胡小老儿哼道:“但两位少侠当知,彼时寻到那妖女尸首时,可都烂的看不清人样了,再者说,这几年鬼主玉棺的线索不少,可终究谁也未找到,总不至于……嘿嘿,总不至于咱们郑盟主真知道下落吧……”
“不得胡言!尸首烂了,太阴剑总不会烂吧?那是她师父所赠天下第三的名剑,云崖派的人可都认得。至于鬼主玉棺,自是被她偷走后给南宫霁了。虽说后来南宫霁也死了,但当日她放走的可还有魔教长老傀蛊翁——”
说话的年轻人头戴金冠,背覆长弓,乃金弓门大公子赵祈,他本说的兴起,但“傀蛊翁”三字一出,他话头骤断,茶肆内外亦是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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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乾元二十七年二月初八,武川城虽在岭南,但因这年冬天异常严寒,哪怕已入二月,肆外北风仍夹带冰雪之气。
而“傀蛊翁”三字,显然比这北风更令众人胆寒。
茶肆位于武川城外,内外坐了二十来人,只看袍服与兵刃,便能认出是金弓门、飞龙堂、神拳门、长威镖局等岭南几派门人,他们先沉默,后握紧武器,再过一息,又视线乱瞟向茶肆各处,鬼祟忌惮,像是怕四周藏着什么索命鬼魂。
“这次犯下连环灭门案的赤衣傀仙,一定与傀蛊翁有关!”
赵祈鼓足勇气拍案而起,又道:“四年前他被咱们正道重伤,这次定是他带着徒子徒孙回来报仇,他想先拿咱们岭南十三门开刀!!”
一旁长威镖局总镖头齐万里也道:“先血洗千翎门与铁掌帮,又灭青竹帮,这三门加起来死了百多人,这等邪性狠毒,除了魔教妖人作乱确无第二种可能,更别说,纵活人傀儡行凶,本就是那傀蛊翁成名邪术。”
见满堂凝重,他又道:“不过咱们也不必担心,如今有洗剑阁主持大局,咱们定能将那妖女和傀蛊翁这样的魔教余孽一并铲除!”
马车中的薛婵歪着身子,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
月前的正月初五夜,武川城外的千翎门邀铁掌帮聚会之时被同一人血洗,有幸存者瞧见,那行凶之人乃是个红裙墨发的妙龄女子。
此女不使刀不用剑,而是操着银线鬼头针,纵活人为傀儡,一夜之间,灭了两帮主力五十多口,据千翎门活下来的小公子说,他亲眼看见那妖女控着自己亲哥哥杀了自己父亲,他哥哥一剑又一剑,活活刺了他父亲三四十剑才将其杀死。
纵子杀父,简直反悖人伦毒到极点,更别说还有那么多帮众死于非命。
此事一出,不仅岭南,整个江湖都为之震动。又因那女子控活傀儡的身法利落曼妙,似舞姬起舞,传来传去竟传出一个“赤衣傀仙”的别号。
而谁也未料到,仅仅十日后的正月十五夜,据此地五十里的青竹帮也被屠灭。
青竹帮以收养孤寡乞儿立派,仁名远播,这一次,那赤衣傀仙大开杀戒,竟连帮中三五岁的幼儿都未放过,实是人神共愤。
岭南十三门素以洗剑阁为尊,出了这等连环灭门惨案,阁主凌千山立刻召集诸派共议诛邪追凶事宜,眼下几派齐候在此,正是在等洗剑阁之人接应。
见薛婵神色复杂,少女幽幽问道:“小师姨,你在想什么?”
薛婵似笑非笑的,抚了抚她发顶道:“在想我是不是得去普渡寺拜一拜,怎么过了这几年了,我还是动不动就要替人……”
“看,洗剑阁的人来了!”
话音未落,马车之外嘲哳起来。
薛婵闻声朝北望去,果见城内有五六个靛青袍、金玉剑的年轻弟子策马而来,他们一路疾驰,道上百姓敬畏避让,待驰出门洞,茶肆内的江湖人士也出来相候。
看清领头之人,薛婵危险地眯起了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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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久等了,在下洗剑阁凌景和代义父迎诸位入城!”
凌景和二十来岁,宽眉方额,声若振玉,勒缰后只在马背上抱拳行礼,到场的几派人士随之还礼,并不以为忤。
见了一圈礼,凌景和看向茶肆外的马车。
这马车青帷宝盖并不起眼,车檐下却挂着书有“百药”二字的木牌,他催马上前,“马车里的可是百药门白门主?”
待到车窗前,凌景和愣了住。
马车里坐着二人,靠近车窗的是个双十之龄的年轻女子,此人着海棠纹红裙,披月白竹枝纹斗篷,墨发如云,身段挺秀,但她不知为何戴着张精巧的白玉面具,将大半张脸都遮了住,虽看不清样貌,但只瞧那双秋水盈盈的眼睛便叫人神之为夺。
“百药门白蓁蓁,身有残疾不便见礼。”
凌景和正瞧着薛婵,冷不防薛婵身后的雪衣少女开了口。
他看过去,便见白蓁蓁十二三岁模样,五官秀美,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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