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渡剑: 9、曾是人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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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尧两眼,见他生得虽不起眼,手上的茧子却厚的吓人,他诚惶诚恐地看着曲沧,眼底担忧分明,目光一移,又看到白蓁蓁将曲沧左臂伤处连皮带肉剥离下来,她心肝儿一颤,连忙转开了头。

    这一转头,便对上了谢雪濯深长的视线。

    她可是擅外创的百药门神医,竟连这割肉治伤的场面都不敢看?

    薛婵眨眨眼,“咦,少盟主卷宗看完啦?”

    谢雪濯剑眉微扬,薛婵又道:“快子时了,少盟主可不要误了明日事。婆婆,我是一点儿精神也没了,你们治着,我先回去歇着。”

    留在此也帮不上忙,还不如学学那位鹤翁酒鬼溜之大吉。

    徐婆婆应了一声,薛婵又对凌千山和叶裁霜告了声罪,凌千山人前最是宽厚,自让凌景和送薛婵回去歇下。

    出了七星坊,薛婵道谢:“劳烦凌少侠了,适才是杨老长老吧?他说的那位孙尧铸剑天赋很是厉害吗?”

    凌景和颔首,“孙尧是曲师叔的五徒儿,天赋极强,他去岁铸出了一把‘追影’剑,如今在桐山派于掌门手中。我们都明白,曲师叔之后定是他承接衣钵,但世家宗门,少不得论资排辈,否则岂不失了师恩道义?”

    薛婵点点头,又好奇道:“杨长老说的四仙丹是什么?”

    凌景和语气无奈起来,“是长乐酒里头用的一味丹药,那丹药炼制时间长,和普通草药不一样,师叔祖自己掌握不好火候,便让师父帮他。师父幼时在药王谷学过他们的丹药炼制之法,又拗不过师叔祖,便应了下来,每一两月就要帮师叔祖炼一回。”

    薛婵有些意外,“你师父还去过药王谷?”

    凌景和道:“师父幼时患哮症,在药王谷治了三年才好,他和师娘由此结缘,他们算得上青梅竹马,感情极是深厚!”

    凌千山的夫人名唤司空槿,乃药王谷司空氏二小姐,薛婵想到来了两日还未见过其人,便道:“听闻凌夫人病的很重?”

    “是,病得很重,只怕……”

    凌景和话头一断说不下去,薛婵闻声知意,也不好再问。

    -

    这一夜薛婵好眠无梦,次日醒来外头已天光大亮,待到正房见到白蓁蓁和徐婆婆,自要问曲沧之伤。

    白蓁蓁道:“性命无碍,只是要吃些苦头,这两日还得去帮忙换药。”

    薛婵用着早饭,回忆道:“当年在万灵山,曲沧与凌千山一道,也曾来逼问我鬼主玉棺下落,如今想来,只怕他比凌千山更惦记那宝物里的神兵铸造之法。”

    她说着又看向屋外,“这阁中透着古怪,白日我不在,婆婆务必小心为上。”

    徐婆婆应声,待用完早饭,薛婵兀自去往侧门赴约。

    到了侧门,谢雪濯与燕真正在与宋鑫说话,见她来了,燕真喜道:“正好,我们也刚到一会儿。”

    谢雪濯看过来,“出发吧,早去早回。”

    待马车走动起来,燕真悄声道:“谢大哥,我们忽然查这失踪案,凌千山他们不会觉得我们不干正事吧?”

    谢雪濯道:“这案子再不查清,洗剑阁该担心自己的名声才对。”

    薛婵奇怪道:“何有此言?”

    马车上还放着几卷卷宗,谢雪濯道:“两年多失踪六十八人,且皆未留下明显打斗痕迹,凶手确像是江湖中人,这样一个人,却能在洗剑阁的地盘上潜伏两年,不断犯案,试问洗剑阁是如何保一方清平?”

    微微一顿,他又道:“但,假如此人是洗剑阁、千翎门,又或是铁掌帮之人,那如今这场面倒也说得过去了。”

    见谢雪濯与她想到一处,薛婵有些欣然,“莫非从卷宗上发现了什么?”

    谢雪濯面色肃然道:“寻常江湖疑案,凶手作案手段、行凶目标,甚至作案时辰皆有指向,以此分析凶手动机与身份总有头绪,但这一次却是极无章法。”

    “前两位受害者时,凶手似乎只想对中年妇人下手,但后来出现了一次失踪二人三人,便不懂凶手掳走这些人能做什么。还有,他虽劫掠多人,但这两年里武川城内外极少发现无名尸体,更没有和这些失踪者对得上的——”

    燕真不由道:“难道凶手是把人抓回去做奴隶圈禁起来?又或者,这些人都被凶手杀死?而后埋尸在某处?我记得十二年前,西北严州有一小魔教效仿血衣楼,便是将人抓回去做活人祭祀,害死了百多人。”

    “这一点宋捕头他们早已想到,但岭南这几年并无任何魔教作乱,魔教通常要扩充门人,不可能这般悄无声息——”

    燕真又道:“那难道是有人用活人修炼邪功?”

    谢雪濯坦然道:“并不排除这般可能。”

    他二人说了这半晌,却不见薛婵开口,谢雪濯便问:“薛姑娘想到了什么?”

    薛婵道:“我在想,若看这六十八人或许难断凶手目的,但若是分阶段看呢?假如凶手在修炼邪功,那他为何前两个目标是中年妇人?毕竟就算想选容易得手的目标,也不一定是中年女子,年轻女子、甚至孩童也可下手。”

    谢雪濯颔首道:“我亦如此想,凶手未留痕迹便是心思缜密之人,并非胡乱选人泄愤,而极可能是当下需要什么人,便劫掠什么人,但因目标太多还是难有结论。”

    薛婵也觉棘手,幸而小寒山距离武川城不远,义悬堂的车马脚力亦足,一个多时辰之后,马车沿着葱葱郁郁的山路停在了白云观外。

    下得马车,宋鑫道:“这是最后一个失踪的,我们专门留了衙差在此守着,因此现场的痕迹并未被破坏——”

    白云观位于小寒山半山腰,被大片紫竹环绕,宋鑫叫门,那个叫静明的小道士和留在此的衙差出来迎客。

    道观白墙墨瓦,前后三进,主殿供奉三清,再往里便是道士们修行起居之处。

    宋鑫在前带路,直奔静安所居袡房而去。

    “去岁秋天,师父带着师兄们外出云游,少说半年才回来,我和静安师弟守着道观,一直相安无事。但正月二十三那日清晨,我晨起后未见师弟出声,来叫门时,便见房门半掩着,开门一看我便知出事了——”

    静明打开静安袡房,门一开,屋内杂乱非常,打斗痕迹颇为明显。

    室内布置的十分简单,正间一套黄花梨八仙桌椅,两面墙上挂着“道法自然”挂画,西窗之下为一木榻,榻上青布道袍、混元巾与灰布棉被凌乱堆在一起,似是主人惊慌起身,来不及整理。

    青石砖地上,四五本经书凌乱散落,一只紫檀木棋盘落在八仙桌西南侧,黑白棋子与棋盅亦散满地,除此之外,还有个青铜香炉并两把线香跌在北墙下,屋内各处可见拂尘、木鱼、道簪、葫芦等法器滚在地。

    燕真咋舌,“这……打的有些凶啊!”

    宋鑫道:“他们的师父是桐山派弟子,传授的也是剑术与拳法。”

    薛婵目光一斜,见八仙桌西面落着一把断裂桃木剑,她避开杂物走进去,“这把木剑可是静安武器?一开始就跌落在此?”

    静明道:“算是吧,师父尚未准许我们佩剑,桃木剑即能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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