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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明月渡剑》 13、曾是人间客(第2/2页)
主真是扪星客的弟子?玉宸派私底下都在给弟子们传授什么啊!”
一老一少窃窃有声,凌千山和齐甫言几个也看白了脸,唯独谢雪濯,半蹲在孙尧尸体旁,专注仔细,又刀刀精准,鲜红的血沫在他刀尖涌泉一般,可他面无表情,硬是没有一点儿畏忌之色。
薛婵又叹:“瞧谢少盟主眉清目秀的,这怎么下得去手啊——”
“确是眉清目秀……”杨元贞顺着接一句,又忽然反应过来他一把年纪了像什么样子,瞥一眼薛婵道:“丫头,你莫不是瞧上这浓眉大眼的俊模样了?”
薛婵一愕,真仔细打量起谢雪濯来,片刻后遗憾道:“谢少盟主龙章凤姿,少年英侠,我却连真容都不便露,我哪敢肖想这等武林正道之光?”
杨元贞斜她一眼,眼珠儿溜转,“什么江湖真真假假,我是真不知你这丫头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杨元贞老顽童性情,从前在阁中乃是个古怪存在,如今竟和薛婵私语的有来有回,齐甫言几个看的一脸恶寒,不远处的谢雪濯耳廓微动,手上仍是又稳又准。
很快,他面上现了波澜,薛婵正紧盯着他,忙上前来,“如何?”
谢雪濯凝重道:“孙尧心脉破裂,非是刺创,而是内力震裂,但不好确定到底是掌法还是拳法。”
薛婵道:“拳法另当别论,若是掌法,可像裂地掌?”
谢雪濯道:“确是与连永齐的伤很像,只是连永齐死亡多日,孙尧却是昨夜殒命,无法十分笃定——”
“无需十分,七分就够了。”薛婵说着语声一沉,“我们刚把灭门案和失踪案串到一起,洗剑阁中竟就死了人,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几件案子多有关联。且孙尧在阁中与人无冤无仇,什么人能如此大费周章的害他?”
齐甫言在旁道:“孙师弟性子和顺,最敬爱师父,平日里我们让他跑腿打杂他都二话不说,真的想不出谁会杀了他!”
说话间谢雪濯起身净手,又道:“要知道孙尧为何被害,得先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凌阁主,带我们去孙尧住处看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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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沧有六个弟子,孙尧年二十有二,排行第五。
他们师兄弟六人,都住在洗剑阁西面的拭剑轩东跨院里,院中厢房三间,正堂不住人,孙尧与齐甫言、于怀忠三个住在东厢。
一行人入东厢时,便见三张板床摆三个方向,中间以木屏风相隔,床旁各有一套柜阁案几,如此同屋而眠,确是能做彼此人证。
齐甫言指着北面道:“那便是孙师弟居处,他所有私物都在柜子里,我们相伴多年,亲如兄弟,平日里柜阁屉子都不上锁。”
既未上锁,谢雪濯便上前检看,打开柜门一瞧,目之所及的日常私物皆是简朴。
见谢雪濯看立柜,薛婵便拉开书案屉子闲看,很快道:“孙尧平日定是勤学。”
孙尧每厢抽屉里都放满了书册,有书页泛黄的古册,亦有他亲笔记录的铸剑术心得,其人字虽写的不甚雅正,但只看笔录之量,也知极是苦学。
齐甫言道:“这些要么是百年前的铸剑师所著古籍,要么是师父传授的冶铁锻造之法,师父常说每一柄剑都有独特性情,铸剑师要像对待亲子一般对待手中之剑,我们每个人都会记,但只有孙师弟记得这般细致。”
薛婵听得不是滋味,目光一晃,忽见一本被尤其珍爱的薄册放在抽屉最里头,薛婵抽出,刚翻得七八页,眼瞳忽颤道:“凉灯寨锻打法?”
齐甫言迟疑道:“这应是师父传给孙师弟一人的锻打熟铁之法,我们常看到他拿着这本册子,但谁都不知写的什么。”
“凉灯寨?”凌千山听出门道来,“应该是万灵山腹地的村寨。”
“万灵山”三字一出,薛婵背脊发僵,谢雪濯也看了过来。
凌千山道:“这应是四年前,我们武林正道去剿灭血衣楼时,曲沧在一个西夷寨子里发现的锻造兵刃之法。当初血衣楼占了万灵山,那周围的西夷村落也被荼毒,有用的匠人被捉去供他们驱使奴役,无用的就被他们拉去试炼邪功邪毒,惨不忍睹。”
“我们攻破万灵山总坛时,周围的百姓也算得救,当时有许多魔教余孽逃去周边寨子,洗剑阁负责搜北面,凉灯寨便在其中。这寨子里好几个百岁匠人,最擅锻造冶炼之术,曲沧求知心切,为了取经还在那住了一夜。”
凌千山说完,谢雪濯心下了然,但一转眼却见薛婵默然深思着什么。
当着众人他不好发问,而就这晃神的功夫,“咚”的一声,一支木簪从他手中袍衫里掉落下来。
谢雪濯弯身捡起木簪,忽见簪身刻有小字,仔细一瞧,剑眉拧了起来。
杨元贞见状凑过来,很快他愕然道:“芳菲的东西怎在孙尧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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