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渡剑: 16、曾是人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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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雪濯见她说话有气无力的,便与燕真相送,出得上房,她轻巧跃出院墙,刹那功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谢雪濯望着她离开的方向,轻喃道,“江湖中,重身法、轻内功修为的轻身功夫,以漱玉宫为首,漱玉宫亦皆为女子,但漱玉宫位于西北兰台雪山,与百药门素无瓜葛。”

    “谢大哥是在怀疑薛姑娘的轻身功夫?”

    燕真也看出薛婵轻功不赖,便道:“漱玉宫这几年只在北面活动,岭南除了洗剑阁,其他小门小派武学杂乱,在外虽无盛名,但也有不少刁钻精奇的,薛姑娘修的只怕是哪家的独门秘法。”

    说至此,他又道:“薛姑娘真是博闻,连万灵山的事她都知道。”

    谢雪濯本在沉思,一听此言,神容更是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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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婵好眠一夜,翌日清晨起身,院子里又有说话声。

    她梳洗更衣出来,便见是魏峥在听白蓁蓁医嘱,见她出现,魏峥忙抱拳见礼。

    白蓁蓁继续道:“魏少侠此疾拖延日久,如今已有沉疴之象,这副药先用上两日,两日后再来请脉换方,记得睡前按期门与太冲二穴。”

    魏峥颇为感激,正说着话,院门口又行来一人,是昨日在杨元贞处见过的那个瘦高弟子。他拿了个酒壶,一见薛婵便道:“薛姑娘,在下奉命送酒,请姑娘笑纳。”

    昨日杨元贞说要请她饮酒,酒还没喝到孙尧便出了事,这一耽误,薛婵自己都忘了,却不想杨元贞这般守信。

    薛婵接过酒壶,“真是多谢杨前辈了,前辈可还好?”

    这弟子叹道:“师叔祖昨夜在祖师爷牌位前跪了半宿,后半夜饮了半壶酒才歇下,临睡之前交代在下一早送酒来,这会儿还在歇着呢。”

    魏峥在旁问:“这是长乐酒?”

    这弟子摇头道:“不,这酒比长乐酒还要金贵,师叔祖半年前开始制备,此前用四仙丹,这酒里头用七仙丹都不止,为此,还累的阁主帮忙寻药炼制,若非如今出了事,师叔祖早就要去催阁主了——”

    孙尧之死也令魏峥唏嘘不已,他便道:“杨前辈不会自炼吗?”

    这弟子无奈道:“阁主用的法子,乃是当年从药王谷学来的,师叔祖并不会。且师叔祖性情懒……咳,专一,只酿酒,别的是一概不管的。让他炼制,他只会自己跑去阁主那里,胡乱拿些名贵丹药来配酒,年前就这般闹过一回,还惹得阁主颇为不快。”

    魏峥赞道,“名贵丹药……那杨前辈的酒确是千金难买了。”

    白蓁蓁在旁提醒,“魏少侠的病需滴酒不沾。”

    魏峥点头,“明白明白,我早已忌酒了,过年时洗剑阁送了长乐酒去帮中,我十分眼馋,却一滴都没敢碰,小神医尽管放心。”

    这边厢薛婵打开酒壶轻嗅一下,十分满足的再次道谢,待那弟子离去,魏峥也告辞而走,薛婵美滋滋进屋道:“待我好好尝尝——”

    酒液倾倒而出,一股清香登时扑鼻而来,白蓁蓁鼻息微动,点头道:“确实比长乐酒用料更足,对小师姨身子是好的。”

    薛婵愈发放心,豪饮四五杯才用早饭,饭毕正打算去寻谢雪濯,却忽听外头一阵人声脚步声嘈杂,似乎有许多人自院门外路过。

    薛婵好奇心起,也朝外走,一出院子,便见四五个灰袍弟子和七八个侍婢、杂役一同往剑庐方向小跑,一边跑一边窃窃私语,似乎有很大热闹。

    薛婵急忙抓住个青衣侍婢,“劳问一句,你们这是去做什么?”

    “说曲长老要开七星阁铸剑,凌师兄和义悬堂之人不许,这会儿在那边争执起来,凌师兄和齐师兄还打起来了……”

    薛婵目瞪口呆,“还动手了?!”

    她放开婢女,也起兴致想去瞧瞧,可刚走出丈余,忽见不远处假山旁,一道紫衣身影畏畏缩缩、要走不走,似乎想跟着看热闹,却又害怕不敢过去。

    薛婵再仔细一瞧,竟是前夜在槿园外见过的碧云!

    想到碧云昨夜诡异模样,她目光微凛,上前道:“可是碧云姑娘?”

    碧云正切切望着剑庐方向,闻声吓得一跳,转过身,只觉薛婵很有些面熟,薛婵便道:“我是百药门小门主的师父、薛婵,昨夜我们见过的。”

    碧云想起了她,眼瞳生亮问:“你是百药小门主的小师父?那你也是神医?”

    薛婵脸不红心不跳的点头,碧云迟疑着,欲说还休起来。

    薛婵遂道:“昨夜你是为了孙少侠之死,想去看望凌姑娘?你放心,我们都去看过她了,凌姑娘已知道孙少侠出事,虽有些伤心,但还算平静。”

    碧云听见这话口唇微张,更一副吞吞吐吐模样,又戒备地东看看西看看,像在忌惮什么。

    薛婵眼珠儿微动,“姑娘不若随我去清秋院坐坐?”

    碧云双手紧扣身前,纠结半晌,终是一咬牙点了头。

    薛婵带着她回清秋院,刚关上院门,碧云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薛姑娘,你是百药门的神医,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吧——”

    薛婵愕然,“快起来说话,你家小姐不是好好的吗?”

    碧云不住摇头,也不愿起来,“不不不,我家小姐不好,我家小姐早就神志不清了,她从前根本不是你们现在看到的模样……”

    薛婵不由道:“你家小姐不是因做法事、被关的太久才生病的吗?”

    碧云又摇头,眼底也瞬间噙满了泪光,“不,不是的,我家小姐是被下药,是被下药才神志不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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