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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栖春》 3、留宿(第2/3页)
她,看她撞疼了没。
“爸爸要走了吗?”陆灕澄亮的眸子执着地盯着沈淮序,因为跑得急,额前的刘海都被她跑乱了。
“嗯。”沈淮序替她捋着刘海,其实陆灕的模样和陆元昭很像,旁人见着陆灕,总说陆灕长得像他,尤其是鼻子,可沈淮序从不觉得。
尚未长开的孩子五官柔和,鼻尖微翘的弧度都和陆元昭如此相似,尤其是这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和陆元昭如出一辙。
所以他很难拒绝陆灕的任何要求。
“爸爸能不能晚上留下来陪我睡觉。”陆灕抱住沈淮序的脖子,“妈妈太累了,荔枝想让妈妈休息会儿。”
陆灕已经六岁了,今年刚上一年级,总能从大人片刻的交谈里,捕捉到陆元昭很忙的零碎信息。
“荔枝,那大姨陪你睡觉好不好?”齐祺知道陆元昭不可能让沈淮序留宿,笑靥盈盈地走上前,想从沈淮序怀里将陆灕抱走,“或者等舅舅回来也可以陪你。”
陆灕长长的眼睫扑闪着,诚恳地说:“可是荔枝平时都可以见到大姨和舅舅呀。”
沈淮序不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一如既往地,征求她的同意。
陆元昭站在一旁,见到陆灕认真的模样,苦笑了下,心间像是被陆灕用手轻轻地戳了一下软肉,她终究是在父女恳切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算了。
反正等沈淮序结婚,估计也没什么机会来陪陆灕的。
“你方便的话就留下吧。”陆元昭摸了摸陆灕的头,难得松口,“我让阿姨给你收拾客房。”
-
暮色西沉,衬得古朴的院落愈发宁静,晚间吃过饭,吴睿就送来了沈淮序的行李,几件换洗衣物,和几份需要处理的文件。
沈淮序把东西搁置在了客房,吃过晚饭,洗了个澡,在房间陪陆灕画白天没画完的国画。
或许是因为白天玩了一天,陆灕今天上床很早,洗完澡就乖乖地窝在床上,等沈淮序给她讲故事。
陆灕的睡前读物都是陆元昭一页一页读下来的,沈淮序翻开书,见中间页脚折起来一页,还以为是陆灕做的标记,翻开,才发现上头的故事讲的是尾生抱柱。
相传尾声与女子相约于桥下,怎料女子未至而洪水涨,尾声抱柱不离,最后溺于水中。
沈淮序简要地浏览了下这个故事,心想大晚上的跟孩子讲这些生生死死的故事好像不太合适,他捋平书角的折痕,问陆灕,“妈妈讲过这个故事吗?”
陆灕钻进沈淮序的怀里看了眼他翻开的页面,“没有。”
“妈妈说,这个故事很难讲。”小孩子不知道爱情是何物,只是好奇书里那个让母亲闭口不言的故事,“为什么呀爸爸。”
“这个故事不难讲。”沈淮序揉着陆灕的发顶,委婉地讲这个故事,“古时候有个书生,叫做尾声,为了等一个人,宁愿被水淹没,也要坚守约定。”
陆灕专心地听着,等沈淮序讲完,才问他,“那后来他等到了吗?”
“爸爸也不知道。”沈淮序的指腹摩挲着,好像在努力地抹去心底的那道无法无视的记忆伤痕,“但爸爸觉得应该是等到了的。”
“那爸爸有这样等过妈妈吗?”
沈淮序的喉结滚动了下,他看着陆灕好奇的眼眸,点了下头。
等过的。
只是没能等到她回头罢了。
陆灕勾住沈淮序的小指,不解地眨着眼,“那为什么爸爸还会喜欢别人?”
沈淮序一愣,他没想到陆灕会突然问这个,他垂下头,轻轻地抚了下陆灕的额角,温声问:“这是谁说的?”
他知道沈家的那些事,陆元昭从不会在孩子面前提起。
所以是谁在六岁的陆灕面前,撕碎他们心照不宣的遮挡布。
“我之前上大班的时候,他们说我都是妈妈来接我。”陆灕小声说:“他们说我爸爸不喜欢妈妈,喜欢别人,所以不来接我。”
小孩子的世界里没有离婚这个词,也不理解所谓分开,只知道喜欢和不喜欢,沈淮序从未出现在陆灕的幼儿园生活中,在陆灕的同学眼里,就是爸爸不喜欢妈妈。
“没有。”沈淮序看着女儿澄澈的眼睛,好似望见了陆元昭儿时的模样,他垂下头,嗓音坚定而温和,“爸爸不会喜欢别人。”
“爸爸一直爱你和妈妈。”
哪怕她从没有爱过他。
陆灕心满意足地点头,“荔枝也爱爸爸。”
“早点睡。”沈淮序替她拉上被子,耐心地承诺道:“以后爸爸也会来杭城,接我们荔枝放学。”
-
陆元昭见沈淮序牵着陆灕回房睡觉,就自觉端着茶杯去了书房,把卧室留给他们父女,没多打扰。
这才看了一篇论文,就听见一阵敲门声。
“方便借用下书桌吗?”沈淮序隔着门问她:“客房的信号不太好。”
今晚周自恒临时加班,现在还没回来,齐祺方才接了通电话,裹了件大衣就拿着车钥匙出去了,陆元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进来吧。”陆元昭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同水杯端到了齐祺的书桌上,把自己的位子腾出来给他。
齐祺不喜欢别人坐她的位置,但陆元昭例外。
沈淮序端着电脑走进书房,坐在了陆元昭的座位上,“我一会儿有个会,只占用三十分钟。”
这个点开会,估计是海外分公司的事,陆元昭心说你就是占用两小时也跟我没关系,“荔枝睡了?”
“睡了。”
“辛苦了,那你忙吧。”陆元昭头也没抬,继续在电脑上给本科生改论文。
会议开始前其实没什么事,沈淮序签了几份文件,装出一副忙碌的模样,其实借着笔记本电脑的遮挡,时不时地观察陆元昭。
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看她了。
她好像比起半年前在新加坡时清瘦了许多,眼睑下总带着一层薄薄的青黛,不知道是不是熬夜过度。
看得沈淮序一阵揪心,想着要不要跟陆元昭的导师打声招呼,但刚拿起手机,又放了下来。
陆元昭不喜欢他过多干涉她的生活,他们婚姻存续期就是如此。
沈淮序也时刻提醒自己,保持着他们之间的界限。
因为一旦越界,或许就是无可挽回的死局。
跨国会议结束时,陆元昭早就趴下了,枕在手边的文件上,圆珠笔还虚夹在指尖。
就这么睡着了。
槛窗好像没关紧,刮进来一股冬日里若有若无的凉意,沈淮序拿起一边的毯子,绕过桌边走到对面,凝望陆元昭的安静祥和睡颜,轻手轻脚地给她盖上。
陆元昭睡得很浅,毯子刚盖上,就睁开了眼,猝不及防地和沈淮序来了个四目相对。
“怎么了?”她盯着沈淮序近在咫尺的脸庞看了半晌,揉了下眼。
沈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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