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捡的柔弱夫君是哪吒: 16、夫妻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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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哄好一个,又来一个。

    云皎拨弄指上金戒,近来她瞧夫君总爱如此,也学来这么个习惯。

    别说,和盘串似的,不一会儿就心平气和了。

    她便起身要去寻夫君。

    云皎可不是缩头乌龟,大王山是整山“苟”,她就一个人无畏,哄个男人而已,能有多难?

    “夫君!”云皎抬手叩门,本以为要等上片刻,没想到对方很快开了。

    褪去覆眼的纱,少年视线并不锐利,但因眼尾微挑、轮廓清厉的眼型,仍透着几分冷肃。

    云皎也“眼瞎”了,装没看见,笑吟吟仰头道:“走呗?说好带你去逛集市,我们去长安?”

    夫君静静伫立片刻后,才“嗯”了一声。

    云皎只觉得他性子还挺温和。

    为夫者贤良,为妻者甚慰,她欢欢喜喜去牵他的手,“那我们走!”

    但触及他掌心,又觉沾染到一丝黏腻水润,不免疑惑。

    “夫君,你的手怎么湿了?”

    哪吒垂眼“看”她,今日她这一身确如她所说,是误雪所选。

    云鬓高绾,珠钗明耀,一袭齐腰春襦裙,上衫豆青绣云水纹,下裳丁香色掐丝金海棠,纤颈悬系宝石璎珞,腰佩叮当玉环。

    少女的婀娜明灿被全然勾勒了出来,令她美得像画中仕女,秾丽生光。

    但他今日见了红孩儿衣着,便思索推知,她喜白,白衣……白色的一切。

    即便自己不穿,看见旁人装扮也是喜欢的。

    “方才在侍弄缸中莲。”哪吒应道。

    ——在取新结的莲藕,制成藕人,往五行山一趟。

    云皎哦了声,瞧他确实云淡风轻,便觉此事已了结,懒得再想,拉着他往山外去。

    *

    云皎没让太多人跟随,只带了误雪。

    大唐不愧是我大唐,长安城车马骈阗,人潮如织,繁华景致暇不应接,乃泱泱大国之风采。

    大王山与人族通商,她尤爱与大唐做生意,原因无他——大唐当然算她前世老家,和自家人交易,舒心。

    只是才落地,腰间玉佩忽传来响动,小妖来信:“大王,鹰愁涧那边传来动静,昨日好像有神仙来过,是、是天庭的哪吒三太子……”

    哪吒:“哪吒?”

    云皎一顿,将玉牌敛起,思索着这个手机的私密性还是不大好,回去要改良下。

    她走在前,随口问他:“夫君不知哪吒吗?”

    哪吒颔首,“自然识得,但我不信神佛,仅知他闹海的传说,其余不知。”

    云皎便解释几句,说对方是天庭的中坛元帅,统领五营神将,是天庭极有名的人物。她心中若有所思,每月大王山会排一场戏,这月度有题材了——就演《哪吒闹海》吧。

    “听起来确然厉害。”哪吒随她向前,见她许久未言,便问,“夫人可是因他下凡,心有忧虑?”

    云皎侧目,凝视他道:“还好,只要他不来大王山,井水不犯河水。”

    哪吒笑了笑:“夫人神通广大,定能敌过他。”

    云皎静默须臾,捏起他手心,无所谓地挑了挑眉。

    “那当然!”

    面上如此答,心中她却在思忖其他。莲之…莲之,昨日哪吒去过鹰愁涧,莲之昨日可曾一直与她在一处?

    哪吒又为何去鹰愁涧?

    ——真就一条龙都不放过啊。

    一旁的夫君轻笑了声。

    他没有避开她的触碰,反倒紧攥着她,任她多疑猜测,只淡淡启唇:“夫人,此处人多,你可要牵紧为夫。”

    长安的街市热闹非凡,摩肩擦踵,云皎看他。

    少年眉心微蹙,他眼不视物,终于露出一丝不同于往日镇定、更符合年纪的隐忍无措,俨然对人多难行而心烦。

    她心中怀疑稍淡,将他牵得更紧。

    下一处转角人却愈发拥挤,街口隐隐传来诵经声,几人望去,一位赤澜袈裟的僧人正端坐高台,垂首吟诵。

    对方眉眼清润,不笑也似笑,云皎几乎瞬间确定这就是唐僧。

    还搁这儿念经呢!还没出发?

    就在这时,一老妇与他二人擦肩而过,哪吒下意识将云皎拽入怀里,眸色沉冷。

    “夫君?”云皎疑道。

    她正看唐僧呢。

    难不成他能看到她在看别的美男子?可那只是个和尚啊!

    少年微抿唇,摇头:“无事,方觉有人凑近,恐夫人遇险。”

    那道身影渐渐消失于长街,那是做妇人装扮的观音,尚在长安护持金蝉子转世。

    哪吒忆起方才一瞬对方的神情,是淡而无奈。许是听到他们方才的对话,心觉他如此戏弄云皎不妥。

    可这本是他与云皎之间的事,岂容外人置喙?

    云皎一愣,索性背靠在他怀中,低低笑着,“夫君你真会说笑,我有危险?我看你担心自己为好。”

    若非是他在牵她,方才那点力道都扯不动她。

    她本是句玩笑话,怎料夫君将她揽得更紧,垂头,瞧着少了分平日的神采。

    相贴的肌肤隔着衣料渡来暖意。

    “是啊……”她听见他喃着,“如圣婴所言,我与夫人本是云泥之别,是该忧心自己这具薄弱身躯。百年后我作尘土,夫人仍然意气飞扬。”

    仰头,可见他自嘲勾唇,“是莲之妄想,将彼此看作寻常夫妇。”

    分明置身熙攘人群,他音色依旧清晰。

    云皎给他这凄然破碎的神色整不会了,原来夫君是在意那点事的。

    这真叫她生出了几分不好意思,可能是午夜梦回,会有一秒钟惊疑“我真该死啊”的程度。

    她连声安慰:“你、你也不必妄自菲薄,至少你……”长得好看。

    “长得好看”几个字被她咽回去,感觉还是有点扎心。

    云皎,不可以直言不讳!

    她摆出更沉痛的表情,本还想抽出手去揉他的脸,被他箍得太紧,遂放弃,“你我情投意合,百年之缘,那也是夫妻一场啊!你且放心,这百年我定会好生待你,还会为你养老送终。”

    哪吒观她神情,凉凉一笑。

    彼时,被云皎和她那所谓的弟弟,像对待一件随手可弃的物件议论,他可有愠怒?

    自是有的。

    那是对神明的冒犯,一只才三百岁的小牛妖,岂敢那般挑衅他。

    可哪吒也从中发觉,红孩儿在不断示弱,放低姿态——云皎需要顺服,还需要柔软,她可以放任对方露出细小爪牙,但绝不可脱离掌控,反噬她。

    她受用对方的服软,且会因此心生怜惜。

    红孩儿自诩了解她,但很快……他会比红孩儿更了解她,成为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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