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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爱与恨同罪》 70-80(第23/37页)
下车。
槐蔻一开始不知道这是哪里,等跟着麻团走了几步,到了一座标志性建筑物前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
这个地方她来过。
是川海市肿瘤医院,陈广坚住院的地方。
不等她开口,身边便走过两个穿着警服的男人,正一脸严肃地交谈着什么,和他们擦肩而过。
看着那身警服,槐蔻的心一提,忽得在心中,对陈默此行的目的,有了一个猜想。
头顶的乌云不知何时堆积在一起,天地昏暗一色,陷入几乎要看不到手指的黑,好像一下子从白天变成了黑夜。
远处的房子里家家亮起灯,风呼啸着猛烈冲击路边的树木,树木被吹得贴在地上,几乎折断,风、雨丝、飞扬的土都混在一起,迷糊人眼前的视线,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划破整个苍穹,仿佛要将天地撕裂。
轰隆一声巨响,细密的雨丝落了下来,刷刷刷的,很快就连成线,打在人的脸上,生疼。
医院门口人来人往,脸上俱是写满麻木,或是巨大的悲伤。
也有人恍恍惚惚地从门诊出来,差点一头撞上路边的树上,手里拿着一分检验报告,面色如灰。
身后是一个地铁站的入口,络绎不绝的人打着伞从里面进进出出,时不时笑着交谈着什么,欢声笑语响在耳侧。
一墙之隔,却演绎着无法言说的悲欢喜乐。
槐蔻想进去,却被麻团拦了一下,他没有看槐蔻,只是低声道:“我们在这躲一下雨吧,默哥要出来了。”
几乎是他的话音刚落下,槐蔻便眼睛一亮。
不等麻团再开口,槐蔻已经朝着门诊部的门口冲了过去。
麻团和跟在身后的许青燃一惊,赶紧跟上。
雨水将地面打得湿滑,槐蔻差点没能站稳脚,一头栽倒陈默怀中。
陈默下意识伸出手扶住她的胳膊,举着伞的一只手,也跟着下意识前倾了几分。
雨水打在伞上,噼啪噼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槐蔻一怔,站稳后抬起头,对上一双令人心悸的眼眸。
陈默本就高,此刻又站在比她高一级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可他手中的伞,却又被主人倾斜着,为伞下的女孩牢牢挡住了所有雨丝。
他却有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被雨水冲刷着后背。
槐蔻看着阔别近五天未见的男人。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短短几天,陈默似乎瘦了不少。
他穿了件外套,带起了帽子,整个人站在朦胧的雨中,愈发显得冷漠无情,让人不敢接近。
耳朵满是风雨声,周围站着一群人,谁也没说话,只是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们两个。
陈默静静看着她,像是在等着她的话。
槐蔻嗫嗫张嘴,重复了几次后,终于轻声道:“陈默,能不能求你……”
她说到一半,又闭上嘴,仿佛将要说出的话有千斤之重。
几瞬之后,陈默忽得抬起一只手,直接打断了她吞吐的话。
槐蔻一怔,她身后的许青燃也下意识站过来,提防地看着陈默。
陈默却好似没看到一样,只抬着那只手,举到和槐蔻的眼睛齐平的位置。
随后,他微微一松手,一个小小的吊坠掉出来,在半空中晃动。
槐蔻盯着那个小吊坠,看得目不转睛。
“生日快乐。”
陈默将那个吊坠举到她眼前,听不出任何语气地说。
槐蔻整个人愣住,站在伞下,错愕地抬起头,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
今天居然是她的生日。
是了,槐蔻猛地响起来,今天是高考的前一天,的确是她的生日。
不只是她自己忘了,身边所有人都忘了。
可偏偏最不该记住的人,却还记得。
她望着半空,静静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陈默垂眸看着她,缓缓说:“你刚来那天,我看了你的身份证。”
槐蔻一下子记起来了。
她抬起头,终于和陈默好好地对视了一眼。
她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电视剧,男主角和女主表白,也是这样,举起手,然后掉出来一个吊坠,下面系着一枚戒指。
可陈默手中的,不是戒指。
陈默将那个东西递给她,槐蔻接过来才终于看清,她一下子抬起头看向陈默。
是一根小型录音笔。
“物证。”
陈默点点那个录音笔,又指了指还未远去的两名警察,淡淡道:“人证。”
“俱全了。”
不用他再说,槐蔻早已知道了录音笔里的内容。
她捏紧那根黑色的录音笔,手指都暴起青筋,几乎要将嘴里的软肉咬烂。
满腔话语,忽然就全都做了废。
槐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
她深吸一口气,仰起头来的时候,顶到了头上的黑伞,几丝雨飘进来,打湿了她脖子上的绷带。
陈默的眼神一暗。
他忽得拿起了槐蔻的一只手。
槐蔻一惊,不等她反握住陈默,就感到一把伞被塞进自己的手中。
陈默握住她冰凉的手,直到她握住了那把黑伞。
他才松开手,低声道:“回去吧,伤口沾到雨,会感染的。”
随后,他没有再看槐蔻一眼,也没有多说一句,越过她,向朦胧雨幕中一步步远去。
槐蔻撑着那把伞,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他擦了一下。
她转过身,看着陈默清瘦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雨帘中,愈走愈远,慢慢地在她眼前模糊不清。
他没有回头。
那一幕,让她清晰地意识到,陈默走了。
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忽得想起,每次分别时,陈默都不会回头看她,却会在下一次见面前早早出现。
她现在明白了。
因为陈默知道他们还会有下次相逢,所以他不急。
可这次,他也没有回头。
他们分手了。
陈默不会再在下一次相逢时,早早等候。
最终,陈默还是没让她说出那句乞求的话。
他还是舍不得她为难,甚至连那句“我们分开吧”都没有说出口。
她算来算去,以为她手段多高明,其实不过是他心甘情愿地咬饵上钩。
两日后,一架从京北出发,飞往大西洋另一端的飞机,在傍晚日落时分,起飞了。
孔柏林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落日美景,下意识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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