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六零边疆当校长: 1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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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剩下的时间在忙碌和重建中飞快过去。

    舒染没有再教授新内容,而是让孩子们在重新垒好的那些更矮小土坯课桌旁,反复练习“手”和“工”这两个字。

    阿依曼画得最认真。阿迪力依旧没有动笔,但也没有再捣乱。

    舒染看了看表,下课时间到了。舒染让孩子们排好队,一个个点名放学。

    “石头!”

    “到!”

    “路上小心,下午帮家里干活也要认真。”

    “是!舒老师再见!”石头响亮地回答,第一个跑出棚子。

    “春草!”

    “到……”

    “小丫,牵着春草姐姐的手一起走。”

    “好!”

    “阿依曼,阿迪力!”

    阿依曼怯生生地应了一声。阿迪力哼了一声算是回应,拉着妹妹的手,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

    舒染看着他们小小的背影消失在连队的土路上,轻轻叹了口气。路还很长。

    送走所有孩子,棚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满地的石灰粉末和孩子们留下的稚嫩字迹。

    后腰的钝痛让舒染扶着讲台缓了好一会儿,才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用铁丝拧了一下那扇形同虚设的破门板,走向连队食堂方向。

    她这才想起,自己从早上到现在,滴水未进。

    食堂里人已经不多了,过了用餐高峰。舒染走到窗口,递上自己的搪瓷盆。

    掌勺的胖师傅抬眼一看是她,动作麻利拿起大铁勺,实实在在地伸到桶底,舀了满满一大勺菜汤,分量比给一般男职工的还足,“哐当”一声扣进舒染的盆里,然后看也不看舒染,转身就去忙别的了。

    舒染看着盆里冒尖的饭,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她端着盆找了个角落坐下。

    刚坐下扒拉了两口菜汤,一个身影就端着碗坐到了她对面。

    “舒染同志,真巧啊。看你脸色不太好,上午……很辛苦吧?”是周文彬。镜片后的眼神带着关切,还带着同病相怜的忧郁。

    舒染咽下口中的油饼,含糊地应了一声:“嗯,还好。孩子们……刚接触,有点乱。”

    “唉,”周文彬重重叹了口气,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我上午在地头做土壤采样,都听说了。赵卫东那个大老粗,又在办公室拍桌子骂娘,还把你那……教学点,说得一文不值。还有那个周巧珍,到处嚼舌根子。”

    他摇摇头,语气充满了愤懑和不解,“你说说,这叫什么事?我们响应号召,满腔热忱地来支边,想用所学做点事,结果呢?处处碰壁!跟这些……这些人,根本讲不通!他们眼里只有锄头、铁锹、工分!哪里懂得知识、科学、教育的意义?”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也略略提高,引来旁边几桌人的侧目。

    他赶紧又压低声音,推了推眼镜,眼神热切地看着舒染:“舒染同志,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可能来错了地方?或者说,这条路,根本就走不通!”

    舒染拿着勺子的手顿住了,抬眼看着周文彬。

    周文彬凑得更近,声音几不可闻,“我……我最近一直在想。上海才是我们的根啊!那里的生活、工作环境、理解我们的人……这里有什么?盐碱地、无穷无尽的体力劳动!舒染,我们得想办法!想办法离开这里!回上海去!哪怕……哪怕付出点代价,走走门路……总比在这里强!我们两个有文化,又都是上海来的,可以一起想办法!互相也有个照应!你觉得呢?”

    他的眼神充满了期待。

    舒染的心猛地一跳。回上海……那精致便利的二十一世纪生活不受控制地闪过脑海,带来一阵强烈渴望。

    她突然觉得手中的油饼都失去了滋味。

    舒染看着周文彬镜片后那双渴望逃离的眼睛,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可能的自己。

    如果……如果她没有接手这个破棚子,没有面对那群孩子……她是不是也会像周文彬一样,日夜盘算着如何逃离这风沙之地?

    她低下头,搅动着盆里的菜汤。半晌,她才抬起头。

    “周技术员,”她看着周文彬的眼睛,“这里的土壤改良……很难吧?盐碱那么重。”

    周文彬一愣,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随即苦笑道:“何止是难!简直是……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设备简陋,人手不足,上面只要结果……”

    舒染打断他:“但总得有人去做,对吧?就像这盐碱地,总得有人去改良,去尝试。否则,永远都是盐碱地。”

    她顿了顿,看向远处棚子的方向,“谁不想回上海?干净的床铺,不用闻牲口棚的味道,不用跟盐碱地较劲,更不用看赵卫东的脸色。”她露出一丝苦笑,“说实话,我做梦都想。”

    周文彬眼睛一亮:“对啊!那我们还等什么?一起想办法……”

    “怎么回?拿什么回?”舒染压低了声音,眼神锐利而清醒,“没有正当理由,没有过硬的关系,没有良好到能脱胎换骨的表现,就算跑了也会在卡子那里被遣返回来!装病?走门路?你信不信,只要露出一丁点苗头,第一个盯上我们的就是陈远疆?”

    她的话虽然残忍,但是事实。周文彬张了张嘴,想反驳,却说不出有力的依据。

    舒染认命般靠回椅背,语气冷静:“在这里,教书,是我唯一能抓住的稻草。教师的身份,固定工资,细粮配额。这个小学,”

    她朝棚子的方向努了努嘴,“是陈远疆给批的,是组织安排的任务。只要我把它撑起来,不出大乱子,教娃娃们认几个字,唱唱歌,至少……我在这里就有了个安身立命的正当工作,有了好的表现。赵卫东再看不惯,明面上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她眼神里掠过一丝复杂,声音低了些:“至于那些学生……,我承认,那不是我要留下来的原因。”

    她看向周文彬,眼神坦诚:“所以,周技术员,不是我不想走,是眼下根本走不了。留下来教书,是目前唯一一条能让我活下去,并且争取活得稍微舒服点的路。至少,比开荒挖渠,要强那么一点。至于将来?等站稳了脚跟,摸清了门路,攒够了资本再说吧。”她的眼神里带着狡黠和期待。

    周文彬彻底沉默了。他明白,眼前这个资本家小姐,远比他想象的更务实,也更懂得如何保护自己。

    周文彬颓然地靠回椅背,端起自己那碗菜汤喝了一口,再没说话。他知道,他们的路,终究是不同了。

    舒染也没再说什么,默默吃完了自己盆里的食物。那两块羊肉很实在,补充了她消耗殆尽的体力。

    刚放下勺子准备起身,眼角的余光瞥见陈远疆正端着饭盆走向她。

    他目不斜视地走过舒染和周文彬的桌子,仿佛没看见他们,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食堂。

    舒染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腰后的疼痛提醒着他的叮嘱。她站起身,对周文彬点了点头,也离开了食堂。

    她没有回宿舍午休,而是朝着连队角落那间挂着红十字木牌的卫生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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