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六零边疆当校长: 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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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君君塞过来水壶沉甸甸地坠在腰间,那绷带则被舒染缠在隐隐作痛的手掌上,试图提供一点缓冲。后腰被撞伤的地方似乎松快了些。

    舒染回到地窝子,翻出那个压在樟木箱最底层的旧包袱。解开包袱皮,里面是一件折叠整齐的玫红色真丝方巾。这是从上海带来的。

    她展开方巾,对着角落里那面模糊的小圆镜,一层层地将它裹在头上,包住耳朵,在下巴处打了个结。

    收拾妥当,也该去劳动了。

    “舒染姐,你真要去三排啊?”李秀兰忍不住小声问,视线停在那条丝巾上,“我听隔壁张婶说,三排的盐碱地,壮汉一天下来都能脱层皮……”

    “得去,你们都参加劳动,我也没什么特殊的。”舒染的声音没什么起伏,继续翻找出一双劳保手套,小心地套在伤手上。

    “三排那地方……唉,能歇就歇会儿,别硬撑。”王大姐叹了口气,递过来一块掺了麸皮的杂粮饼,“垫垫肚子,顶饿。我在做饭棚子那里做的。”

    周巧珍不知从哪里从来一大捧沙枣枝,正在坐在桌子前摘上面的沙枣,背对着这边,幸灾乐祸地说:“舒老师,您终于和我们一样了。”

    舒染当没听到,接过饼子揣进口袋,对王大姐点点头:“谢谢大姐。”转身掀开那块破毡子,走进了午后最毒辣的日头里。

    一个扛着铁锹匆匆走过的老职工,擦了一把头上的喊,嘟囔着:“哎,不愧是早穿棉袄午穿纱,一到中午咋这么热……”

    舒染拦住他:“大哥,麻烦问下,三排王排长在哪儿?排碱渠怎么走?”

    老职工上下打量,认出了她,眼神复杂地朝连队西边一指:“喏,顺着这条道往西,走到头,看见一片白花花的盐碱壳,人最多、灰最大的那片就是!王排长?嗓门最大的那个就是!”

    谢过老职工,舒染顶着日头向西走去。脚下的路越来越颠簸,空气里的土味越来越浓。

    视野尽头,白茫茫一片盐碱地,像是脏了的雪原。

    盐碱壳在烈日下像盐巴一样,地表龟裂开深深的纹路。

    轰鸣声、撞击声和偶尔的吆喝混杂着传来,越来越清晰。

    几十条汉子,赤着上身或只穿件破烂的汗褂,脊背在毒日头下油亮反光。

    他们挥动着十字镐,一下又一下砸在盐碱板上。镐头落下,再奋力撬起一块粘着盐碱的土疙瘩,丢进旁边的筐里。

    挑担的人佝偻着腰,踩着跳板,把土筐送上渠沿。

    尘土弥漫,几乎看不清人脸,只有一个个奋力挖渠的人影。

    靠近渠尾的地方,一群裹着头巾、穿着旧军装的女职工同样挥汗如雨,她们的动作并不比男人慢多少。

    有的女职工正挥动着铁锹,使劲将渠底撬上来的大块盐碱土拍碎,再铲进更小的筐里,再由另一些女职工接力挑走。

    还有几个年纪稍大的妇女,在稍远一点的临时灶台旁忙碌,烧着开水,准备着简单的饭食,被热气和烟尘熏得满脸通红。

    “王排长!”舒染提高声音,在一片嘈杂中喊道。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闻声转过头,抹了把糊住眼睛的汗和泥,眯着眼看她:“谁?……哦!舒老师?”

    他显然接到了通知,“赵主任让你来的?行!来了就干!看见没?”他用下巴点了点旁边一堆锈迹斑斑的工具,“自己挑个顺手的!跟着大伙儿干!看别人咋干你就咋干!注意安全!看见孙大姐她们没?能干多少干多少,别逞能!”

    舒染走到那堆工具旁。生锈的十字镐、铁锹……她想了想,弯腰拿起一把看上去相对小一号的十字镐。入手沉甸甸的,木柄粗糙,还好她在手上做了一些保护措施。

    她拖着镐头走向渠底一个空档处。旁边几个正在撬土块的汉子停了下来,抹着汗,目光扫过她包得严严实实的头脸和纤细的身板,以及她手中那柄秀气的十字镐。

    “哟!舒老师?真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是李大壮。他咧开嘴,露出一口被莫合烟熏黄的牙,“咋还包这么严实?怕晒黑了回上海找不到婆家啊?咱们这儿可没镜子给你照!”

    旁边几个汉子哄笑起来。

    “舒老师,这活儿可跟你那教室里的念啊唱啊的可不一样!这镐头沉,别闪着腰!”另一个汉子怪腔怪调地接话。

    “就是!舒老师,要不你给我们唱个歌鼓鼓劲?唱个上海的小曲儿?”哄笑声更大了,带着戏谑。

    舒染没理会这些刺耳的笑声。她学着旁边人的样子,双脚分开,站稳,双手紧握镐柄,高高举起,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脚下那块灰白色的盐碱地。

    “咚!”

    一声闷响,反震的力量沿着木柄狠狠撞上她的虎口和掌心,剧痛让她眼前一黑,差点脱手。

    “哈!”李大壮的笑声更响了,“舒老师,你这劲道,是给盐碱地挠痒痒呢?”

    周围又是一片嗤笑声。

    舒染咬紧牙关,再次举起镐,调整角度,学着旁边一个老职工的样子,试图撬开土层。

    这一次,镐撬起一小块巴掌大的土疙瘩。她弯腰,用手套抓住那块硬土,费力地丢进旁边的土筐里。

    汗水浸透了额头的真丝头巾,流进眼睛里,火辣辣的疼。

    舒染一下又一下地重复着刚才的动作。她不敢停,怕一停下就再也举不起镐头。

    尘土呛得她不住咳嗽,她感觉自己像一条被扔在戈壁上的鱼,正在被盐碱腌透烤干。

    时间仿佛凝固了,只有毒辣的日头在缓慢移动。

    就在舒染的意识开始因高温、脱力和疼痛而有些飘忽时,一声变了调的叫喊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大壮!大壮你怎么了?!”

    舒染猛地抬头,循声望去。

    只见几米开外,李大壮手里的十字镐不知什么时候掉在地上。他整个人面朝下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大壮!”

    “快来人啊!大壮晕倒了!”

    附近几个汉子扔下工具围了上去,七手八脚地想把他翻过来,一片慌乱。有人掐他的人中,有人拍他的脸,一片混乱。

    李大壮脸色紫红,嘴唇干裂发白,双眼紧闭,牙关紧咬,喉咙里发出喘息声,胸膛剧烈起伏,四肢抽搐着。

    热射病,会死人的!前世学过的急救知识让舒染立刻想到这个。

    王排长吼着冲过去:“快!抬到阴凉地去!”

    众周围的汉子迟疑地说:“排长,这周围连个树都没有……”

    王排长声音都变了调,“把他抬到渠沿上面那个拖拉机的阴凉里去!快啊!”他急得直跺脚。

    人群更加混乱,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李大壮抬过去。

    舒染心头一紧,扔掉镐头冲了过去。她拨开挡在前面的人:“让开!让我看看!”

    挤到近前,只见李大壮被翻了过来,还是在不住地抽搐。

    就是重度中暑!舒染猛地扯下头上那条真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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