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的王妃不对劲: 3、娜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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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之后是燕王朱霰生活和宿眠的区域,是福桂的禁区。

    娜仁姑姑总管佛寺的膳食。这个给燕王讲经的大和尚也算亲王半师。他脾气古怪,一日三餐只吃晚膳,且非要日落才食。因身份实在特殊,娜仁姑姑主动接管了他的晚膳。

    娜仁姑姑皱着眉说:“我的话,你不听了?”

    福桂连连摇头:“要怎么做姑姑教我,我都记着。”

    娜仁姑姑这才缓和下脸色,从衣襟里抽出一方白色帕子,托在掌心递给福桂。那帕子是上等细纱裁的,用极其考究的针线功夫绣了一朵怒放的金莲花。

    福桂想起娜仁姑姑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宫女是王爷的财产,也是门面。宫女必须长相端正、身体洁净、牙齿雪白、口气清新、衣着得体,要做一朵美丽的金莲花点缀王爷的衣袖边。”

    娜仁姑姑真是身体力行地在实践这句话。

    娜仁姑姑接过药碗,把它们搁在井壁上。

    福桂接过纱帕,小心擦干手上的药渣,擦完,她叠好帕子,塞进袖子,对娜仁姑姑说:“我洗干净再还给姑姑。”

    娜仁姑姑说:“把头发梳起来,进中门要有个人样。跟我来。”

    福桂从腰间的小荷包里抽出一条红色的绣花发带,把一头咬在齿间,把披肩的乌发在脑颅后一分为二,用发带的另一头缠起头发绾成个歪髻。她又拿出另一条发带,在另一侧绾了同样的髻。

    发带飘逸地垂在她后脖,正红配瓷白,越发衬得她娇俏灵动。

    福桂边绑头发边跟随娜仁姑姑进厨下。

    娜仁姑姑拿出一只手提式的漆盒,盒子一共两格,下高上矮。矮的那个格子里,娜仁放了一碗从蒸笼里拿出来的用青精叶染色的“阿弥饭”和一小碟雪里红咸菜,高的格子里要放佛爷爱喝的蜜水。

    蜜水由娜仁姑姑临时调制。福桂想上前帮忙,被娜仁呵斥站到门槛之外。娜仁姑姑背对福桂调好蜜水,将浓稠的液体倒进胎质细腻的长颈瓷壶中。

    娜仁转身到水盆里洗手,一边揉搓手一边嘱咐福桂:“别想着没人看见就偷喝蜜水。这是你第一次进中门当差,要是搞砸了,你就去浣衣局,当洗衣妇。”

    福桂站在门槛边乖巧地嗯了几声。

    娜仁姑姑的两个小孽障闪现,朝福桂做鬼脸,一前一后蹿进厨房。

    女孩子胆子比较小,进去了只站在娜仁姑姑身后。男孩子是被宠惯了的,看见灶上的蜜水就伸手去抓。娜仁姑姑听到声音转身,刚巧见儿子去抓蜜水的手,立刻高声呵斥。

    男孩子身子一个激灵,随之“噼里啪啦”一阵响,装蜜水的瓷壶打翻在地,琥珀色的液体淌了一地。娜仁姑姑的脸刷一下白了,抄起手边的擀面杖,抓起儿子的手,“啪啪啪”抽打掌心。

    “让你嘴馋!还敢不敢了!饿死鬼投胎吗?”

    男孩子扯开喉咙哇哇哭。女孩子也哭了,头耷拉着抹眼泪,浑身都在发抖。

    福桂奇怪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众所周知,娜仁是个暴脾气的贤妇,向来把儿子看作是块心头肉,平日里两个孩子淘气,不管是不是女儿的错,娜仁只打骂女儿,儿子往往站在一旁歪眼偷笑。

    不知道是因为这蜜水真就比宝贝儿子还珍贵,也不知道只是单纯因为刚和张百户吵了一架心情不好,总之,娜仁姑姑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抽打儿子手心。她一门心思要打到儿子再也不敢碰蜜水为止。

    福桂心里浮起异样之感。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蜜水有问题,联想到娜仁姑姑突然让她进中门,就使得这蜜水显得更有问题了。

    娜仁姑姑气喘吁吁放下擀面杖,用手背摸一下满是汗的额头,转头对福桂说:“等一等。我再做一壶。”娜仁姑姑开始做第二壶蜜水。

    福桂双手拍击拍子,给孩子们使眼色,让他们赶紧走。孩子们又似一股风般刮走了。福桂观察着娜仁姑姑的背影,她的背始终遮挡着福桂的视线。福桂盯着娜仁,发现娜仁正不易察觉地浑身颤抖。

    娜仁姑姑很紧张,或者说,很害怕。

    福桂低头,左右环视,看到几只肥壮的蚂蚁在地上搬运蚯蚓的尸体。福桂弯腰,让几只蚂蚁爬上手指。她轻手轻脚走进厨房,在破碎的瓷壶前几尺远的位置停步,弯腰,将第一只蚂蚁弹到地上。

    蚂蚁是酷爱甜蜜之物,很快朝着泼洒的蜜水爬去。福桂眼睛也不眨一下地盯着那只蚂蚁,眼见着它爬到蜜水里,眼见着它溺死在蜜水里。福桂探出第二、第三只蚂蚁。它们都在接触蜜水的一瞬间死去。

    这蜜水里有毒药。

    娜仁姑姑要毒死大和尚?

    为什么啊?

    娜仁为何要毒死和尚姑且不论,如果福桂真的替娜仁送去毒药,只可能有两个结局。一,被当成杀人凶手就地正法。二,侥幸入监受审,被张百户夫妇找机会灭口。

    两种结局都是福桂无法接受的。她一会儿疑惑自己是过于紧张胡思乱想,一会儿又下定决心决不能坐以待毙。

    娜仁姑姑似有所察,站直身体,倏地转身,手里抓着第二壶蜜水,惊恐又愤怒地盯着擅作主张走进来的福桂。

    福桂上前几步,装作不经意地用绣鞋碾着蚂蚁的尸体。她捂住嘴咳嗽几声,说:“姑姑,我刚才洗头着凉了。和尚师父看到姑姑派一个病人给他送饭,说不定会责怪姑姑的。姑姑还是亲自去送晚膳吧。”

    娜仁姑姑眉头紧蹙:“别的没学会,倒学会偷懒。凤阳最近闹疫,你熬了多少天药你自己不清楚?装病是会被当成时疫关起来的。”

    还未等福桂再说话,娜仁的丈夫张百户走了进来。

    张百户显得很不耐烦。大概是因为刚和妻子吵架,他看也不看娜仁:“还没准备好吗?”

    娜仁低头,默默将蜜水装进提盒,塞到福桂怀里。她也不看张百户:“今天我不舒服。让她跟着你去。”

    进中门需要校验身份符牌,娜仁送饭,向来是张百户持符同行。

    张百户的视线在福桂脸和身体上停留了好一会儿,他的手按在腰间的佩刀柄上。娜仁用余光偷偷瞄丈夫,假装咳嗽,提醒丈夫收回他那对不老实的招子。

    张百户粗声说:“走吧。”

    福桂抱着提盒,目光在张百户威风八面的佩刀上深深、深深地停留几瞬息。一切小聪明在真刀实枪面前都是绣花枕头银样镴枪头。她惜命地抱起提盒,默默跟在张百户身后。

    福桂心绪万千,脑子飞速运转,迫切想要想出一个办法让自己别去做这个替死鬼。

    她浑浑噩噩地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张百户前面,等她回过神,自己被火把闪了眼睛,她眯眼,再睁开,发现自己已站在伽蓝殿的台阶前。

    伽蓝殿前立着一队穿鱼鳞甲、手持武器的卫队。总有一百多人。

    张百户走上来,贴心地对福桂说:“王爷在里边。你仔细些。”

    额的娘啊,燕王在里边?那她这是上赶着到阎王面前作死啊!

    福桂停下脚步,不肯再挪半步。也不知张百户是不是故意的,他的身体撞上来,刀柄尖不偏不倚,正好顶住福桂背脊中间那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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