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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山海侦探社》 11、第11章(第1/1页)
并不宽敞的猫咖里乱作一团,例如猫狗仓鼠之类的小型动物四散逃窜。灯光闪烁不定,尖叫与哀嚎声此起彼伏。
“引鹏”的感知力只能让涂婴感受到王阿姨家的猫在附近,却无法辨别它的精准方位。
涂婴拉开门把手的瞬间,怀里的秋玉大喊一声:“涂婴哥哥,你不救猫了吗?”
秋玉说得没错,九死一生至此境地,不就是为了救猫么?如今希望就在眼前,难道还要功败垂成么?
涂婴毫不犹豫打开门,将秋玉抱了出去。
“涂婴哥哥……”
涂婴将秋玉放在地上,打断了他的话。
“记住,头也不回地往家的方向跑,无论如何都不要停,不要回头。”
“涂……”秋玉第三次被手动闭麦。
“我肯定能回去,等我回去还要打你屁股呢!”
说罢,涂婴目下一凛,决然回头,再次进入了猫咖。
一进门,令人惊悚的一幕映入眼帘——长发女人疯了似的拉住一个小男孩的手,嘶吼着:“把老鼠给我!把老鼠给我!”
男孩看起来七八岁大,个子不高,很是瘦弱。他那颓然的神态让人很容易就能将他归纳为“老顾客”。
涂婴颇为意外,这诡异的地方竟然有年纪这么小的孩子。
男孩手中攥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小老鼠,他很害怕,却又不想把手中的老鼠给女人。他的面目因为扭曲而变得狰狞,看起来像是在内心里做着艰难地斗争。
灯光闪烁,天地仿佛马上就要坍塌。恐惧感弥漫着整个猫咖,似乎有一种无形又恐怖的力量即将逼近。涂婴有感,那种力量就是这个游乐场的主宰。
所有人口中的“先生”。
“快点!给我!”涂婴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他看见女人在情急之下甚至生出了骇人的獠牙,她一把抢过男孩手中的老鼠塞进了嘴里。
原本奄奄一息的老鼠在剧痛的刺激下发出惨烈的“吱吱”声,伴随着女人咀嚼骨肉的声音,恐怖又刺耳。
一瞬间,涂婴觉得自己亲眼目睹了某种神秘而诡异的仪式。
虎啸声卷起猎猎罡风,女人的发丝在风中凌乱起舞,随着她艰难地将老鼠咬死,她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了。
那是一种毫无血色,甚至泛着青光的白,晦暗不明的灯光下甚至觉得她的皮肤都在剥落。她原本就呆滞的双眼变得更为诡异,一双瞳孔弥漫着散开,黑色瞳仁充斥着整个双眼。周身的关节都在吱吱作响,她的身体开始变得健壮起来,几度要撑破身上的布料。待她终于囫囵个儿地将老鼠吞咽下去的瞬间,窗外电闪雷鸣。
电闪与雷鸣之间没有时间差。很显然,这仍旧是“主宰者”造就的幻境。他擅长宏大的叙事,却总是忽略细枝末节。
被抢走老鼠的小男孩彻底被吓傻了,他干巴巴的嘴唇几张几合,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女人显然还没有适应这一幅新的躯壳,她只能僵硬地伸手,试图摸一摸小男孩的额头。小男孩却踉跄着跌倒了,不肯让女人的手指碰触到自己。
女人愣住了,本就扭曲的脸上已经不能再添加什么喜悲,她猛地张嘴,里面布满了错落如尖刀的獠牙,牙齿之间牵扯着的是粘腻又腥臭的口水丝,舌头猩红,长满倒刺。
那不是一张人的嘴,更像是一张虎的嘴。
这一次,虎啸声从女人的口中传来,口水横飞四溅,众人踉跄逃散。
小男孩早已被吓得动弹不得,只能呆愣愣坐在地上看着眼前变为异兽的女人,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远处又一次传来虎啸声,尽管涂婴听不懂,但他能感觉到这是一条指令。因为眼前的女人像是变成了牵线木偶一样生硬又滑稽,满脸疑惑地看向虚空。
指令再一次传来。女人回应以野兽般的哀嚎。
像是在哀求着什么。
就在此时,跌坐在地的小孩突然拽住一只被吓傻了的小猫挡在了自己的身前,怯生生哀求:“别吃我,要吃吃它。”
小猫早已浑身炸了毛,口中嗷呜嗷呜不住哀求。
涂婴定睛一看,那正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王阿姨家的猫!
猫肯定不能被吃掉,不然他今晚九死一生就没有意义了。涂婴一个箭步冲到男孩面前去抢他手里的猫,男孩却死死抱住猫不肯松手。
“还给我!没有猫她就会吃了我!”
涂婴这才意识到他此刻正处在男孩与女人的中间,而他的后背正留给了已然魔化了的女人。一股难以言喻的凄冷之感攀附上他的后背,慢慢侵入到每一个骨缝当中。
腥臭粘腻的感觉已然落在了他的后脖颈上。
“哎哎哎,你怎么不讲个人卫生呢?”——
涂婴在女人的血盆大口落下前的一瞬之间抱着男孩和小猫向右一骨碌,顺势单膝跪在了楼梯口处。
此刻的女人的脸上再看不出这一晚上的呆讷、懦弱,确切地说她的脸上已经什么情绪都看不见了。她变得如同野兽一般强悍,但没有人性。
她再次发出一声虎啸,迅捷地朝涂婴的方向扑来。那原本瘦骨嶙峋的双手变得宽厚有力,掠过涂婴耳畔时几乎生风。她双手双脚匍匐在地,指尖尖利无比,高昂着头颅回身看向涂婴,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尽是杀意。
看此时的形态,她早已是一只“母老虎”了。
涂婴虽然身手矫捷,躲过了这致命一扑,但也只是将将不受伤,毫无回手之力。
这咖啡厅本就是设局者所化幻境,今晚涂婴已与设局者交锋数次,彼此都有了些了解。设局者一定知道涂婴的技能在于化水为万形。所以这里的水资源十分有限,仅仅是咖啡杯里装模作样地盛着几杯水。
但就是这点水,也是涂婴活下去的希望。涂婴双手掐诀,半晌才凑出几十根绵密飞针悬在虚空之中。
“着!”
飞针势如闪电般直奔女人的双眼而去,女人奋力一跃,宽厚的臂膀甩掉了绝大多数的飞针。但有一根针不偏不倚地扎在了女人的左眼之中。
飞针瞬间将女人的左眼冻住,冰封之势悄然蔓延,就在女人呆愣的瞬间,她的半个脑袋便已经被冻住了。
但这速度还是太慢了。冰冻的速度远比不上女人愤怒的速度。她像困兽一般彻底失去了理智,不顾任何危险,只一心扑向涂婴。
涂婴诧异于女人的速度、力量、技巧都在瞬间有了质的飞跃,此刻的涂婴只勉强能保住命。他实在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恶心又莫名其妙的规则,为什么女人吃了一只老鼠就会功力大增至此。
总不能让涂婴也抓只老鼠吃掉吧?
涂婴被自己的这个念头恶心得打了个寒战,也正是这一分心的瞬间,一道风呼啸而来,正落在涂婴的背上。
涂婴头皮发紧,只觉得后脖颈处一阵火辣辣的疼。
伸手摸去,一道深深的血伤口,豁开了的皮肉都外翻开来。
“艹!破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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