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作天作地(穿书): 12、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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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惠妃总是肉麻兮兮地唤她“月儿”外。

    钟念月道:“……念念。”

    这小名儿也极有意思。

    晋朔帝心道。

    这名字含在舌尖的时候,有股黏乎乎的柔软劲儿,好像念得越多,便真将她惦念住了一样。

    晋朔帝唤了一声:“念念。”

    他的嗓音低沉,在冰天雪地里一捂,好像也染了点凉意。

    这样一个名字他口中喊出来,无端让人想到那狰狞冷酷的猛虎蓦地低头轻嗅了蔷薇一般。

    钟念月含糊地应了一声:“唔。”

    晋朔帝喊过后,便淡淡问她:“你跟随太子来的?”

    钟念月点头。

    “不怕苦累寒冷?”晋朔帝问着,便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她来面圣时,都怕吃苦。怎么来清水县倒不怕了?便是为着太子?

    不该如此。

    “自然怕的。”钟念月缓缓吐了口气,“可是府中不大好玩,国子监也就那样。……我想着来这边滑雪玩儿好了。”

    孟公公:“……”

    晋朔帝:“……”

    果然惦记着的都是玩儿的,倒是他想多了。

    孟公公忍不住插声道:“姑娘,这滑雪是怎么个滑法?这一路行程匆忙,事务安排得紧密,只怕是没有空隙去倒腾这档子事的。”

    钟念月:“你们忙。”

    她自个儿滑。

    要是滑不动,还能堆雪人嘛。哦,打雪仗也不错,但没人和她玩儿。

    不过她也不愁没人使唤,太子,和太子身边伺候的,不都是使唤预备役嘛?

    晋朔帝眉眼间的冷意褪去了些,他低声道:“那便在庄子里玩罢。”

    钟念月连连点头。

    那厢小太监与侍卫们分发起了粥食。

    等拿住了勺子,众人便连一粒米都吃得分外仔细。这吃着吃着,倒也真觉得,确实与在皇城中时,大不相同,好像要……香些?那风雪顺着挡不住的门灌进来,就更觉得手里这碗粥香了。

    一时院子里飘的都是香气。

    等祁瀚累得要命,终于再度返身回来,一嗅见味儿,肚子里便当先咕咕了两声。

    太监赶紧给他分了一碗粥。

    祁瀚也顾不上嫌弃此物粗糙了,方才连他那娇滴滴的表妹都吃了,他还有什么吃不得?

    祁瀚捧着碗,又快步走过去。

    “父皇。”

    晋朔帝却没能顾得上应他的声。

    因为钟念月又开口了:“你们明日一早就进县城里去么?那街上若是见着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带些回来给我罢。”

    话是对着孟公公说的。

    可孟公公不敢应,只能看向晋朔帝。

    最后是晋朔帝低低应了声:“嗯。”

    钟念月听罢,懒洋洋打了个呵欠,站起身来道:“我有些困了。”

    晋朔帝这才看向祁瀚。

    祁瀚打了个激灵,忙道:“说是收拾出来了,被子都铺好了。”

    这回跟着钟念月来的还是书容。

    她年纪比香桃更长,要稳重细心些。她不敢看那坐在主位的男人,只战战兢兢地一躬身。

    随后便帮着钟念月将披风一裹,生怕姑娘冻着了,连忙扶住人就去后头那排屋子去了。

    祁瀚端着碗,心下不知为何有几分失落。

    他这一日忙下来,倒没与钟念月说上几句话。

    罢了,明日吧。

    ……

    众人很快都用完了食物,火也全都生好了。

    等消消食,自然都去歇息了。只留下守夜的仍旧忍着刮脸的凉意呢。

    这庄子的主人并不在家中,厢房多处见了老旧痕迹。

    像钟念月分到这个,书容一扶着她进去,便被冷风扑了个面。

    “咝。”钟念月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再看这四下,连灯也没点,黑漆漆的一片,只借着月光才能看清脚下的路,和远处铺好的床铺。

    钟念月走近一摸床铺。

    好家伙!

    连被子都又冷又硬。

    “怎么连个取暖的炉子也没有?”书容皱眉道。

    他们生的炉子没那样多,大部分都留在外头给守夜的人使了。又不敢在封闭的屋子里摆着,否则非得中毒不可。

    他们虽然不知晓何为一氧化碳,但这点生活经验还是有的。

    眼下最好的便是那家中点的炭盆了。

    也没甚么烟,更没甚么难闻的气味,窗户只消开上几条缝儿,就不怕闷着了。

    这里自然是没有的。

    书容叹了口气:“也只好忍忍了,这穷乡僻壤的,又上哪里寻那银丝炭炭盆去呢?”

    说着,她就抬手要为钟念月更衣。

    钟念月一溜儿躲过去了。

    她心说可别更了。

    脱一件我都得当场冻傻了。

    “姑娘?”书容疑惑地看着她,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躲开。

    “倒也不是寻不着的。”钟念月轻声说。

    书容:“啊?”

    钟念月坐了会儿便摸着黑出去了,正撞上孟公公去打热水呢。

    孟公公见着她,忙问:“姑娘这是去哪里?外头冻得厉害,当心吹了风要头疼。”

    钟念月道:“我去见见老爷。”

    孟公公惊讶道:“可是有什么事?”

    钟念月点头。

    孟公公犹豫片刻,叫小太监拎住了水桶,随后便领路在了前面:“姑娘随我来。”

    晋朔帝的住处点了灯,隔着窗户纸便能瞥见里面的莹莹灯火。

    孟公公一推门,钟念月便走了进去。

    一阵暖意袭来,登时将钟念月牢牢裹住了。

    晋朔帝坐在一张老旧的书案前,正借着灯火似是在看书,又似是在看什么卷宗。

    钟念月走上前去,先福了福身。

    晋朔帝放下手里的书册,问:“何事?”

    钟念月:“我想睡这里。”

    孟公公:“噗。”

    书容:“噗。”

    书容脸色都吓变了,心道,姑娘啊,那可是陛下啊!

    怎么能宿在陛下的屋中呢?

    更何况男女有别……

    晋朔帝面上也闪过了一丝惊讶。

    不等他问为何,钟念月便已经接着开口了,她轻轻叹着气:“我那屋子又黑又冷,漏着风,连炭盆也没有,被子都冻住了,明日一早起来,我该要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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