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清冷年上后她失控了: 3、荆棘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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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句没有得到答案。

    一片死寂的沉默中,周音听到陆与清叹了口气。

    她说:“很晚了,音音,你坐了那么久的飞机,该去睡觉了。”她的语气还是那么温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果断。以前的周音最怕听到陆与清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因为这样就意味着她必须乖乖听她的话。

    果然,陆与清话音落下的一瞬,周音下意识地将小猫放在地上,后退了两步,却忽然又停下。

    因为她忽然想到,自己已经长大了,没必要对陆与清言听计从了。

    于是她又抬头看向中岛台前的人,大着胆子说道:“我想知道为什么。”

    陆与清倒水的动作僵滞,温热的水从杯中溢出,在大理石台面上缓缓泅开,滴滴答答地沿着桌边滴落。

    她背对着周音,状似轻松地笑了笑:“你知道的,音音,我的研究中心很忙,我、我不是很有时间,而且、而且……”话头哽住,片刻后沉默再度蔓延。

    陆与清编不下去了,安静之后,是一声极轻的“对不起”。

    周音什么都没说,转身回到了卧室。

    沉默是凌迟的刺刀,一道一道划出难以愈合的伤口。

    **

    “喂,洛羽,明天早上预约的病人帮我调整下时间吧,”陆与清揉了揉眉心,“抱歉,我忘了你在睡觉了,嗯,我有点事,明天早上不去研究中心了。”

    陆与清挂掉助理的电话,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早上五点。冬天的黑夜更漫长些,窗外明月依旧高悬,瞧不见繁星。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个小时还是没睡着,如今脑袋疼得厉害,思来想去认为不能以这样的状态见病人。她的手背贴着额头,望着天花板,反复在脑海中咀嚼着今天周音的一言一语。

    音音肯定很伤心,她的道歉太苍白,想必起不到任何安慰的作用。

    她该怎么办?该怎么解释这三年的胆小与畏缩?

    那个敢一个人离开陆家庇护,独自撑起一家研究中心的陆与清,早就变成了一个只会逃避的懦夫了。

    不知道音音会不会原谅这样的陆与清?

    心里早就有了否定的答案,但陆与清尚且抱有一丝可笑的幻想,希望音音还能像三年前一样全心全意地依赖她,但……她对自己的感情,还会和三年前一样吗?

    **

    隔壁房间里的周音虽然睡着了,但并不是很踏实,眉头紧紧锁在一起,似乎是梦到了很不愉快的东西。

    那些被人刻意遗忘在角落里的记忆,随着迷离的梦境卷土重来。

    十四岁的周音,还不叫这个名字。

    她的妈妈是被人贩子拐来的,生下她这么个女孩儿后拼尽全力逃了出去,从此后再没有任何音讯。而她那个收买妇女的爸,在她一岁时上山砍柴碰上大雨,一头栽进了山底的小溪里,尸骨无存。

    于是年幼的周阴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阴,她那个读过点书识得几个大字的爷爷给她起的名字。

    在他们眼里,阴就是不详,阴雨天是不详的,夺走了儿子的生命,女孩也是不详的,克死了自己的父亲。

    他们本想将周阴转手再卖出去,但女孩本就是赔钱货,没有人家会去花钱买一个话都说不清的女娃娃回去,找不到买家的周报国只好先将这个烦人的东西养下来。

    后来村子里来了扶贫的村官,盖起了免费的学校,周阴就这么误打误撞地上学去了——因为读过书的女孩子,可以收到更丰厚的彩礼。

    读到初中时,县里的中学和他们学校搞起了“一对一助学”,来了许多“光鲜亮丽”的城里学生和他们做朋友。

    那时的周阴觉得,身上衣服干干净净的人,就算是“光鲜亮丽”了,毕竟作为一个赔钱货,十四岁的她连一件合身的文胸都没有,还在用老旧的破布裹住开始发育的身体,遮挡村里那些老光棍色眯眯的眼神。

    直到十四岁,她读初二上学期的那年,村子里来了个漂亮女人,径直来到了她家。

    那一刻,望着眼前穿着一身简约黑色冲锋衣、风尘仆仆的人,周音才意识到,课文里极致描写的那些美人,现实里该是什么样子。

    美人看着呆呆的她,温柔地走上前弯下腰,摸着她黝黑的脸颊说:“你就是阴阴?”

    就算是转世投胎十世,周音也坚信自己绝不会忘记这句话的语气。

    后来她看见美人和爷爷奶奶说了很久的话,看见爷爷奶奶笑得像土堆上的花,看见美人拿出一个厚厚的纸袋,又听见美人说:

    “以后就由我来资助阴阴上学,过两天会有人来接她,二老放心把阴阴交给我就好。”

    美人临走时,周阴犹犹豫豫地拽住了她的衣服,小声喊了句“姐姐”。

    美人摸摸她的头,笑着说:“我大你十二岁,你可以喊我阿姨。”

    于是一句“陆阿姨”,周音从十四岁喊到现在。

    **

    为了倒时差,周音一觉睡到了中午一点,等起来后才发现这时差好像还倒错了。

    她揉了揉睡得发晕的脑袋,洗漱后打开了房门。

    板栗听见动静,“喵喵喵”着跑过来,亲昵地蹭着她的毛绒睡裤撒娇。

    偌大的房子里除了她们这一人一猫,好像就再没有别的活物了。

    周音睁开眼时就已经做好了瞧不见陆与清的准备,因此心里也没什么起伏。她看似淡然地走到中岛台前给自己倒了杯水,边喝边走向客厅。

    余光瞄了一眼玄关,意外地发现陆与清的拖鞋不在那里。

    陆阿姨在家?

    周音立刻放下手里的杯子,望向那扇紧闭的卧室门。

    已经是下午一点了,按照以前的作息,陆与清这会儿应该是在研究中心忙得不可开交,怎么会还在家里?

    昨天陆阿姨那么晚回来,估计是在补觉吧。

    走到卧室门口的周音想了想,还是放下了敲门的手,转身准备去冰箱里觅食。

    哪知下一刻,房门在她身后打开。

    眼前的人脸颊上泛着病态的红色,嘴唇反而苍白得厉害,整个人有些无力地半靠在门上,一张口声音简直像是一只嘎嘎叫的鸭子。

    怎么看都不像是身体健康的样子。

    “音音?”

    “陆阿姨……”

    两人同时开口。

    陆与清扯起嘴角勉强笑了笑:“肚子饿吗?我叫吴阿姨过来给你做饭……”

    “你发烧了,”周音拿下放在她额头上的手,“我去给你找点药。”

    说完也不等陆与清反应,周音轻车熟路地走到电视柜前拉开抽屉,翻出里面的药箱。

    高中的时候她体弱多病总是发烧,陆与清专门备了许多药在这里。周音低头翻找出退烧药,一看保质期却傻眼了。

    她又翻了翻药箱里剩下能退烧的药,发现它们无一例外都过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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