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修复,从入门到入土: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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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叔良静默了几秒。

    每一秒时间的拖延,长青打量他的目光就愈发犀利。

    最终,林叔良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长青说着勾起唇。“你的蚂蚁遍布整个林家,甚至库房禁地、通风管道都来去自如,你说不知道?”

    “林叔良,坦白从宽,镜子的哪一端为真还没有下定论呢,可说不准是你,还是林季良。”

    此言一出,林叔良彻底变了脸色。他猛地抬眼望过来,浑浊而虚焦的瞳孔因为震惊而放大。

    长青知道他猜对了。

    其实长青后面又想了很久,林叔良所说的:“镜之两端,仅一侧为真。”究竟是什么意思。

    然后一道荒谬却又合理的灵光刺入他的脑中。

    林叔良和林季良,两个人无论是名字还是长相都非常相似,面对面时,完全就是在照镜子——“镜之两端。”

    长青特意问过屈黎是否知道林季良,屈黎表示陌生,他说林家这一辈是独生,在文物局档案上是有记录的。

    那就很稀奇了,好像在外界眼中,林家只有一个人。

    要不是亲眼所见,长青也会怀疑林季良或许是林叔良疯了后杜撰出的人物。因为他几乎就是林叔良在镜子里的倒影,完全没有存在的痕迹。

    但这样又存在一个驳论,名字也不过是一种虚无的载体,如何确定眼前的林叔良为真,而不是林季良假扮?

    那“仅有一侧为真”是否在说林季良和林叔良只能在外界面前存在一个,林季良生,则林叔良死,反之亦然?

    如此来说就能解释,为什么林叔良被关在地牢,因为另一人不想让他露面。但那人分明可以直接除掉林叔良以绝后患,却没有实施。

    倒是林叔良,实实在在想借他们的刀除掉林季良。

    好一副“兄友弟恭”,血肉相残。

    想到这一层后,长青背脊发凉。

    而更令他无法理解的是,林季良既然已经抵了林叔良的身份,那他死去也代表着“林叔良”身份的死去。

    没有这个身份的林叔良,后面要用什么身份生活?

    没待他细思,林叔良忽然放声笑起来,他脸上的温柔和蔼一瞬间像破掉的瓷面具,裂开疯狂的缝隙。“你很聪明,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但是孩子,你高估我了。”他的笑终于平息,但脸上的皱纹还固执着开裂:“林季良远比你想得老谋深算,他恨不得包揽全天下的宝贝,独门的赚钱道,又怎会让我知道呢?关于他,你在我这是问不出的,还得他自己来说。”

    长青右眼角微微一跳,他有些不甘心,但也没办法。后面又问了几个关于林家拍卖会经营的问题,林叔良一一回答。

    听完,想了想差不多了,长青低头,毫不犹豫抬手暗灭了衣领下的一个小红点。

    再抬头时,他的气势忽地凌厉不少,张口道:“例行询问结束,聊点别的。”

    “久闻林家有一位神佛大师,我想见他。”

    “神佛大师……”林叔良挑了挑眉:“不巧,这几年他老人家已经闭关,不再露面了。你找他何事?他是我的师傅,或许我能够回答你。”

    这么倒霉,长青难掩失望,但很快掩住情绪。

    他刚刚掐掉了屈黎的旁听器,估计这家伙很快就会来找他,时间不够他犹豫了:“我想托您看个纹样,但是您的眼睛——”

    “不用担心,我的蚁群可以看。”

    “那是极好的,”长青动作迅速,从兜中拿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纸,上面赫然画着一个纹样的截断,摆在地面:“您可知这纹样是何物?”

    蚁群很快在是纸上汇聚,它们效仿之前在墙壁上模仿墙纸的手段,用身躯将花纹复制下来,运到林叔良的手心。

    林叔良静静抚摸着那些蚂蚁,便是细细在看。

    很快,他从齿缝间传出一声叹息。

    再度抬眼时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旋齿鬼藤’,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自然是从你们家的暗卫身上取的。

    长青冷哼一声,转而问:“这鬼藤是你们设计的吗?”

    如果鬼藤独属于林家,那说明长家村与林家脱不了干系,若不是独属,则也能挖出其他的方向来。

    “这纹样的确是我们先辈所绘,属于林家。”林叔良确切道:“怎么?”

    “你可知道绵州?”长青直接抛出信息,观察到林叔良很微小地抖了下肩膀,有反应。

    说明认识,起码听过。

    再度加码:“我在我的家乡,见过一模一样的鬼藤,你们林家去过绵州?”

    “绵州,”林叔良陷入回忆,突然笑了笑道:“这个地方我好像听长辈说起过,不过那都是老一辈的事了,涉及一些……暗卫的过去。”

    他一转话题:“你知道五脉是怎么来的吗?”

    长青:“不清楚,愿闻其详。”

    林叔良合了合眸,继续讲:“华国建国之初,政局不稳。康江杨家镇的一户农夫上山采药的时候意外挖到了些古残垣,这便是“千峰石窟”第一次出现。随后,其他石窟被陆续发掘,至70年代末,砚山龙脉确立。此后保护责任重大,国家分身乏术,决定下放部分权力,于民间选出精通文保的五大家成立组织“砚山五脉”。一家镇守一座石窟,分管当地文物事宜。”

    说到这时,门外蓦地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很快就到了他们这间牢房门前。

    门,陡然被大力拍响。

    屈黎已经走到了门外,并开始喊长青。

    每一声都喊得长青心颤,但还不行。

    抱歉屈黎,他还差一些时间,他还有必须问出的事。

    拍打声越来越大,铁门锁发出不堪的扭曲声。

    长青不忍地撇过头,自额间滚下一滴汗。他强装镇定,让林叔良别管,继续说。

    林叔良侧耳听了会,虽然不解,但还是继续了,但语速不自觉地加快:“林家最开始是五脉中最散的一家,脉系庞杂,族内争斗不休,难当重任。但国家的机遇,万不可能拱手让人,就只剩一种法子……清除旁支。”

    “暗卫就此而生,鬼藤是唯一标识,仅服务于主家。”

    “你说在家乡见过这鬼藤,我想,你或许是当年清洗旁支时一只暗卫的后人?当年林家暗卫确实去过很多地方,也确实有很多并没有回来。”

    终于,林叔良的故事讲完了。

    短短几句话,轻描淡写地说过当年,却说不尽那血雨腥风。

    长青听完沉默。

    林叔良再度开口:“你的家乡,具体在何地?”

    这个问题,瞬间叫长青抬眼看向林叔良,眼中警惕不掩。他还是对林叔良的话存疑,所以只是笑了笑,避开了回答。

    而此时,门被撞的形变,剧烈的撞击声和心跳同频,长青最后问了一句话:“我想进你们藏书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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