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绵绵: 9、暗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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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

    她大步跟去,见那二人欲掀帘一窥,即刻上前挡着,“大胆!我家娘子在内休憩,岂是你等贼徒可沾眼的!”

    可二人既是贼徒,又怎会轻易妥协,只是不待他们动作,楼嫣许重重咳嗽数声,掀了道口子探头,“妾身因肺痨突发逗留于此,多有不便还请宽待。”

    她盖了三层厚被褥,褥下徐从璟热额紧贴她手背,温热的鼻息喷在指尖,一股异样的感觉席卷全身。

    谁能想到,她在侯府日日独守空榻,竟在此与旁的郎君贴身同床,顿生暗偷香之羞耻感,额上热汗漓漓,气上涌,朝那二人厉声咳去。

    黑衣大汉争相后退,青蕊侧头骤见地面血掌印,身子一抖,登时踏步踩去哭天喊地,“娘子莫要说话了!您若去了婢子绝不独活!”

    两人见状蹙眉捂鼻,借着昏暗的烛光往里瞄去,恰此时暴风吹灭烛火,不见异样,遂不敢再逗留,环视一圈匆匆离去。

    青蕊忙随着去关门。

    楼嫣许掀开被褥,徐从璟已汗珠滚滚浑身烫得吓人,双眼遍布红血丝,瞧着她时带有依赖的意味。

    楼嫣许恹恹出神之际,他宽大炽热的手已覆上她下颌,缱绻抚揉,然不待她斥骂,那手已顺着脖颈滑落。

    他晕了过去。

    “娘子。”青蕊轻唤,掀帘见徐从璟苍白面容时,纵然心有准备仍有一惊,“徐司徒他……”

    楼嫣许后知后觉自己被占了便宜,一气之下不顾徐从璟伤口踹他下床,转头暗生闷气,青蕊一见,缓步走到身边又补上一脚。

    “……”楼嫣许被逗笑,才觉气松了不少。

    “郎君。”门外响起一声。

    楼嫣许记得那是徐从璟侍卫云陆的声音,脆生生的,似八九岁的孩童,偏就是他外露锋芒,出手凌厉。

    她令青蕊去开门,云陆入内见主子倒地,未怒,却是施礼行谢。她不置一词,摆摆手让他走。

    纵是疲累,楼嫣许下半夜却再未安寝,只假寐至天亮,暴风雨停,寺内一片萧索。

    青蕊清点行装,二人欲趁天晴回府,出门时碰上陆家姊弟。

    陆思月面色红润些许,只是双目稍无神,“楼娘子这是要走了?”

    “是,昨日本因暴雨宿下,今雨停,须赶着回府。”楼嫣许淡笑,“娘子可好些了?”

    “无大碍了。昨夜多亏了你,否则我这胎保得住保不住尚不好说。”陆思月握住她手,令云织奉上清点的名贵细软,“总之是深谢了,日后若有我帮得上的,尽管到梁府寻我。”

    楼嫣许笑笑看一眼未推脱,示意青蕊收下,她亦不敢让英国公府欠下这样大的人情,钱帛迎来送往倒更省事。

    陆衡之见差不多了,遂开口,“我送送你。”

    陆思月睨他一眼,勉强笑着,“云织去送吧,好生伺候着。”

    楼嫣许持笑退下,陆衡之望其背影,若有所思。

    陆思月拍他一下回神,“人家是侯府世子夫人,不是你国公府世子夫人,你去送,岂不平白惹人非议?”

    “我欲谢她,未曾考虑周全。”

    她观他眼神不似寻常,出言提醒,“见色起意也好搭救生情也罢,且不论她已嫁人,单凭她出身商贾这一条,阿娘就不会让你娶进门。”

    陆衡之笑笑,昨夜见楼嫣许惊惧之下亦要护他阿姊,心中难免动容,拿下那把剪刀时恐怕心早不一样。不过他自小学的堂堂正正光明磊落,又岂会做些夺人妻的腌臜事。

    “八竿子打不着的事,阿姊多虑了。”

    他茫茫望苍穹,黑云压下,下一场暴雨欲来。

    三日后,徐府。

    徐从璟踏入正堂略略行礼,牵扯伤口暗咬牙,落座圈椅时指尖虚虚点在角牙上,恍惚间仍有佳人肌肤触感。

    那日后他再未见过楼嫣许,心下盘算该送去什么谢礼好,得亲自送去才足诚意。

    正胡思之间,章氏唤他两声,徐从璟略略回神,“阿娘寻我何事?”

    章氏见了儿子喜笑颜开,目光紧紧盯着他,“这两个平安扣开了光的,你且收着,其一赠与盛家娘子吧。”

    她那日答应认这儿媳,看来是不做假的。徐从璟接过,未置可否。

    章氏没在意,眉梢的笑几欲化成水,“我昨儿请大师算过了,下月十九乃大吉之日,宜婚嫁,不如定下你婚事?”

    徐从璟眉拧成一团,沉沉开口,“是否太过仓促?”

    “阿娘办事你还不放心?便是留我七日,也能给你办妥贴了。”儿子婚事,当娘的最是兴致盎然,莫看她平日病榻缠绵,便是叫她腾出七日七夜亦可当下拍板。

    “可我近日没日没夜地忙,恐是抽不出时间。”徐从璟攥着平安扣指节泛红,垂首目露异色。

    章氏却拍他一掌,“你何时不忙?”

    分明是他应下的婚事,目今什么也不消得他管,儿媳她认了婚事也包办,儿子还不满意,章氏如何肯依,“再忙一日时间也抽得出,余下的你一概不必管。”

    婢女送来一碗参汤,徐从璟亲自端起侍奉母亲,淡淡道,“还是另择吉日吧。”

    章氏搁下手炉端看他半日,后眯萋着眼眸发问,“你并无成婚之意,当初为何应下这门婚事?莫非是有意搪塞我?”

    章氏不肯接参汤,徐从璟只好搁至一旁,慢声道,“非也,只是我忙于公事,与盛娘子情意不甚笃,遂此事仍需延后再议。”

    她狐疑,“她亦是这般想法?”

    “是。”

    “你撒谎!”章氏指着他鼻子骂,“你心知我不会去问她,惯会胡诌!”

    “你本就对她无甚情意,是与不是?”她广袖一扫,险些倒了参汤,“我瞧你总疏离唤她盛娘子,早有疑心。”

    想法被坐实,章氏气得不轻。她素来对儿子言听计从,不求儿媳是什么高门大户,只求是他心悦的,不曾想被摆了一道,当下气喘吁吁也要虎着眼把话说完。

    “我虽日夜盼你成婚,却也不容你拿自己婚事玩笑!”

    徐从璟忙去扶她,自知负了母亲心意,给她顺气后利落跪在跟前,“阿娘莫气,儿子知错。”

    章氏揩了揩眼角的泪意,撇过头去哼道,“你是知错,可你知错不改!”

    章氏自认为是最了解儿子的,果然见他一言不发,沉脸跪着。可刹那间,她有如见当日他跪于父亲棺木前,心骤抽痛,再气也发不出了。

    她颤抖着干唇道,“你可是心中还念着那小娘子?”

    徐从璟头埋低,双唇翕动,眸中波涛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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