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绵绵: 11、面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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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嫣许蓦然察觉屏风外高大身影,惊骇垂下裙摆捻了一把汗。地龙烘得隽脸赤红,她转过身忐忑捂嘴,不知徐从璟瞧见了什么。

    徐从璟反应过来,忙不迭将衣盘搁在纱屏旁,后行至门外对门作揖,“因将军府支不出婢人,我遂送衣入内,不慎冒撞,给娘子赔礼了。”

    到底是救命恩人,又非有意之举,楼嫣许瞥见那身叠装整齐的同色襦裙,再暗谢他细致,安慰自己只当掉了块皮,利落换下衣物,“我、我换好了。”

    徐从璟推门而入,她面色绯红,眼神躲闪暗暗深呼出一口气,“谢徐司徒。”

    “你救过我一命,报恩罢了。”

    她撇过头,染上窘迫之色。

    他拾起衣盘上的伤药,盯着她臂伤,“我来上药吧。”

    这怎么合适?

    楼嫣许婉拒,“此等小伤岂敢劳烦您……”

    “其中藏有碎石,还是我来吧。”

    徐从璟不容她拒拉起手腕,她一阵痛,嘴角抽搐出声,“嘶……”

    “手崴了?”

    他循礼捏她手腕,目光只落在这处,忽开腔问,“楼娘子,你昨日晚膳用了什么?”

    “嗯?”她不明所以,却是照想,什么也想不出来,转眼他已一鼓作气正了腕,“啊——”

    “好、好了。”她晃晃手,发觉痛意减轻许多。

    后徐从璟垂首专注挑出碎石,屋内暖洋洋混融二人气息,她甚觉不自在,遂上半身远离,目光落在他腰间平安扣上,认出那是章氏开过光的。

    她原料想两个平安扣是章氏赠他与盛衿的,谁知他同挂两个在身。

    正失神,徐从璟已把药敷上,面朝楼嫣许后退一步,“此地偏僻,寻常人不会来,我先行离开,你且等须臾再来,过拱桥后直行至影壁,左转即可见宴客厅。”

    丢下这话,他抬脚离开。

    正欲闭门时,他再探头,鬓前沾上一缕可疑的红晕,“那些衣物自会有人处理妥当。”

    楼嫣许脸热,那团衣裳中还夹着她的亵裤。

    他步履匆匆,下拱桥后再不见影。

    倒不必担忧被她缠上,她如是想。

    这边徐从璟心急促地跳,几近蹦出胸腔,行至御路石才觉气顺些许,还未缓尽,便见万家大郎君坐轮椅靠近。

    本应承万将军一身本领的嫡长子,出生即带病,无人不哀叹,却见他总是笑笑,不知有何能使他愁。

    万祈安寻思方才见到盛衿在宴客厅,眼下撞见徐从璟,眸中带探究之意,“你寻我要女子衣物,不是给盛娘子的?”

    他苍白的面上嵌着笑意,“金屋藏娇,藏的是哪个娇?”

    徐从璟见他这模样,便知方才他是有意支不来个婢女送衣,当下轻踹他一脚,“你管太宽了。”

    “不对劲,不对劲。”万祈安望人远去,与身后近仆笑道,后跟随徐从璟前往厅堂。

    徐从璟侧身静坐男席,持金樽酌酒,一言不发,目光频频飘至厅门,直至见楼嫣许身影才正坐。

    盛琰与友把酒言欢,未曾注意楼嫣许近况,她悄悄匿入人群,开席前落座女席次排,抬眸即入徐从璟含情目,实在困窘,只好垂首侧耳听。

    宴席开,箜篌起,舞女持伞围作一圈翩翩起舞,中央的舞娘频频跃起引得众宾拍手叫好,后伞收起,舞娘面纱落下,一曲毕。

    众客举樽恭祝万老夫人寿喜,后者坐上席,满头银霜,颧骨突出,慈祥的眉目洋溢着笑意。

    “听闻徐司徒最喜苏州的春色回,特意备了,你看如何?”

    楼嫣许手一紧,轻半掀眼皮望去,犹记得子琤阿兄亦好这一口春色回。

    是赶巧亦或是果然?她正胡思,徐从璟颔首,“甚好,老夫人有心了。”

    “这春色回好是好,唯独不够烈。”首排端位的太仆卿侧目望去,“徐君是北方人,怎会喜好苏州的酒?”

    “徐司徒莫不是曾暂居苏州?”

    楼嫣许眉心一跳,猛抬头撞入徐从璟眸中,他持金樽一饮而尽,眼神专注而含情,她听他应一声,“是。”

    她欲看透此人面具,钻研面具下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副面容,熟悉感四面八方涌来,她心砰砰跳,却又闻声,“当初与殿下一路行至江南,停留些日子。”

    长安人人皆知徐从璟是因救太子于水火而得拜官,旧事重提众人神色各异。

    身侧的庞留嗤声阴阳怪气,“幸得徐君有勇有谋,殿下才安全至长安。”

    庞留乃当今中书令。其职本高徐从璟一阶,却因尚书令虚设,尚书左仆射实掌大权,压了他一头,更不必说徐从璟兼封司徒,故总有不忿。

    此等暗箭徐从璟早已习惯,眼下淡笑轻言,“是太子殿下福大命大,国定有后。”

    众人讪讪,涉及储君不敢多言,后岔开话题,“徐君不必谦恭,目今江南饥荒起,您自请苏州赈灾,为国为民,实乃大义。”

    楼嫣许心抽抽,江南饥荒一事祖母上回来信并未提及,不知状况如何,眼下心焦食无味,连旁的说什么也听不清了。

    后郎君娘子们到花园中嬉闹,达官在内聚议,楼嫣许忧心忡忡,攥着帕子至一旁清净之地。

    身旁人影晃晃,她侧目看去,见陆衡之盈着温润的笑容。

    她见礼,闻他轻问,“闻悉楼家酿酒发家,求问娘子可知九日醉一酒之酿法?”

    九日醉此酒并不着名,然有幸品过即念念不忘者甚多。楼嫣许唇角未展,“略知一二,只是家中早将此方卖出,恐不便告知世子。”

    “那是我不赶巧了。本是家父喜好此酒,故欲亲奉上,既如此打扰娘子了。”

    他温文尔雅以礼相待,与旁的郎君有所不同,她沉吟半晌,还是将消息告知于他,“世子若想买下酒方,可至苏州富商刘家一趟。”

    “记住了。”陆衡之嗓音温温,“当日相救道谢不尽,故阿姊欲邀你参加孩子的满月宴。”

    楼嫣许犹豫半晌,眼神微动,“梁夫人相邀感激不尽,只是我乃侯府妇,此事还应告知舅姑与夫君。”

    这不过是托辞,实因她并不执着于结交权贵,只是又得罪不得,不知是应是拒。

    “那是自然。”

    后二人无话,陆衡之却并无离开之意,当下有些许尴尬,又瞥见徐从璟领众官出,嬉闹的调皮郎君皆噤声,她遂开口,“徐司徒分明与众郎君年纪相仿,却似乎人人避之不及。”

    陆衡之循声望去,眼中意味不明,“那些大都是将将袭爵的勋贵子弟,徐司徒却是当年护太子一路杀至长安,后入朝为官步步高升,总归有所不同。”

    “司徒是何年为官?”

    “显德二十年。”他转头眸中有她,“太子归京正位,即特擢徐君为太子中允。”

    显德二十年,正是三年前。

    “难怪……”

    短短三年位跨几阶,清衿面容下其手段之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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