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狂欢夜: 6、红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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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虔婆杀了她的孙女?”钟遥晚回味着田争的话,“你看到了?”

    “我……”田争被钟遥晚的问题噎住了,但是钟遥晚可以看出来,他不是在质疑他的答案,他是在思考他说出自己的想法以后,钟遥晚会不会相信。

    “……我没有看到。”雨声忽然变得很大,等了片刻以后田争才继续开口,“那个老虔婆是疯的,平时也不做饭。我们村里人可怜她,想着总不能让她就这么饿死,所以会轮流给她捎点饭过去。不过我们也会给她塞点干粮,像是这样的雨天也不用管她了。”

    钟遥晚想到了老虔婆屋里那袋发霉的米饼。

    “自从二丫……她、疯了以后,那老虔婆就把她关了起来,不让她见人。我也是有天晚上去给她们送饭的时候,听到她在用脑袋撞墙,还有很尖锐的惨叫声。”

    “那你是怎么知道她是用脑袋撞的墙,她不是被关起来了,你们都见不着她吗?”应归燎忽然出现在钟遥晚身后,钟遥晚被背后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转头,发现应归燎手里还拿了块西瓜正在啃,应该是刚刚老人给的,气不打一处来地抢走了应归燎的西瓜:“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忽然出现在别人身后!”

    “我这不是正好走过来嘛。”应归燎委屈,他手里捧着的西瓜滴落一地的红汁,在地上晕开一个个血色的水洼。

    “诶,都别抢别抢,西瓜还有呢。”老人家应该是有些耳背,没有听到他们这里的对话,只以为是在打闹呢,又端了几片西瓜送过来。他见田争神色异常,立刻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不客气地往田争背上杵了一下,“你个小兔崽子,又在和人乱说呢!”

    “爷爷!我没乱说!”田争没吃住力道,被打得蹦了起来,方才语气里的犹豫不决一下消失了,立刻辩解道,“可是我真的看到二丫的头发全都变白了!”

    “哪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会长满白头发啊!让你整天看电视剧,脑子都要看傻了!”老人气得戳田争的额头,田争也被他戳得吃痛龇牙。

    “长满白头发?”钟遥晚小声呢喃,这个形容词让他立刻就联想起了那天晚上浑身长满白毛的怪物。

    他和应归燎对视了一眼,应归燎微微拧着眉头,眼神锐利,看起来是和他有一样的猜想。

    应归燎随即便打断了爷俩的打闹,将声音强插了进去:“除了看到她头发白了,还有呢?你还见到了什么?”

    “还有……”田争愣了愣,他显然是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会将他的话听进去。看起来在这之前他应该尝试过很多次想要和别人沟通了,但是得到的反馈应该都是不相信。

    田争思索了一下,努力回忆当晚的场景:“我记得那天饭点的时候,我看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雨。就着急忙慌地去把我们家的嫩苗都盖了起来,所以去二丫家的时候夜已经深了。我敲门了,但是老虔婆没有出来,我就把饭放地上,去后院偷偷看了。”

    “我一趴到窗口就看见了,二丫坐在地上,她的头发全白了!手上还戴着我送给她的绳子”田争想起了那个怪物的模样,声音开始有些颤抖,“她像怪物一样,一直在用脑袋撞墙!我知道那就是她,那一定是她——编绳是我亲手做的,不会认错的!”

    “编绳?”钟遥晚一惊,“是红色的吗?”

    田争的情绪有些激动,听到钟遥晚的话以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的?”

    “其实我……”

    “哎呀,你们小年轻送定情信物,肯定是红色的嘛,对不对?”应归燎不动声色地轻轻踢了钟遥晚一脚,打断了他的话,跟着啃了一口西瓜朝田争挤眉弄眼,“你俩有事啊?”

    “哪,哪有!!”田争嘴上说着没有,脸倒是一下就红了,只是在他黝黑的皮肤上不太明显。他紧张地看了一眼又去赏雨景的爷爷,见他没有听到这里的对话以后才继续,“俺们两个当时才多大啊,别瞎说。”

    紧张得方言都出来了。

    应归燎也明显不相信田争的话,还抱着瓜嘿嘿笑,给小伙子笑得不好意思了,他便将两人叫到角落里。

    雨还在下,从屋檐上滴滴答答地落下雨幕。这房檐本来就浅,现在要挤他们三个人就更是显得不富裕,田争的半个肩膀都伸出去淋雨了。

    钟遥晚其实想走,看了眼时间已经临近中午,是时候回去收拾一下东西了。

    虽然二丫的故事很可怜,阿申的故事耐人寻味,思绪体在哪里也还没有找到,但是他已经不想再掺和在这个案件里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专业的事情就应该让专业的人来做,他现在只想回家而已。

    可是当他看到田争想要倾诉的眼神的时候,钟遥晚还是没有离开。

    老人注意到他们这里的动静,扭头看了一眼,但是轻轻地哼了一下,骂了句小兔崽子就没有再多管了。

    “但是二丫长得漂亮,性格又好。我爹娘都去城里打工了,只剩我和爷爷。她家也是,只有她和那个老疯婆了,所以都早早就帮着家里去田里干活了。

    那老虔婆总是打她,有天我看到她胳膊上又添了新伤,那天还是夏天呢,她还穿着长袖。结果长袖都挡不住她身上的淤痕。”

    田争的声音哽了一下,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将他的声音也融化进了流逝的水声中,“二丫跟我说不疼,但是怎么可能不疼啊!我让我爹拿藤条打两下就疼得嗷嗷叫了。”

    “那红绳是过年的时候,我爹娘从城里回来,我让我娘教我做的,做了好几条才做出一根像样的。”田争慢悠悠地回忆着他的感情史,“我跟她说这红绳子和她的伤痕的颜色很像,她可以把那些伤都想成是红绳,这样就不会觉得丑了。”

    “后来……”田争声音中的哭腔愈发明显,他抬手狠狠抹了把脸,应归燎也随之伸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应归燎的眸色昏沉,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是一下一下地拍着田争的肩膀。

    “抱歉啊,这事儿我没和别人提过。他们都让我别和二丫走得太近。”田争抽泣了一下,强作镇定,还朝着两人扯出个破碎又勉强的笑。他嘴唇颤抖着装了两秒就撑不住了,仍旧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二丫的娘当初去城里打工,被糟蹋了回来的,她爹都不知道是谁,外婆又是个疯婆子。虽然我们村里人对二丫都挺好的,但是我家里人不让我和二丫玩得太好。”

    钟遥晚闻言后点点头表示理解。

    这种情况别说是在山里了,即使是在城市里也很普遍。

    他看着田争单纯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手腕。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大学时候养过的那盆绿箩,明明每天按时浇水,却还是在某个清晨发现它枯死了。

    就像是现在的田争,他明明用最笨拙的方式守护着心爱的女孩,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发疯、死去。

    其实我见过二丫……

    这句话在钟遥晚舌尖转了几圈,最终还是随着西瓜汁一起喝了下去,没有告诉这个怀着相思的年轻人。

    他瞥见应归燎的眼神,忽然明白了他方才打断他的用意——有些真相告诉当事人,也许只会让他更痛苦。

    “你知道‘朱厌’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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