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狂欢夜: 22、石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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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遥晚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屏幕的冷光映着他紧锁的眉头。

    “办不成”是什么意思?

    把唐佐佐留在这里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要像他爷爷一样,为了封印满河的思绪体一生都困在这方寸之地?钟遥晚记忆里爷爷总爱在藤椅上晒太阳,咳嗽时背驼得像张弓,可此刻想来,那佝偻的脊梁里,或许早被岁月压进了数不清的枷锁。

    应归燎察觉到异样,支起身子望向钟遥晚:“怎么了?”

    钟遥晚没有回答。他的视线还黏在手机上,手指不受控制地继续上滑。

    屏幕上的聊天记录如走马灯般飞速滚动,聊天记录如湍急的河水般奔涌而下,应父发来的河神调查报告里,一段文字突然刺入眼帘:

    【临江村河神祭考据:自明嘉靖年间始,每年择未婚女子沉河献祭,延续四百余年……】

    四百年。

    至少四百个鲜活的生命,如今都成了河底的森森白骨。

    钟遥晚的呼吸骤然急促,他继续翻动着消息记录,密密麻麻的文字间夹杂着几张泛黄的老照片,像是被时光浸染的碎片。其中一张特别标注的照片上,赫然是年轻时穿着道袍的爷爷站在河边的模样。

    照片中的爷爷身姿挺拔如松,正站在波光粼粼的河边。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与钟遥晚记忆中那个佝偻着背的老人判若两人。

    “操……”他听见自己发出一声气音,轻得像是叹息。

    应归燎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身后,温热的手掌按在他肩上:“老头子的消息?”

    钟遥晚僵硬地点点头,把手机递了过去。

    应归燎快速阅览了一遍消息,神色亦是愈发凝重。

    “别理他。”直到阅读完了全部的信息后,应归燎把手机往床上一扔,转身时脸色又恢复了如初的风轻云淡,“老头子就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往最坏的情况想的话,河底至少有四百多个思绪体,这要怎么处理?”钟遥晚的声音发紧。

    他和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的接触还不深,可是光是想想这个庞大的数字,就让他背后泛起凉意。

    昨天河面上浮现的大片穿着嫁衣的新娘还有报告中冷冰冰的文字,无一不在告诉他临江村事件的棘手性。

    “老头子不在这里,所以不知道。”应归燎拉开窗帘,阳光大方地照进房间里,在地板上投下斑驳光影,“我的灵力虽然没有唐佐佐那么强,但是姑且可以感觉到,这里的思绪体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数量。”

    钟遥晚抬头看他,没说话。

    应归燎随即换了个话题,语气中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我老爹发消息来的事情,你先别告诉小哑巴。”

    钟遥晚不解:“为什么?”

    应归燎抓了抓头发,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似是在组织语言,最后却只烦躁地“啧”了一声:“……总之先别告诉她。”

    *

    下午吃过饭以后,唐佐佐帮着陈暮驱车去附近的市里采买了一些东西,回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沉了。

    钟遥晚和应归燎两个人坐在院中一边纳凉,一边苦思冥想要怎么应对河里思绪体的问题。

    虽然苦思冥想这个活儿基本上都是应归燎一个人的,毕竟钟遥晚现在对鬼怪的世界还不熟悉,只能望着树影发呆,偶尔插一两句没头没脑的猜测。

    晚风裹挟着田野的清香拂过小院。钟遥晚和应归燎并排坐在柿子树下的石凳上,斑驳的树影在两人身上摇摇晃晃。

    钟遥晚给应归燎递过去一片西瓜。西瓜是刚从井里捞出来的,还沁着冰凉的水珠。

    应归燎接过来咬了一大口,鲜红的汁水顺着手腕往下淌。

    钟遥晚百无聊赖地晃着腿,看着西瓜汁滴落留下的满地红。夕阳把那些红点映得更艳了,像一地散落的朱砂。

    蝉鸣声忽近忽远,他的思绪也跟着飘忽起来。

    忽然,手机震动打破了这一刻的安宁。

    钟遥晚掏出手机,发现陈祁迟发来的消息,问他过两天回城里需不需要接送。

    唐佐佐这会儿刚把车停稳,夕阳在她脸上落下一片光彩。钟遥晚随手拍下这一幕发送过去:我到时候蹭车回去。

    他发过消息以后,陈祁迟那边就没有再回复了,他干脆便把手机放回兜里,没有再管。

    “今晚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吗?”钟遥晚喃喃道。

    唐佐佐正好靠过来,听到了他的问题后快速在屏幕上扣字:「会的,我在陈婉心的记忆里看到他们献祭了新娘以后才能换来安生日子,昨天陈文逃过一劫,她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钟遥晚看着唐佐佐心情复杂,最后只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留在村里是为了什么,总觉得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只是个拖油瓶而已。虽然他有灵力,但是并不知道自己的实力怎么样,能不能帮上忙,甚至连怎么运用它都不知道。

    钟遥晚看着自己的手掌,回忆着触摸到二丫的思绪体时那种奇异的感触,可是当他有意识地想要调动灵力时却总是频频失败。

    说到底,这到底是一股什么样的力量呢?

    吃过晚饭以后钟遥晚回屋睡了一会儿,他们定了半夜十一点的闹铃,等到半夜再去村口处守着,看新娘们的下一个目标是谁。

    闹铃响的时候,应归燎难得没赖床。钟遥晚睁开眼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利落地翻身下床了,动作干脆得不像平时那个总要赖床的家伙。

    三人摸黑出了门。

    月光被浓云遮蔽,只余下零星几点星光。

    今天刘芳没有来蹲守,她昨天受的伤太重了。不过,即使她来了面对超自然现象也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唐佐佐悄无声息地隐在一处矮墙后,手机屏幕的微光映出她紧绷的下颌线。她在备忘录上快速打字:「警醒点,上次她们就是午夜出现的。」

    钟遥晚蹲在一丛灌木后,指尖无意识地摩擦陈暮给他的香囊。

    应归燎就待在他的边上,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以后忽然好奇道:“说起来,这个香囊里装了什么东西?”

    钟遥晚全神贯注地看着村口石板路的方向,突然被应归燎的声音惊得一颤:“不知道,没有打开过,就是散着点花香。”

    “打开看看啊,万一是你爷爷留下的什么法宝呢?”应归燎蹿腾着。

    钟遥晚想着有理,正要打开香囊的时候,远处的石板路上忽然浮现出一抹刺目的猩红。

    距离太远了,他看不清来人。

    钟遥晚紧张地喉结滚动,往应归燎那边凑了凑,小声道:“你想了一天,有什么应对方法了吗?”

    “有。”应归燎咧嘴一笑。

    钟遥晚刚提起期待,紧接着就听见他说:“你和佐佐把全部的新娘都引走,我趁机下河找思绪体。”

    钟遥晚:“……”好朴实无华的计划。

    说话间,那抹红色渐渐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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