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世子他追悔莫及: 4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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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懿快要因为这些混乱的记忆崩溃了。

    男人刚一松手,她就仓皇爬到床脚将自己缩成了小小一团,把头埋进被中小声抽噎着。

    裴淮瑾定定瞧了她两息,最后叹了声气,将床边的被子拉过来把人紧紧裹在里面,语气和缓:

    “大夫马上到,你如今发着烧,将被子捂好,别再受凉。”

    裴淮瑾从前虽未经历过瘟疫,但他听大哥对他讲过战争过后的瘟疫。

    他深知瘟疫虽致命,但却不是最可怕的,而瘟疫中的人心才是最难以把控的。

    当成片成片的开始死人,加之封锁了城池后,好人也会被逼疯,烧杀抢夺成为和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的事,人们为了活下去会不惜一切代价。

    甚至到了最后,看着身旁一个个倒下的人,看着成片被毁的家园,人们会陷入疯狂,而对于女人、尤其是沈知懿这种娇艳漂亮的女子,这场瘟疫则会成为一场人间炼狱。

    裴淮瑾眉心紧锁,搭在膝上的手下意识收紧。

    他怕吓着她,没敢对她说出那些瘟疫中残忍的一面。

    可哪怕对上她痛恨失望的眼神,他亦没有松口,狠了狠心,道:

    “如今外面到处人心惶惶,你乖乖待在这里,等你病好了,我自然会放你出去。”

    “我不要,你放我离开,我要去找谢长钰……”

    沈知懿的语气里全是哭腔和对他的害怕,浑身上下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在昭示着对他的抵触。

    裴淮瑾眼神沉了下去,额角青筋跳了几下。

    他强迫自己不再看她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睛,他怕看一眼自己都会心软。

    他起身,将她的外裳一并拿着向外走去,每走一步,胸口都闷得疼。

    终于,听着她无助的啜泣声,他到底驻足在门边,闭了闭眼,长舒一口气,无力道:

    “沈知懿,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现在外面瘟疫蔓延,人心不稳,等你病好我便带你去找他,不会耽搁你与他的……婚期。”

    他拿走了她的外裳,又让人在外面守着,沈知懿根本逃不开。

    沈知懿抱着膝盖,裹在被子里盯着他离开的方向。

    小姑娘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从前在沈家只要她一生病,全家人都围过来关心她,逗她开心,可如今,她只剩自己孤零零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困在房间里。

    她紧咬着唇坚持了好半天,一想到方才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无礼与强势,最后还是没忍住委屈地哭出了声。

    她好想哥哥,好想谢长钰他们。

    那个男人是混蛋……

    楚鸿见裴淮瑾从房间里出来时脸色发白,忍不住上前,低声道:

    “爷。”

    裴淮瑾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站定,无声摆了摆手。

    楚鸿盯着他:

    “属下不怕疫情,如今瘟疫肆虐正是人手紧缺的时候,属下会一直守在主子身边听凭差遣。”

    裴淮瑾沉默了会儿,没说什么,声音沙哑而无力:

    “苏安那边怎么说?”

    “已经按照主子的吩咐去办了,属下过来的时候集中隔离点隔离了一百二十七人,还陆续在往里送人,城东死的那二十九人……有些难办,尸体家属拦着不让焚烧,张府尹还在做工作,其余的……闻将军已经出动了军队镇压。”

    尽管楚鸿说的隐晦,裴淮瑾也能想来外面的乱状。

    他看了楚鸿一眼,“你和苏安让弟兄们保护好自己。”

    这次的瘟疫来势汹汹,根本不知道从何而来,也不知道会发展成何模样,可以说如今每一个身在甘州的人都是生死未卜。

    裴淮瑾话刚说完,苏毅带着一个年轻大夫走了进来:

    “爷,您吩咐找的大夫来了。”

    裴淮瑾抬眸看过去,对面之人与其说是大夫,不如说更像个书生,板正挺拔的身姿穿着一袭洗得有些发旧的青衫,面容清隽中带着几分疏离,气度斐然。

    裴淮瑾多看了他两眼,苏毅注意到主子的眼底闪过一抹奇怪的……异样。

    接着,他就听自家主子轻咳了两声,语气有些说不出的别扭,问道:

    “就没个经验老道些的大夫?这位……大夫这般年轻……”

    裴淮瑾的话没说完,苏毅立刻会意,拍着胸脯保证得有板有眼:

    “这一点上主子放心!这位封大夫虽然年轻,但以前是随着他师父经历过大公子当年经历的那场瘟疫的,他是全甘州应对瘟疫最有经验的大夫了!”

    裴淮瑾冷冷扫了他一眼:

    “……你还当真是厉害。”

    说罢,他看了封大夫一眼,对他略一颔首,一本正经道:

    “劳烦封大夫替我夫人看诊了,夫人她胆小,还望封大夫莫要与她多言,避免吓到她。”

    苏安刚拿着一封大夫写的手书进来,就听见了自家主子这句话。

    他心底原本还有些纳闷儿,待看清那封大夫的模样后,立刻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这封大夫太像年轻时候的主子了,并不是说长得有多像,只是那通身的气度和那双清冷的眼眸,同主子年轻时候如出一辙。

    主子年轻的时候,还不像现在这般冷厉,到底比现在多上一些人情味儿。

    苏安暗暗瞪了苏毅一眼,倒也没敢多说什么,上前将手中大夫的手书奉上:

    “爷。”

    裴淮瑾扫了眼那手书,不紧不慢地接过来,似是想到什么,对那封大夫说:

    “我同你一道进去,待会儿你莫要当着她的面说太多严重的病症,还有,开药的时候,往里面添上一味安神的药。”

    封大夫不卑不亢地颔首。

    裴淮瑾草草看了眼手中的手书,递还给苏安:

    “就按这么办,另外,从梧州那边重金征集大夫的力度加大,让其余几个医馆的大夫每家必须出一个人去集中隔离点观察病人的症状,总结后再出两个方子呈上来,还有,全城加大熏艾力度,确保家家户户都能熏上艾,让城门看着,若是遇到运送艾草的车队,立刻放行不得阻拦。”

    苏安应了声,又立刻去办,裴淮瑾又对楚鸿道:

    “你去找闻将军,看他那里可有什么需要,必要的时候……”

    他摩挲着指腹,略一沉吟,眼底闪过一抹幽沉的黯色,沉声道:

    “必要的时候该杀的杀,军队士兵无法去做的,你的人去做,唯一的底线便是,守住甘州城不能乱。”

    楚鸿听后面无表情地领命离开。

    站在一旁的封大夫因为裴淮瑾的话而对这主仆二人多看了一眼,不过他脸上神情没什么变化,倒对他们所说无可置喙。

    毕竟他亲历过宣眀十三年甘州文县那场瘟疫。

    当时疫情未曾有效控制住,拖到后期,憋得太久,身边一个个的死人,谁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百姓都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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