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氧季节: 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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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的自己,只是母亲的脸永远是清晰的。

    楼下有汽车出门的声响,车灯亮,车灯走,整座余宅又陷入寂静。林港城地气潮湿,她早已习惯这样霉气薰薰的夜。

    直到台风真的登陆,整座港岛笼罩在浓重的乌云里,仿佛世界末日,原子弹爆炸,蘑菇云浇灭林港城,大雨霹雳,码头水涨,这样的雨声里,居然有短促却执着的拍门声锤破雨幕。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有很准的预感。

    余想在书桌前从下午伏到晚上,终于为了这道敲门声起身,走到窗边。

    余宅建在半山腰,地基高,是半环绕的构造,她在房间里刚好可以看见大门,路灯下的那道身影被雨雾模糊,可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只是这样遥遥一眼,心便开始发抖。无数情绪汇成欲坠的眼泪,她冲进卫生间洗脸。

    等她再站到窗边,路灯下的人却看不见了。分心时听见卧室门被叩响,是管家的声音:“小姐,陈家二少爷来找您,外面雨大,我就把他先请进来了。”

    踌躇了一下,余想过去开门,视线一直往旁边放,不敢看他。

    陈禹让就站在门口,全身湿透。黑曜石般的眼睛冷冷望着她,那双眼像被池底的水洗过,冰到没有情绪。

    沉默站了会儿,余想把他拉进来,关上门,让他坐到小沙发上。

    她去柜子里给陈禹让拿新毛巾,帮他胡乱擦几下,就扔给他自己:“你发神经?台风天跑出来,嫌自己身体太好?”

    陈禹让一直不语,拿过毛巾,却没有动作。

    心中忽地有些恼火,余想不理他,关了空调,又去拿吹风机,很用力地丢到他身边。

    她让他自己找排插,交代完就想出去喊阿姨要一杯热牛奶。

    才走出去,手腕突然被人拉住,他的身体从来都很烫,可那天的手却很冷很冷。

    “念念。”

    他喊她的小名。

    余想心头一滞,却没回头。

    陈禹让的声音很低,像被撕碎:“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静了一秒,余想开口:“没有……”

    “那为什么不是我?!”

    她的最后一个音节都没说完,陈禹让突然站起来。他拽住她的手腕直接把她扯到胸前,眼睛红似嗜血:“那天我生日你没来,我当你有事,甩下大家来找你,你不见我。我当你又突然同我怄气。”

    陈禹让的身上还沾着雨水,弄得她好冷。扣住她的手不停收紧,他的身体好像在颤抖,余想别开眼看其他地方,下巴被摁住,生生掰过来,被迫和他对视。

    她觉得疼,瞬间掉了眼泪,想甩开他的手却被死死扣住,她完完全全被贴到他的胸膛,陈禹让看着她,眸色深到要将她吞噬——

    她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眼神,连呼吸都开始疼,看着雨水从他的发滴落,一路滑至眼睑。

    陈禹让眼尾发红,沉沉凝着她。一字一句,像刀疤刻过玻璃窗,似喃喃,又似哽咽:“你这么对我。”

    …

    窗外哗啦啦的雨声将余想催醒,让她一时分不清梦与现实,摁亮手机,看清上面显示的2014年,终于确认。

    凌晨两点,夜雨惊扰,梦里那双悲伤的眼睛将她困住。

    她抱住双腿,以屈膝的姿势坐在床上,把自己的脑袋深深埋在膝盖间。

    两点十分,她打开手机,对着那个地球头像发呆,却意外发现半小时前,陈禹让发了条朋友圈。

    他的身边总是很多人。这么晚的时间,都能看到几个共同好友给他的评论,“Eyran发朋友圈,打一成语。”“今夕是何年。”

    那条朋友圈只一张照片,毛绒绒的大狗,黑漆漆的夜,是木法沙站在落地窗看雨的背影。

    配文:Arainynight.

    第19章 昼夜温差不要把残缺的爱留在这里(一……

    昨夜那场雨宣告了2014年林港夏日的终结。温度依旧不低,但正午的太阳已不再那么灼热。

    终于结束期中考,难得拥有悠闲的上午,余想去共享空间热三明治,在微波炉前碰到

    韩双鹭,穿着MANITO睡衣,在给自己冲速溶咖啡。

    韩双鹭近日很忙,白天上课,晚上驻唱,同住屋檐下都不怎么碰得到面。上次于庭碰到韩双鹭,向她要了彭澄的签名——

    彭澄出演的电视剧播出,打破电视台八点档收视纪录,这张卜卜脆的奶油小生面孔一夜之间有了知名度。

    简单吃过早饭,余想打开电脑,同时收到一条电子邮件。

    “DearXiang:

    MaylknowyourplanafteryourUGstudy.LookingforwardtomeetingwithyounextMonday.

    Allbest,

    ProfessorWu”

    吴永柯通知她下周一进组。

    余想忽地觉得一片晴朗,起床气消散得无影无踪。她把这个消息发给覃忆,对面回:“这个教授也没那么不识好歹了。”

    接着,覃忆又和她说,她托她的剑桥同学问过,冯千阙每日都正常上下学,而且积极地在华人圈子里社交,看不出任何异样。

    因此覃忆更疑惑,不知道为什么冯千阙突然不回他们微信了。

    手机屏幕忽地亮了一下,来电显示是“舅舅”。昨日尴尬的记忆浮现,但余想还是及时接起。

    何震威说他的日程表临时要变,昨日晚上约余想和陈禹让吃饭的时间要提前一天,问余想是否有空。

    余想说没问题,何震威道:“那你和禹让说一声。”

    默了两秒,余想慢慢哦了声。

    她点开那个地球头像,这才发现她和陈禹让的聊天记录甚至停留在开学前、他被禁足期间。

    当时,她问他送她的那支手表是不是看她ig的门票,陈禹让懒洋洋发过来的那条语音,不知哪来的自信,说他看她的ig不需要“门票”。

    那支手表她迄今没拿出来带过,但还是从家里带来了学校,一直放在寝室。

    打破死寂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看着这沉寂的聊天记录,突然间,余想就不是很想给陈禹让发微信了。

    高考后,余想换过手机,但sim卡里存有陈禹让的号码。

    她从联系人列表里找出,拨打,正在脑海演练待会儿应该用什么语气告知陈禹让几时吃饭,却听到电话那头无情的电子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余想又将那串号码检查了一遍,她背得住陈禹让的号码,确认没有存错。

    思忖片刻,她给李仕尧发微信:[陈禹让电话号码是多少?]

    李仕尧发过来一串数字。

    并不是她储存的那个号码。

    余想把她记忆里的那串号码发过去:[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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