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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缺氧季节》 50-60(第14/18页)
南屿市春光明媚,而他刚从电话里,听见了新加坡的雨声。
他在美国呆了八年。
从加州晒得人发晕的阳光下,到马萨诸塞州冻得人清醒的雪夜,最后又落回湾区。
这几年,他不知看过多少次查尔斯河,冬天结薄冰,秋天漂满红叶,河边总是跑着穿哈佛卫衣的人和叼飞盘的狗。
他也曾经带着木法沙在上面玩过一圈,它差点和其他狗打架。
可好像不管天气怎么样,晴天或是落雨天。
他总是会想与一个人分享。
他比余想更清楚。
你那边天气好不好,是我想你了的另一个翻译。
电话那天,余想忽然像消失。
陈禹让不急,就这样静静听着手机里的电流声,以及远远模糊的雨声。
“我明天回来。”不知过了多久,余想终于慢吞吞说,“你来接我。”
她从来不是说你要不要来接我。
而是“你来接我”。
阳光掠过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淡淡的阴影,眼下的卧蚕慢慢现开,陈禹让无声弯唇。
“嗯。”
第58章 恋爱金鱼明年今日别要再失眠(一)……
飞机降落的时候已是晚上八点,南屿市的星光垂落平野,机身嗡嗡作响,旅人从舱门鱼贯而出。
秘书帮忙订的机票,办登机的时候,工作人员给余想和莫丞昱分了前后两个相近的座位。
下机后,余想没找到自己的行李箱,转头一看,在莫丞昱手中。
不管是和谁,和女生呆在一起的时候,莫丞昱没有让女生拿东西的习惯。
机场出口,余想脚步停住。莫丞昱也跟着停下来,“有人接?”
余想嗯声。
闻言,莫丞昱似了然一笑,正欲张口,目光瞄到某处,唇边的弧度慢慢掉了下来。
余想顺着他的视线回头,一眼便看见了陈禹让,风衣下摆豁然敞开,勾勒出窄而挺拔的髋部和一双长得近乎嚣张的腿。
察觉到她的视线,陈禹让目光点了一下,但也没再余想身上多停留。他径直走过来,什么话也没说,直接从莫丞昱手里接过余想的行李箱。
余想还未反应过来,肩膀就被一只大掌拢住。陈禹让将她死死挨住,余想抬头,看见他抿直的唇线和微微突出的眉骨,一副冷漠模样。
嘴角不自觉扬了下,余想压下去,不能笑得太明显。
她对莫丞昱挥了下手:“我先走了。”
…
从机场返回的道路有些空旷,夜色被流线型的车体剖开。
某人上车后就没有说过话,余想伸手将车窗降下一半,潮湿的晚风立刻涌进来,停顿片刻,又轻轻把车窗合上,转头问:“怎么不放歌?”
陈禹让单手搭着方向盘,腕表在暗处泛起冷光。听到问题,他只懒懒抬了下下巴,示意中控屏,让她自己选。
余想倾身去碰屏幕,刚摁下《Starboy》的播放键,极速逼近的鼓点里,忽然听见头顶落下一声听不出情绪的询问。
“你还想不想和我复合。”
怔了一瞬,余想随即弯起嘴角:“想。”
陈禹让终于掀眸看过来:“有一边追我一边对别的男的好的么?”
余想心想我什么时候追你了,但把这句话咽了下去,毕竟是她找陈禹让复合,这个动作可能就算是追吧。
于是转口问说:“我对谁好了?”
她刚才就和莫丞昱说了几句话吧。
陈禹让没接话,视线重新投向道路前方,侧脸线条在明明灭灭的灯光里显得有些冷淡。
余想却忽然笑起来,等到红灯亮起,车子缓缓停稳的间隙,她突然探过身抓住他搭在扶手箱上的手,仰脸就要吻他,却只擦过他的下颌。
陈禹让不紧不慢地避开,淡漠道:“我没同意。”
闻言,余想坐回去,漂亮的眼睛盯住陈禹让,故意很重地哦了声:“好小气。”
…
等那辆黑色的路虎在车库停下,余想才后知后觉记起来她应该没有和陈禹让说过她的地址。
看陈禹让从后备箱里拿出她的行李箱,余想心里暗暗笑了下,没把这件事问出口。
他没多问她家在几楼,她也没多问要不要一起上去。
电梯带着心脏一起上升,沉默的节拍里,某些心照不宣的情绪漾开,余想忽然有些不敢回头看,出了电梯门后就把陈禹让甩在后面。
进门后,她先习惯性地开了灯,却又反应过来自己在玄关处放的那块软板,上面贴着的照片。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又将刚亮起的灯按灭了。
房间骤然重新陷入黑暗,只有远处透窗而来的微弱光晕。
陈禹让垂眸,没懂余想的做法。
但他依旧带上了门,切断走廊投进来的灯光。
此时此刻,光亮是很次要的东西。
两道安静的呼吸在微弱的光影里浮沉,陈禹让在玄关处站定,视线无声地垂下来。余想也望着他。
他们无数次隔着黑暗,沉默对视。
或者是在临海海浪轻拍的岸边,或者是在台风肆虐雨水砸窗的夜,又或者是在林港大学那段路灯失灵的斜坡上。
他们就这样隔着昏朦的光线对视,在无限寂寥的夜里看过对方眼里的太多情绪。
以至于这样的时刻,看不清,却能猜出对方眼里的情绪。
这一刻,谁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却都没有说话。
一秒。
五秒。
心脏轻轻拍打着,余想的呼吸微微颤抖。
…
玄关的柜子摇晃起来,被迫承受突来的重量。
这个吻来得汹涌直接,唇舌交缠间尽是灼热的气息。
余想仰首回应,黑暗中只余断续水声与交错呼吸,直到臀部被托起,她的外套滑落在地,里面是一件无袖连衣裙,将她的身形勾勒得淋漓尽致。
额角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混合着彼此灼热的体温,水声仿佛要将两人彻底吞没。陈禹让额头低低抵着她的,在极近的距离下凝视着她朦胧的双眼,声音喑哑::“想清楚了么?”
“嗯。”她气息不稳地回应。
她知道,他是在说那天那句。
让她想清楚了,再来找他。
“想了什么。”
他难得在这个时候有耐心,一定要明明白白问清楚。
呼吸拂过他的唇角。
黑暗里,余想一字一顿:“陈禹让,这一次我会认真爱你的。”
呼吸有瞬间的停滞,他的喉结都好似绷紧。再也不想等了,他吻得更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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