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氧季节: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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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陈尹霄刚刚发来的消息。

    “老爷子身体不行了,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

    覃忆婚期将近。

    这位准新娘对自己婚礼的唯一期待,便是穿上自己亲手设计的婚纱。余想在周末飞回林港城,陪她改婚纱。

    再度踏上这片土地,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两人在覃忆的工作室里呆了一天一夜,和几位裁缝共同改动。看见覃忆穿上婚纱的样子,余想记起小时候见覃忆的第一面。二十多年仿佛黄粱一梦,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萦绕在余想心头。

    覃忆安静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看见余想伸手抚着她的婚纱,神情怅然。覃忆挤出一个笑:“Don’tworry,marriedtoday,divorcedtomorrow!”

    原先还有些伤感的余想噗嗤笑出来:“晕死了。”

    离开林港城太久,余想说话的语气、用词都在不知不觉间被南屿市的腔调同化。可是一回来,又被覃忆带偏。

    镜子里,余想垂下眼睫,看着指尖下那冰凉光滑的缎面,沉默了片刻,脸上的笑意慢慢淡去。再抬眼时,目光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我前几天,碰见陈禹让了。”

    覃忆正对着镜子调整头纱的手猛地一顿,随后记起来:“他也在南屿市。”

    顿了一下,覃忆的目光突然染上些许犹豫。

    终于,她看向余想,试探道:“Eyran很久没有回林港城了,你知道吗?”

    …

    从覃忆的工作室出来,余想又打的到机场,匆忙飞回南屿市。机舱关闭,林港城的景色在舷窗外急速下沉、缩小,最终被云层吞没。

    解除飞行模式后,竟然看见李仕尧的消息,他说,给她寄了个礼物。

    [余想:什么?]

    [李仕尧:别问很可怕。]

    [余想:/拳头]

    回到公司,文件在桌面上垒起一小摞。一份封面醒目的合作意向书被放在了最上面,上面写着四个字:柏树科技。

    几位董事都已经签了字,最后流到了她手中。

    条款优厚得无可挑剔,巨额注资、共享前沿技术平台、承诺不干预具体研发方向。余想翻到最后一页,看清了柏树科技公章后的签名,是叶初柏。

    笔尖悬停在意向书上方,最后脑子里浮现那日晨会上几位董事的议论。最后她落笔,写下“不通过”,并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突然听到很规律的敲门声,一下就能猜到是谁。

    得到允许后,莫丞昱轻声进来,随手将一杯咖啡放到她桌上。

    莫丞昱没有立刻离开,对上余想疑惑的视线,他才斟酌着问:“我那天喝醉了……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第二天醒来后,莫丞昱脑子断片,只隐约记得自己好像被余想那位所谓同学拍了了一巴掌,最后又被他送了回去。

    “能有什么奇怪的事。”

    “是我多担心了。”莫丞昱笑,“谢谢你和你同学。”

    办公室安静片刻。

    莫丞昱的目光落向余想:“真的只是你的同学吗?”

    那晚的种种,指向都很明显。只是,莫丞昱以为会得到一个“前任”之类的回答。

    余想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视线似乎没有焦点地落在桌面的某个点上,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又缓缓松开。

    “他是我的初恋。”

    最后两个字好像涟漪,慢慢地荡开。莫丞昱的心沉了下去,但依旧维持着表面上的宁静。

    余想的目光慢慢汇聚,抬头看向他。

    余想的声音不高,更像是在和自己说话。

    “莫丞昱,我今年二十六岁了。”

    余想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莫丞昱说这些话,可此刻,她好像只是想确认什么,喃喃:“我只谈过这一次恋爱。”

    第52章 厄尔尼诺有多少爱可以重来(二)……

    那天最后,莫丞昱笑了一下。

    他说,“余想,你有听过Mere-ExposureEffect(纯粹接触效应)吗?”

    “个体接触一个刺激的次数越频繁,个体对该刺激就越喜欢。你从没有想过要接触其他人,反复回忆的都是同一个人,所以放不下。”

    是吗?

    当晚回去,余想在心里问自己。

    她躺在床上,点开那个在她列表了安静了七年的微信头像。

    她一直没有删陈禹让的微信。

    离开林港城的那天,余想下过决心要和这一切都道别,可最后还是舍不得。到了新加坡,人生地不熟,半夜盖着被子的时候,她会想念很多人,想念何相宜,想念覃忆,想念焦牧和李仕尧。

    想念陈禹让。

    她会特意关掉数据漫游和Wi-Fi,再点开和他的聊天记录,防止不小心碰到他的头像。看着那些聊天记录,她好像可以不孤单一些。

    直到大四那年,她的手机突然黑屏。跑遍整个新加坡,没有手机店可以修。再

    次打开微信,他们的聊天记录变成了空白一片,好像什么隐喻。

    余想睡不着,爬起来给自己倒了红酒。她已经不再像以前一样,一碰酒就睡过去了。

    岛台的灯光昏暗,照得她想流眼泪。但她最后还是没有哭,却不知不觉走到玄关,回过神来时,那枚破碎的表盘已经躺在了她的掌心里。

    当初搬到新加坡,异国搬迁,其中一个纸箱意外掉到了地上,里面的手表成了唯一被损坏的物品。

    表带断裂,表盘上出现几道细细的裂纹。她舍不得表盘里的几条小鱼,将这个表盘单独留了下来。

    盯着那个表盘出神,余想一直记得,这只手表的系列名叫Happyfish。

    后来陈禹让为她建过一个网站,也叫这个名字。

    葡萄酒的甜味慢慢在喉间溢开,在宁静的蓝夜中升成一道灼热的温度。

    余想没有开灯,在漆黑里打开电脑,荧荧的屏幕光照亮她的脸。努力回忆当时的网址,试了几个后缀后,终于弹出熟悉的界面。

    快八年的网页,古早而简约的风格。从如今的眼光来看,这类风格叫做“像素风”。

    当时她把微积分选择题的正确率刷到了93%,这个数字没有变化,依旧显示在页面右下角。

    在这个数据旁边的,是管理员最后登陆时间:2020年2月29日17:13。

    网页的上方有一栏意见薄,当时她给陈禹让提过意见,说鱼的简笔画不够可爱。

    陈禹让当时便给了修改,回复她一个“Revised”。

    可那个意见薄旁边依旧有个被括号括起来的数字一。

    …

    后来余想一直没有睡着,睁着眼去上班。办公室的门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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