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将军火葬场了: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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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江铣流落到安宁县时,浑身是伤,站都站不起来,是生生被人用板车拖到并州的。他前途尽毁,连身体也在牢狱中损耗尽了,可崔有期仍是不肯放过他,派遣亲信仆婢悄悄跟随在后,正是岑嬷嬷的小叔子,名为岑十六。

    崔有期最忌惮江铣的,就是他曾与长孙镜的那一丝联系,于是岑十六在打点上下,让江铣落入军籍之后,头一件事就是替江铣娶了个妻子,顶了他正妻的位置。他既然已经娶妻,长孙镜就算再是情深义重,也绝不可能嫁给他。

    何况江铣所娶的,还是个泥腿子的庶人。

    至于买下孟柔的身契,则是崔有期做的第二层打算。若是当真有个万一,孟柔的身契握在她手里,江铣大小也得落得个良贱通婚的罪名,有了这个罪名,就算不丢官,他也会成为全长安城的笑话。

    到时候,长安但凡有些脸面的世宦人家,都不会再把江铣放在眼里,别说结亲了,只是来往都要惹上一身骚,谁敢与江铣为伍。

    二两黄金,换江铣名声尽毁,再无出头之日。这原是崔有期最精妙的一场算计。只是岑十六不通文墨,勉强略识得几个字,不知道江铣名字究竟是哪个字,就算知道了只怕也不会写。

    依稀记得江铣排行第五,是以才在文书上落下“江五”两个字。

    五年过去,江铣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江铣。

    至少如今的他,终于有能够争辩的机会了。

    “将军所言,倒也合乎情理,只是岑十六不知所踪,当年之事到底如何,仅凭将军一面之词,只怕难以取信……”卢瀚海迟疑道,“陛下,不知可否询问证人求证?”

    皇帝答应了,他便转头向孟柔走来。

    “孟氏,江铣方才所言,是否属实?”

    孟柔迟滞地抬起头。

    岑十六这个名字,她是头回听,何氏曾经将她卖给过旁人为奴,她也是头回知晓,就连孟壮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何会牵连上谋逆重案,她也是头回知晓。

    谋逆,阑入,孟壮是她的亲弟弟,姑且也是她亲眼看着长大的。她不是不知道孟壮有些左性,只是这样的大事,他怎么敢犯,又怎么有那个能力和本事。

    只是还不等她辩驳,话题便转了风向,她也渐渐听明白了。她,孟壮,何氏,他们三人虽然在场,那些人说的字字句句虽然都与他们有关,可他们原本就是最不要紧的。他们抓着她的身契论述良贱,可实则并没有人在乎她到底是良籍还是贱籍,孟壮掉了舌头,断了手指,也没人在乎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在这里的用处,只是被用来栽赃江铣,打击江铣罢了。

    原来她以为的三年相守,不但是一场笑话,还是泼在江铣身上的一盆脏水。崔有期持刀要害江铣,她就是那柄被人左右的尖刀。

    她从不知道,原来嫁给一个人,也是在给他身上泼脏水。

    孟柔摇摇头,又点点头。

    “婚事是否由旁人主导……”孟柔清了清嗓子,摇摇头,“我并不知晓。只是当年江铣初到安宁县时,确实,伤重难行,昏迷不醒。”

    是啊,一个伤重之人,家徒四壁,如何能拿出二两黄金来冲喜。他伤重如此,连话都说不清楚,又怎么可能签下婚书,要迎娶她为妻。

    孟柔自嘲一笑。

    当真怨不得旁人都来欺负她。原本就是她愚蠢。这样明显的纰漏,这样明显的破绽都看不穿,才让何氏轻易就

    卖了她。

    想到此处,孟柔忍不住又朝母亲看去,这么多年了,她究竟算什么?她的爱恨,全然没有道理,也经不起推敲。她所以为的明媒正娶,她所以为的相濡以沫,同甘共苦,于江铣而言却是附骨之疽。难怪江铣这样恨她,这样恨他们全家。

    错的竟然是她。全都错了。

    卢瀚海顺着她的目光,也朝何氏看过去,想了想又问道:“证人何氏,江铣、孟柔所言,是否属实?”

    何氏也是当事证人之一。

    “何氏,当日江铣迎娶孟柔,究竟是不是自愿?”

    何氏却道:“当然是,当然是!江铣看中小女姿色,非要聘娶为妻。孟柔早已是旁人奴籍,可他毫不在乎,非要迎娶,孟柔也执意要嫁给他……”

    满堂哗然。

    “阿娘,你为什么这样说?我嫁给江五……我与他之前从不相识,那婚书分明是……”

    “我是你的阿娘,你行为不端,我原本应该劝谏,只可恨你早早与他有了首尾,”何氏抱着孟壮,眼神闪躲,“……我这才不得不答应了。那婚书,也是江铣自己写的。”

    “阿娘……”

    孟柔惊愕又不解,片刻之后,终究还是反应过来。

    孟壮不会无缘无故地阑入御在所,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金銮殿上。今日之事全都是冲着江铣去的,她是旁人手中的刀,何氏和孟壮又何尝不是。

    何氏是又卖了她一次。

    双方各执一词,难以评断,若是能有婚书为凭,比对字迹,倒是能够一目了然。

    “诚如将军所言,此案由陛下亲审,百官监审,大理寺不敢轻忽,的确百里加急去函安宁县衙索要婚书存档。只是武功二年,并州暴雨不止,安宁县内涝严重,县衙文书存档多有损毁,交由县衙留底的婚书,竟然全都毁于洪涝之中。”

    凡大秦百姓成婚,皆有婚书正书与别纸,别纸上交县衙作为更改户籍的依凭。听他这么一说,孟柔也想起来了,除开那张身契之外,五年前,她的的确确签过两纸婚书,也曾将别纸交于县衙存档。

    她确实曾经嫁过人,明媒正娶,有婚书为凭。

    只是方才江铣也说了,上头落着的名字,是江五。而江五此人,从来都是杜撰。

    至于正纸,原本是孟柔收着。她初嫁给江五时,并不是心甘情愿,也不曾与他两情相好。那时她只想着照顾好江五,等他养好伤后就去县衙和离,至于聘财,她慢慢还,总能还上的。

    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她与江五成了真正的夫妻,那张婚书也早就不见了。

    不知是被虫蛀了,还是也毁在当年洪涝之中。

    没有婚书做凭证,自然,不论是江铣所说还是何氏所说,都没了证据。

    “别纸虽然损毁无可追溯,正书却在。”卢瀚海却从袖子里拿出一封文书来,双手呈上御前,“差役们搜遍安宁县,终于在城隍庙的供桌底下,发现了这张婚书。”

    第78章 第78章答婚书

    大理寺竟当真找到了那纸婚书。

    但即便拿到婚书又如何,当年江铣流落到安宁县时伤重得直不起身,婚书时他人代写,上头落着的名字也只是江五,就像江铣先前所说的,这张婚书,反倒是证明他清白无辜的证据。

    可看着卢瀚海小心翼翼从袖中取出的,边角陈旧泛黄,背面还带着星星点点虫蛀痕迹的文书,江铣脸色却骤然变得苍白。

    他猛然回过头,远远看向孟柔。

    孟柔迟滞片刻,也想了起来。

    婚书共有两份,县衙留档的别纸被损毁,正书也不知丢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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