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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珠玉为心》 60-70(第16/17页)
外,不见有半点敷衍之意。
拆开之后,谢清砚那熟悉的字迹一下跃入眼帘。
一字一句字斟句酌。
“予愿与卿结为夫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第70章
时间一晃到了八月中旬,朔州彻底入了秋,一场霜打下,天气陡地转冷。
自太子出现在西北后,各城的驻军开始坚壁清野,西进直向岷州,而城郊的西北军也已点集兵将,秣马厉兵,只待令即发。
这一切无不透露着一个信息:有战事要生。
临近中秋的朔州城热闹气氛中夹杂着紧张。
战争对边关普通百姓来说,这些年经历的太多次了,恐慌实则并无用,还是生计为重。
不过,这战乱不断的时局,的确需要一场更甚的战事来终结。
离中秋只有两日,从城门口到市坊,到处是一派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的景象。这里是贩夫走卒的聚集之地,往来歇脚的域外商人也不少,动辄数以百计。放眼望去,衣帽扇帐,鲜鱼猪羊,胡饼蜜饯……应有尽有。
随着比肩接踵的人流,两位妙龄女郎相携着穿街走巷,在一处僻静巷尾的铺前停住,后头慢悠悠地跟缀着一辆货箱堆垒的马车。
元簪瑶的眸光在匾额上的“普济堂”停留一瞬,疑惑问:“就是这儿了?”
檀禾“嗯”一声,平视前方,侧身对着后头吩咐:“搬进去吧。”
这里是许蕲的医馆,在城中梧桐巷,平日里来看病的人不少,檀禾往返于王府和澍水巷总会经过此地。
朱鹮和黄雀忙活着将货箱卸下,几个小药童在门口匆匆忙忙地亲自接过。
货箱里正是当初从上京带来的药材,之后要随军运送到岷州。战争之中,药物何等重要,况且战时伤病的药,消耗向来都是极其惊人的。
许蕲虽只是个平头百姓,但脚下所立的土地与他息息相关。是以,他这段时间一直从四方募集药物,再转送到军中。
普济堂门前的地上还遍布着运送药材留下的深深车辙印。
药童进进出出,抬脚迈过门槛时,一个踉跄,险些栽跟头。
“小心!”
檀禾离他一臂之距,眼疾手快地拉住小药童,但他手中的箱笼还是“哐啷”落地,发出不小动静。
医馆里的老医者闻声也抬头朝外望了过来,扯着老迈的嗓子絮絮叨叨宽慰:“莫急,王爷那边午后才派人来取药——”
待看清来人,他愣了愣,似乎很是意外,忙起身迎接:“檀女郎……您怎么来了?诶这位,怎么瞧着像王爷府中那位?”
一旁元簪瑶抓抓后脑勺,没曾想这老伯记性这般好。
当初刚到朔州,许蕲曾被请去府中给她瞧过身体有无大碍。
檀禾道:“听城中在传您募集药物,我这有几箱白芨三七,便送来了。”
“多谢檀女郎,许某感激不尽!”许蕲忙作揖拱手,又哀哀解释道,“往年都是随行当军医去了,可如今我这把老骨头,动动便要散架,也唯有尽这些绵薄之力。”
许蕲的话语,让檀禾陷入了沉思。
几人在普济堂待到晌午才离去。
天热,马儿磨蹭着尥蹶子不想干了,黄雀两人正在后头调转马身,催着往外来。
行至巷口,檀禾脚步一顿,忽然觉得有什么人在看她,她移目望去,长街四处依旧是兜售叫卖的挑载货郎,以及路过几队牵着骆驼的胡人客商。
人流如织,一切如常。
元簪瑶奇怪,拽着檀禾衣袖晃了晃:“阿禾,怎么了?”
檀禾摇摇头:“没什么,许是日头太大,晃得我有些眼花。”
或许,只是本能地警惕。
檀禾垂下眼,若有所思地蹙眉想。
“的确,清早冷得沁骨,晌午晒如刀刮,西北这天果真是折磨人啊。”元簪瑶嘴里抱怨着,不过很快又欢欣起来,“回去让刘姆妈做点羊奶鸡蛋冰醪糟,消消热。”
想到姆妈这些日变着花样地做好吃的,檀禾心头一轻,也升起一阵雀跃。
又或许,方才那一刹那只是错觉。
翌日,天边微亮,泛鱼肚白,院子里枝树上还凝着一层白霜。
屋内光线昏
暗,谢清砚静静地凝望着怀中人恬静的睡颜,随后撩起床帐看了一眼更漏,轻手轻脚地起身,穿衣。
忽地,赤着的腰身袭上一阵温软的触感。
系衣带的动作一顿,谢清砚低头看向腰腹上一截莹白的皓腕。
“殿下……”檀禾伸臂圈住他的腰,声音里难掩困倦,“明日团圆夜,你和阿兄晚上能从岷州赶回来吗?”
谢清砚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轻声:“眼下还说不准,最后一拨大军今日要开到岷州,等一切部署妥当便回,你别等我。”
檀禾了然,眼底还是划过一丝稍纵即逝的落寞。
“睡吧,才三更天,还早。”谢清砚看着她嫩白的肩头,扯过被子遮住。
昏暗的油灯下,男人披着宽松外袍,身姿颀长,气度华美。
檀禾盯着那道烛光拉出的修长影子,白日里许蕲的那番话再次浮现脑海。
过了中秋,届时开战,殿下和兄长坐镇岷州,怕是难回朔州。
谢清砚整理好衣袍,回头正撞上一双乌漆甚忧的眸子,檀禾只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谢清砚突然觉得心窝泛软,他压下这一刻心头骤起的情绪,倾身俯下,情不自禁地凑上去吻了一下,与她亲昵。
这些日,两人不是没有险些失控的时刻,临到最后,也只是汗涔涔地紧拥贴在一起,混着滚烫的呼吸,慢慢恢复理智。
是以谢清砚不敢太过火,只轻触即离。
唇瓣分离之际,檀禾睁开眼,目中微湿,春波潋滟。
她像陡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他:“月神娘娘那儿,你可有什么想许的?”
拜月神是朔州旧俗,每年这时都要祈风调雨顺,祷人丁兴盛。
说罢,谢清砚若有所思地垂眼看着她,声音中有浅浅的笑意。
“许什么?容我想想,只求我和你的姻缘便足矣。”
谢清砚曾听闻过,向月神祈求姻缘因亲最为灵验,得了愿的,便是生生世世。
闻言,檀禾脸上不由浮出笑意,眉眼弯弯:“那我便替你同月神许了。”
时候不早了,谢清砚再舍不得这温馨时刻,也得松手。
离别之际,檀禾转而搂住他脖子,欠身,主动又亲了一口:“路上小心些。”
谢清砚陡然心头一撞,晦暗中,那双清冽的眼眸中盛满笑意。
“好。”他柔声应道。
……
自凌晨谢清砚去岷州后,檀禾白日里便待在王府,跟着刘姆妈挑高了灯笼挂在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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