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为心: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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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腕上的手着实恼人,檀禾想甩掉,怎奈如何也挣脱不开,啪的一声拍在上。

    谢清砚却顺势将她莹白素手握在掌中,无声地笑了笑。

    那响亮一下,跟在后方的褚渊可是瞧得清清楚楚。

    嚯——又涨见识了。

    ……

    晚间。

    灯火葳蕤,书案边端坐的女郎肤若白瓷,正纤手执笔,伏案书写。

    檀禾照例补充医志,记录下疫病期间变化的症状和所用药物。

    这是师父从前的习惯,她也将其延续了下来。

    笔尖落下最后一字时,檀禾方从纸上抬起头,她晃晃脑袋,抬手欲要揉揉泛酸的肩颈。

    却有一双手掌先她一步搭在肩上。

    檀禾一怔,警觉抬头,见是谢清砚,悄然松了口气。

    烛光下,青年的俊容隐在半明半昧的阴影中,视线落进她讶异眸底。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竟相对无言,只余灯架上蜡烛燃烧的声响。

    檀禾扭过身去,错愕地问:“殿下是何时进来的?”

    她不曾听见门声,神不知鬼不觉地竟站在了自己身后。

    “一盏茶前,这个力度可满意?”

    谢清砚垂着眼,手下动作不停。

    修长白皙的手指从上至下,收束着力道,不轻不重地按揉。

    檀禾舒服地眯起双眼,一脸享受。

    “够了,够了。”檀禾肆意地舒展双臂。

    在见人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时,谢清砚将檀禾抱坐在腿上,忽而径自解开腰带,慢条斯理地敞开衣襟,露出素白的中衣。

    檀禾目瞪口呆:“你、你这是作甚?”

    为何一言不发便要脱衣服?

    谢清砚面容沉静,拉过她的手,滑进自己衣襟内,攀附在薄韧肌肉上。

    顺着微微震动的胸膛,指腹慢慢而下,最后停留在肌理匀实的腹部,按住不动。

    檀禾不明就里:“你是哪儿病了,想让我瞧瞧?”

    谢清砚的目光如有实质,撩人心弦,他温声:“可消气了?”

    他知道,她更喜欢他这具身体。

    消气?

    消哪门子的气?

    檀禾被他这一番举措弄得云里雾里,满脑子不受控制地开始冒出坏念头。

    谢清砚言简意赅地提醒:“昨日。”

    檀禾轻轻地“啊”了声,若是不提,她都快忘了。

    不过看在肉.体的份上,檀禾勉为其难原谅他:“记住,下不为例。”

    ……

    解决完疫病,回到朔州后,谢清砚便开始着手调兵入城。

    一连几日,檀禾都只在深更半夜梦醒时分,方察觉到枕边人归来。

    似是觉得惊醒了她,每每这时,男人总是将她搂入怀中,轻拍慢哄。

    翌日醒来,身侧又早已冰凉一片。

    檀禾颈间的印记还未消褪干净,她羞于见人,加之担心还会有北临死士,这几日只窝在屋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午后静谧的屋内,软榻上横躺着两人,正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阿禾,你知道那位镇北王吗?”

    谢清砚不在府中,元簪瑶得以一人霸占着檀禾。

    “前几日在岷州治疫,倒是见过几面。”

    檀禾倾听着元簪瑶在耳边侃侃而谈:“……你不知道,当时他拎我跟拎鸡崽似的,还抖我,可气死我了!”

    “不过,他长得真是俊俏,我在京中可从未见过这般漂亮的郎君。”

    元簪瑶抱以欣赏的眼光去观瞻他。

    檀禾努力回想他长何模样,可惜实在没印象,在岷州时人人都以麻布遮面,哪瞧得见对方真容。

    镇北王府内。

    褚渊时隔近一个月才归府。

    他很少回府。

    哪怕王府离军营跑马不过半个时辰,他也常年宿在军营中,除非是想得极了,才回家待上几日。

    这座巍峨的府邸一如既往的冷清。

    褚渊健步如飞地朝西院走去,行至回廊拐角,突然想起府中还搁着一金尊玉贵的公主。

    恰碰上刘姆妈端茶送水走来,他随口问道:“诶,那什么公主呢?”

    刘姆妈被他问住,心道哪来的公主,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回道:“元女郎说,她去找阿禾玩了,今儿一早便去隔壁澍水巷了。”

    褚渊眉尖微挑,谢清砚似乎就住那地儿,想来这公主是找她表嫂去了。

    褚渊接过她手中茶盘,向西院正房迈去。

    念及姆妈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他刻意放缓步伐。

    褚渊关切问:“钟伯近来身体如何?”

    钟伯正是府中那位断腿的管事。

    刘姆妈紧跟在他身侧,叹息一声:“老毛病了,逢上阴雨天连床都不能下,催他去找郎中瞧瞧,死活不肯。还得是您去劝他。”

    褚渊心中有数,点点头:“既然如此,晚间我去找钟伯,您甭提前知会他。”

    少顷到了正房,褚渊在门前站定了几息,眉宇间一闪而过黯然神伤,缓步走向里去。

    刘姆妈识趣止步,顺道掩上屋门,噤声守在外。

    满室馨香隐约,薰炉轻烟袅袅,外间几案上摆放着茶点果品,俱是新鲜出炉的。

    屋中安静至极,打眼看去,宛若还有人居住。再环顾四周,却发现半点人迹都无。

    褚渊撩起珠帘,绕过锦屏,站在红木妆台前,垂首而立。

    鎏金菱花镜倒映出他微微泛红的眼睛。

    褚渊取出还未上色的小鱼,珍惜地将它放入锦盒中。

    望着满目大小不一却无异的木雕,褚渊眸色微动。

    阒静无声的屋中响

    起他低不可闻的轻声。

    “阿妤……”

    “就快了,再和爹娘等上几月。”

    第62章

    “你是说,镇北王褚渊?”

    静寂的书房中,响起一道低沉疑声。

    雪鸮面色谨慎,道:“属下也只是怀疑。今晨打探到几位幸存者,从他们口中意外得知一人——先镇北王的王妃。”

    这段时日,雪鸮几乎是翻遍了朔州城,却始终寻不出个所以然来,作罢之际陡然得知有这么一异常之人。

    她顿了下,继续说道。

    “打听后发现,当年先镇北王是突然对外宣布成婚,而关于这位王妃,姓甚名谁,氏族何人,一概无人知晓。更甚至,她很少对外抛头露面过。”

    谢清砚一言不发听着,直到她说完停下,眉心才慢慢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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