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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珠玉为心》 60-70(第8/17页)
将阿禾护得很好,样貌也算无可挑剔,勉强能与妹妹相配。
可败就败在他的身份。
若他不是太子,褚渊能欣然接受。
这些皇家子弟别说三妻四妾了,日后三宫六院得有多少妃嫔。
思及此,褚渊脸色又沉了下来。
妹妹少不更事,恐怕打过交道的人都屈指可数。
若是她想玩玩倒还行,但要为良配,属实不可。
褚渊眼眸凝定在一处,陷入了沉思。
这时屋门被人从里打开,一抹淡青烟罗的倩影凑到身边,她语气十分雀跃:“走罢,阿兄。”
上一刻还面目冷硬的青年陡然换上笑脸,贴心地取过她的行囊。
褚渊未作一刻停留,即刻携着人向外走去,动作之迅疾令人叹为观止。
待谢清砚缓好欲念,提步迈出屋时,两人已消失在回廊拐角。
无奈,他对树梢间的黄雀使了个眼色,示意其跟上。
隐在暗处的一人紧随而至,褚渊察觉到顿时拧紧了眉,回身对她道:“本王是要带人回去,你不必再跟着。”
她是谢清砚的人,指不定会如何通风报信。
黄雀不卑不亢地道:“属下是奉殿下之命,无论何时都要跟在女郎身侧,王爷所言,恕难从命。”
檀禾拦住兄长,心怀感激道:“阿兄,这一路若没有黄雀他们,我恐怕早已落入在北临人手里了。”
“北临?”
褚渊听了这话,蓦地抬眼看向檀禾。
“同簪瑶和亲的那位大王子,他当年见过阿娘,先前又在上京见到了我。”檀禾说着,神色恍然大悟,“我也是如今才想到,他怕是想以我来要挟你。”
提也古。
褚渊深吸了口气,目露滔天杀意。
总有一天,他要取提也古和他老子的项上人头,去祭献爹娘。
念及檀禾的安危,褚渊再未多说一句。
不到一盏茶时间,他们在一处气派非凡的府邸门前停下。
檀禾看了一眼匾额上熟悉的大字,原来当初将到朔州,抬手叩响的第一道门竟是她的家。
平静的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甚至让她眼眶渐热。
她拉着褚渊缓缓道来,提起这出也觉不可思议,就像是冥冥之中有所牵引一般。
褚渊也感慨道:“若是那日阿兄在朔州,我们便可早日相见了。”
檀禾应是,嘴角轻扬:“眼下也不晚。”
脚踩在青石甬道上,轻缓的脚步声回响在这座落寞的王府中。
小径两侧丛生着奇异的草木花果,枝叶簌簌,微晃摇曳。
檀禾目光掠过它们,一时移不开眼,声音激动:“滇白珠!还有藤石松!”
她在望月山见过,都是西南和苗疆湿热一带生长的草药。
褚渊叫不上来它们的名字,只知道这些草木在西北极为娇贵难养。
“是阿娘种下的,入冬时天寒,不易存活,阿爹便会用麻布严丝合缝地罩好。”
“见着那棵正结果的了吗?那是阿娘刚怀你时栽下的。”
虽然从未见过,但听兄长描述,檀禾眼前仿佛浮现了画面。
一草一木,都有他们的身影。
触景生情,檀禾垂下眼睫,掩住渐渐湿润的眸底。
那厢,刘姆妈听人来禀,说是王爷带了两位女郎突然归府,她半刻不停地迎上去。
廊庑下,前头的女郎一袭淡青裙裾,身形纤细,午后的日光映照出一张潋滟明丽的面容,莲步轻移,恍如神女。
这个曾经熟悉的场景,再度重现,让她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刘姆妈脸色骇然大变,张了张口,瞪大的双眸霎时通红落泪。
她痴痴地看着这一幕,屏息失神,错愕着声:“王妃——”
刘姆妈死死掐了下手心,是疼的。
那怎会?!怎会出现已逝的人?
檀禾抬头看去,呆呆地望着泪流满面的老妇人,有些不知所措。
“这位是刘姆妈,从前一直侍奉阿娘的。”褚渊拉着她上前,轻声道。
檀禾跟着他唤了一声,喉咙发堵,声音哽咽:“姆妈。”
褚渊在老妇人的面上,仿佛看到了先前同自己如出一辙的震惊。
“姆妈,她是阿妤。”
“小姐?”她惊疑出声。
褚渊笑着点头。
刘姆妈愣住,连眼泪都停滞一瞬,她上上下下打量着近前的少女,的确与王妃不是全然相似。
她是晋州人士,当初年关回去探亲还未归,便听闻了噩耗。
望着檀禾,刘姆妈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当真是小姐……竟长这般大了,王爷王妃定还不知晓,奴婢这就去烧根香!”
说罢,她赶忙离去,脚下步伐乱得不成样子。
片刻后,西厢正房里。
褚渊进屋第一件事便是打开锦盒,在众多木雕中取出最不出众的一个。
鼻尖萦绕着熏炉清香,檀禾乖巧坐在软榻边,仰起脸,望着立在妆台前的高大青年。
直至此刻,她还是恍然觉着如一场梦般。
不敢置信,这人世间,她竟真还有骨肉至亲之人。
褚渊走至她身前,将小鱼轻轻放入檀禾手心,一边道:“你名字唤作褚妤,是我照着你的胎记取得,阿爹还嫌弃我草率,念叨着日后要给你重新取。”
如今她随着槿姨姓——檀禾,也很好听。
时隔十七载,这份满月礼终于送到她之手。
檀禾指腹摩挲着木雕的鱼尾,几乎同她臂膀上的红色胎记一模一样。
褚渊低声道:“这是第一个小鱼,刻得很丑。”
檀禾摇了摇头,鼻尖发酸,一直强忍的泪意在此刻终究是再难忍。
“谢谢阿兄,我很喜欢。”
不管是这份礼,还是她的名字。
大颗的泪珠忽地砸下,落在鱼腹上,洇出一点深红。
“不哭,是喜事。”褚渊蹲下,慌忙拭去她眼尾的泪,安慰道,“阿爹阿娘在天上瞧见了,也会高兴的。”
檀禾眼泪掉得更多了,长睫湿漉漉的,鼻头通红,瞧得人心里泛起疼。
愈擦愈多,褚渊手足无措,“你刚出生时连哭都不会,第一次哭时,阿爹阿娘很是高兴,为此阿爹顺道还揍了我一顿。”
“为何?”
“因为那时你正熟睡着,是被我手欠戳醒的。”
檀禾一瞬破涕为笑。
褚渊见状一笑,专挑着他干的混账事说与她听,什么三天两头上房揭瓦,招猫逗狗放火烧家,阿爹抄起棍子满院子追着他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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