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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春山归远》 21、第二十章 改观(第1/2页)
谢白城把目光从窗外熙熙攘攘的街景上拉回来,面前的一壶春眉茶已经续了第三遍水,没有多少茶色了。桌子当中还摆了一盘玫瑰核桃酥,一盘桂花莲子糕,都已经被消灭过半。
程俊逸坐在他右手边,捧着茶杯,咕嘟又喝了一口。
孟红菱坐在他左侧,双手捧腮,嘴里咬着一块核桃酥,却没多少认真吃的兴趣。
他们已经在这家茶楼坐了一个时辰了。
一切缘起早上谭玄的吩咐。他和时飞去州府拜会知州大人,一为答谢昨天的事,二为打探昨日他们下山后的后续发展。而他们三人,就被安排先去宣安城外的兰叶渡,他们一会儿会直接来汇合。
于是他们就在这兰叶渡附近的阅江茶楼等到了现在。
“不会横生什么枝节吧?”程俊逸脸上带了些忧色的问。
谢白城拿起茶壶往杯里又续了点,这问题他也没法回答。
“咱们接下来要去哪里?”程俊逸又问。
这问题还是没法回答,谭玄也没跟他说啊。
“唉。”程俊逸叹一口气,“陈家这事儿也太邪门了,到底会是谁干的呢。”
“咳咳。”谢白城忙佯咳几声,制止他说下去。
这里依然是宣安城,谁知道哪里就会有百川剑门的耳目。程俊逸立刻会意,连忙闭上了嘴巴。
孟红菱两根手指捏着玫瑰核桃酥,小小咬了一口,慢慢嚼了咽了,眼皮一撩看向谢白城,小心翼翼道:“谢公子,可能有些冒昧,不过我真的很早就想问了,你和谭庄主是怎么成为好朋友的?”
“咳咳咳……”谢白城这是真的被茶水呛到了,他一面咳嗽一面有些慌乱的放下杯子,却又差点把杯子打翻,好不容易扶住了摆好,才看一眼孟红菱,有些心虚地道:“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孟红菱也有些紧张起来:“我、我就是觉得有点好奇,你是出身越州的名门正派寒铁剑派吧,怎么会和谭庄主成为好朋友的呢?还有你为什么会去衡都开酒楼?我……我一直挺想知道的,果然太冒昧了,就、就当我没有问过吧!”
谢白城看着小姑娘一片清澈纯稚的眼睛,不禁扶住额角,这种时候不回答好像更奇怪了,只好微叹一声道:“这事说来话长……总之我们是少年相识,彼此十分投契,一起游历过一番江湖,然后就成了……呃,好友……”话说到此处他自己都觉得编不下去了,是好友也没有跟人家跑去京城的道理啊。
看看对面的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好像真的很有兴趣听下去,他一时有些词穷,这接下去还有什么是他能说的?
“红菱妹妹,你看!”关键时刻程俊逸却突然出声,一手指向窗外,“是不是谭庄主和时飞来了?”
孟红菱闻言连忙回头往窗外望去,谢白城也跟着把目光投向街上,果然,沿着河边蜿蜒的小路上,一黑一赭两个身影正从人群中穿过,向这边疾步而来,正是谭玄和时飞。
程俊逸已经率先迎出去招呼他们,那两人见他,便跟了他进来。
时飞一走到桌边就眼睛一亮:“有好吃的?”毫不客气的抓起一块桂花莲子糕塞进嘴里,边吃边嘟囔,“官驿里的早饭也忒寒碜了。”
谭玄则拿起谢白城的杯子倒了一杯茶喝了,谢白城直递眼神给他试图阻止,但他似乎完全没有接收到。好在孟红菱和程俊逸都正看着时飞,似乎无人注意,他才稍放下心来。
“去州府怎么样?”谢白城压低了声音问。
“挺顺利的,”谭玄说着往窗外的渡口码头指了一下,“上船再说吧。”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谢白城又问。
谭玄看他一眼,笑了笑:“待会儿就知道了。”
谢白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也不必谨慎到这般地步吧。
当下匆匆结了账,一行人动身往码头去,谭玄亲去雇船。
宣安也是雎江沿岸的重镇之一,往来船只很多,码头上更是随时都会泊着十来艘载客的小船招揽生意。
这次找的船却简单,只两间舱室,一间是船家自住,一间里摆着桌椅,铺了草垫,一看便是跑短途的。
几人各自落座,艄公长篙一点,小船便飘飘悠悠的离了岸。
谭玄看了一眼窗外渐远的宣安城,回头言简意赅道:“我们去邺都。”
邺都在宣安以北,沿雎江向下游走一百多里便到了,是江南第一等的繁华城市。
可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邺都?其他几人面面相觑,连时飞都是茫然。
谭玄却不解释,只对时飞道:“你把方才在州府衙门的经过简单说一下吧。”
时飞便清了清嗓子:“见知州的事就不必说了吧,反正就是讲讲场面话。我跟师哥待了好一会儿就是等昨天上山去的那几个人回来。后来等到了胡推官和那个仵作。仵作检查所见和陈宗念说的基本一致,通过对精舍内外的勘验,发现在屋外和门口处都没有打斗痕迹,足以说明来人确实应当是陈寄余自己放进屋里的,至少应该的确是认识的人。”
“还有别的什么发现吗?”谢白城追问,这些内容只能表明百川剑门昨天确实如实相告了,没有什么新进展。
时飞抿了抿嘴唇,往前靠了一点,故意压低了声音:“在服侍陈寄余的那个年轻弟子住的房间里,发现了有人越窗而入的痕迹。”
谢白城一愣,道:“也就是说,来者至少有两个人?”
时飞点点头,以手指在桌面上比划:“我和师哥分析认为,一个人是陈寄余认识的人,深夜来访,吸引他的注意力,另有一人先用无梦香迷晕了那个弟子,再悄悄潜入。那名弟子所住房屋与接待客人的厅堂仅一门之隔。潜入之人伺机从后面偷袭了陈寄余。”
“陈寄余所受致命伤是那道刀伤,那这个偷袭者就应该是用焚玉魔功打伤他的人?”谢白城追问道。
“应该是的。”时飞点点头,“以陈寄余的身手,倘若在背后以刀剑突袭,再怎么小心翼翼,金风袭来,他也不会全然不察,必然会下意识避开要害,几乎不可能让对方一击得手就造成致命伤。再说,倘若已经造成了致命伤,又何必再给他一掌。”
“不过这样好像还有一个问题,”谢白城微蹙起眉,“之前丁昉说过,堂中有打翻的茶壶茶杯,说明陈寄余应当曾准备烹茶待客。但他没有道理自己亲自去烧水煮茶,应该是要把那名弟子叫起来的。那名弟子已经被迷晕,他呼唤而得不到回应,不会觉得奇怪吗?”
“这一点我们也考虑到了。”这次开口的是谭玄,舱室狭窄,桌子也有些低矮,他坐得有些别扭,不得不侧转了身子把两条腿交叠起来伸在一旁。
“三种可能。第一,来人声称事关重大,不要让别人知道,不必烹茶。得手后再伪造布置。第二,陈寄余呼唤后,潜伏之人趁机从房中出来,陈寄余未加提防,被人从身后偷袭得手。之后此二人也是伪装了现场。第三,”他说到此处,略略停了一下,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轻一点,“还有第三个人。身份可能是那个来访者带来的扈从,假借事情机密,不要惊动旁人,让自己带来的人去烹茶。”
谢白城愣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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