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归远: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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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荀鹤惊骇抬头,谭玄却冲他微微一笑。他刚刚往后仰身,重心后移,整个人就势落出一步开外。

    田荀鹤收拐杵地,一手按住肋下伤口,还好这一刀不算深,没有伤到要害。

    他嘿然一声,扬拐欲击,与此同时地上的马樊发出怪叫,就地一滚,双臂张开直扑谭玄下盘。

    这是他极出名的一招,连撞带打,很容易破坏对手平衡,只要对手一摔倒,以他的小厮扑本事,对方少说也要跌个头昏眼花乃至骨断筋折。甚至可能直接被他击碎膑骨,就此残废。

    谭玄以刀抵住铁拐,电光火石间飞起一脚,在马樊双臂合拢之前踢在了他左肩上。

    只听“咔嚓”一声,马樊少说也有二百斤重的身子骤然飞起,砸在田荀鹤身上,把他猛地一道带了出去。

    莫采钰却躲在他们身后,借着两人飞跌出去的身形掩护,左腕一扬,两道金光直奔谭玄而去。右手持剑,同时往前疾刺而来。

    然而她只看到朔夜飞快地一闪,如一道撕裂空气的森冷寒光,再下一刻,她只觉得左肩一凉。

    身体骤然失去平衡,她不可遏制地往右前方跌倒,跌下去的同时,她惊愕地发现,她的左臂竟然没有跟着身体一起,而是有了自己主意般地独自躺在地上。

    在她倒于地上的瞬间,血“嗞”地一下从伤口断面喷出,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谢白城循声望了一眼,见谭玄已然解决了一人,心下稍安。更能专注精神对付面前两人。

    风云双剑是嫡亲兄弟,配合默契,彼此照应,几乎浑然一体。他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稍微有些局促,此刻却已然找到了节奏,应对从容了许多。

    毕竟他平日大半时候切磋的对手都是谭玄,面前这两柄长剑无论快还是猛,还是刁钻诡谲,又如何能与朔夜相比?

    沈氏两兄弟心中也很郁闷。听闻这位寒铁剑门的掌门独子久居京城,不涉江湖事务,以为武功多少该荒疏了,一动上手才发现全然不是这样。

    无论沈代际的剑有多快,他的剑似乎总能更快;无论沈代彦的剑有多飘逸刁钻,他似乎总能恰到好处地迎上挡住。

    他和沈代际以快打快,剑势密不透风,然而间隙里又总能倏然分出一剑刚猛沉稳地以攻代守防住沈代彦。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剑法在他使来竟是切换自如,毫无凝滞。

    寒铁剑门作为有百年传承的名门正派,果然不可小觑!

    谢白城只觉沈代际出剑似乎更快,再看他双目圆睁,面色赤红,额角汗水淋漓,竟是恨不得要拼命的架势,不禁也觉奇怪,今晚的伏击少说有七个人,这七人是怎么凑到一处的?难道他们也跟幕后主使有关?是被派来的?他们这是意欲何为?

    要想知道答案,就得生擒了对手,再加以讯问。

    他打点起全副心神,应对这兄弟二人。

    他家家传镇派剑法有四套,一曰鸿影,二曰观溟,三曰潇雨,四曰飞花。前两套乃是开山立派的曾祖父于浪迹江湖时所创,后两套则是与曾祖母携手定居江南后才有的。

    前两者气势恢宏,沉稳端肃,后两者迅捷绵密,自在轻灵。他此刻把四套剑法穿插使用,变换自如,沈氏兄弟始终讨不到便宜。

    然而就在身形交错的瞬间,他下意识的眼神一扫,突然发现程俊逸竟被用长鞭的女子逼到了街心,他的左边肩头赫然染了鲜血!

    谢白城不禁心下一惊,脱口叫道:“俊逸!小心些!”

    话音刚落,沈代际冷笑道:“谢公子这是看不起我弟兄二人,竟还顾得上管别人!”

    一言未毕猛地转换招式,迅疾而刚猛的迎面劈来一剑,沈代彦与兄长配合无间,在后面连出三剑封住白城退路。

    谢白城扭转身体避开迎面的攻势,以浮雪压于沈代际剑上,借着这股力腾身而起,跃出二人夹击之外。但即使如此他的左边袖袍也被沈代彦割去了好大一块。

    见差点伤到他,沈氏兄弟不禁精神一振,双双抢步上前。

    谢白城使出一式悬柳穿花,叮叮两声格开二人之剑,退开一步道:“两位素来不曾做过什么歹事,何苦与疯头陀、梅岭仙姑之辈同流合污?”

    沈代际冷笑道:“素来不曾做过歹事,你们这些名门正派便会高看我们一眼么!”

    沈代彦也道:“你们这些所谓名门正派,比那穷酸儒生还要迂腐不堪!最有门第之见!在你们眼里,我们算什么东西!”

    谢白城一边与他二人见招拆招,一边心中叹气,这兄弟俩竟好像是憋了一肚子怨气来的。知道他们约摸是对父亲被逍遥派逐出门墙,从而一辈子身负骂名怀恨在心,但冤有头债有主,去找逍遥派啊,这关他寒铁剑派谢白城什么事嘛!

    无奈这不是说理的时候,他振奋精神,决计不能再拖延下去,对方两人对他一个,时间久了,必然是对他不利,还是得速战速决。

    同样在为速战速决努力的还有谭玄。

    莫采钰断去一臂,失血过多,已然昏死,就还剩下两人。

    马樊撞在田荀鹤身上,二人一齐跌出,但在他解决完莫采钰后,田荀鹤已经以拐拄地,从地上跃起。马樊左肩骨头被他一脚踢碎,此刻无法抬起,但他真是悍勇过人,双目赤红,大吼一声,单以右掌又扑了过来。

    这一掌灌注了他全身的内力,以雷霆万钧之势直奔谭玄而来,别说面前是个人,哪怕是一块万斤岩石,只怕也要四分五裂。

    谭玄深吸一口气,压低身子,内力流转倾注于右臂,以手中刀鞘生生抵住马樊这开碑裂石的一击,与此同时朔夜紧贴着马樊的肚腹一闪而过。

    马樊犹如被一道黑色的闪电劈中,浑身蓦地僵直,随即扑通一声跪于地上,手掌下意识的去捂肚子,但殷红的鲜血很快就从他的指缝间争先恐后的涌出。

    谭玄并不再去看他。

    他的左手紧握朔夜,刀尖斜斜指向地面,光华冷肃,竟未沾分毫血污。

    田荀鹤本欲跟在马樊后面浑水摸鱼,然而没料到一招之间,马樊已然失去战力。

    他不禁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心里竟油然而生一股惧意。

    当初众人商量之时,还曾信心满满,以为哪怕不能取胜,达成他们的目的并不会难。

    可是现在,他不由自主的看向那把黑沉沉的长刀,用力吞了一口唾沫。

    都说谭玄的左手刀诡异莫测,迅捷无伦,今日真正交上手,才知道这不是江湖流言夸大其词。

    怎么能那么快?怎么总是能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冒出来?就像一道黑色的幽影,叫人防不胜防。

    可是自己刚才明明伤了他。

    田荀鹤看向谭玄的右肩,果然!刚才硬抗了马樊的那一掌,导致了他肩头本不算严重的伤口崩裂了。

    鲜血已然染满半襟衣衫,只不过因为是深色衣服,又在夜里,乍看不分明。

    田荀鹤心中一阵狂喜,顿时觉得自己刚才的犹豫荒唐可笑,谭玄也不过是个人,有血有肉的人,还能金刚不坏?

    他又觉得他行了,当下不再迟疑,亮出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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