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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画梁春》 30-40(第1/31页)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江稚鱼连夜跑路
第三十一章
昨儿夜里下了几回雨,园中细雨婆娑,苍苔浓淡。
一众婢女遍身绫罗,绮罗穿林。
为首的绿萝双手捧着盥漱之物,轻手轻脚踱步至窗前,悄声往里张望。
贵妃榻上铺着秋香色洋罽,江稚鱼靠在提花靠枕上,双目空洞。
榻上半点褶皱也无,绿萝昨夜离开前是何样,如今还是何样。
绿萝大惊失色,匆忙掀帘入内。
“姑娘这是怎么了,从昨儿回来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绿萝伸手在江稚鱼额头上一探,“莫不是撞客了?都是那个许公子,姑娘原先好端端的,见到他之后就……”
江稚鱼猛地坐直身子,双手捧住绿萝,眼珠子颤动。
“绿萝,昨夜我回府,可是遇见什么人了?”
绿萝莫名其妙,第二十八次回答江稚鱼的问题。
“姑娘,你在门口遇见了许公子,就是老爷和薛姨娘替你相中的许公子。老爷还说让你……”
江稚鱼拿手背遮在眼睛上,闷不作声倒在迎枕上。
完了。
她真的完了。
不是梦,昨夜在门口见到的男子真的是许绍绫。
江稚鱼抱着迎枕在贵妃榻上滚了一周,生无可恋。
她竟然……认错人了。
还对那人表白心迹。
江稚鱼一张脸埋在迎枕上,企图闷死自己换个星球生活。
绿萝在一旁絮絮叨叨。
“姑娘也别太丧气了,老夫人定会有法子的。她那么疼爱姑娘,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江稚鱼怏怏不乐,从迎枕后探出半个毛茸茸的脸蛋。
三千青丝胡乱落在身后,江稚鱼一张白净小脸因为迎枕压一片红印子。
她急不可待:“昨夜的事祖母可知道了?”
江稚鱼一手挽着长发,迫不及待翻身下榻。
“祖母身子不好,好不容易这两夜才睡得安稳些,可不能让她在为我忧心了。”
绿萝眼疾手快拽住江稚鱼:“姑娘莫急,这事并未传到老夫人耳中。柳嬷嬷也是府里的老人了,她知道分寸的。”
江稚鱼再次无力伏回榻上,如释重负:“那就好。”
绿萝故意挑些好话哄江稚鱼开心:“说来还是多亏姑娘送的紫灵芝,柳嬷嬷说那紫灵芝老夫人吃着极好,可惜她跑遍金陵药铺,也找不到,还问我姑娘是从何处寻的。”
“从何处寻来的?”江稚鱼呢喃,自言自语。
自然是“未婚夫”……不,那人并非是自己的未婚夫了,姑且就称他为“好心人”罢。
“好心人”虽说性子阴晴不定,动不动就发火,可他到底还给自己送过紫灵芝,江稚鱼总不能忘恩负义。
也不知道“好心人”是什么来路,竟能将紫灵芝随手赠人。
金陵中能有这样大的本事……当属世家无疑。
“好心人”应当是哪家世家的公子。
犹豫半晌,江稚鱼朝绿萝招招手,低声叮嘱两句:“你找个机灵点的人问问,哪家有门路可以买到紫灵芝。”
无缘无故认错人,江稚鱼想亲自登门赔罪。
好在那位“好心人”对她无意,只要她诚心诚意赔礼告罪,应该会……没事罢?
江稚鱼心中踟蹰,天平摇摆不定。
指尖掐着掌心,江稚鱼慢吞吞补上一句,“他家公子前些日子眼睛受伤,一直在别院养伤,你照着这个找,想来不会出错。”
绿萝眼睛亮晶晶:“姑娘可是想为老夫人寻紫灵芝?这事说难也不难,过会我亲自跑一趟。”
她细细打量江稚鱼的脸色,忧心忡忡,“姑娘脸色这么差,今日就别去老夫人那罢?”
绿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老夫人火眼金睛,若是见到姑娘这般,定猜出姑娘心里装着事。”
江稚鱼不以为然,扶榻而起,她嘴角悬着一抹无奈的笑意。
“你也知道祖母火眼金睛,我今日若不去,她不用猜也知道我遇着事了。梳妆罢,左右不过是多用些脂粉遮掩就是了。”
江稚鱼本就是白瓷捏成的人儿,肤若凝脂,细润莹彻。
如今描眉画眼,更如画中仙娥,般般入画。
江老夫人今日难得有兴致,请来一个戏班子在园中吹弹拉唱。
水榭四面垂着金丝藤红竹帘,左边高几上设有碧玉兽面纹香炉,右边的红木底座上供着釉彩百花景泰蓝瓶,瓶中是江稚鱼今早送来的时鲜折枝。
刚下过雨,门前青苔掩映。
十来个小戏子在台上打十番,叮叮当当好不热闹。
江稚鱼心不在焉。
也不知
道绿萝寻到人没有,见了面,她该怎么赔罪。
对不住,之前是我认错人,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你?
天呐。
好渣。
她不会挨揍罢?
还是说自己吃了菇子中毒,之前都是在胡言乱语?
有点扯了。
江稚鱼冥思苦想,愁眉苦脸。
“朝朝、朝朝。”
江稚鱼遽然回笼思绪,愣愣仰起头。
江老夫人笑得温和:“怎么心神不宁的,可是昨夜没睡好?”
江稚鱼欲盖弥彰低头:“没有。”
江老夫人看了柳嬷嬷一眼,柳嬷嬷心领神会,挥挥手,一众奴仆婆子福身退下。
台上的敲锣打鼓骤停,只剩萧索秋色。
江老夫人默不作声捧着茶盏,小口小口喝着。
江稚鱼心惊胆战,悄悄窥视江老夫人。
少顷。
江稚鱼忍不住,小心翼翼试探:“祖母,你怎么不说话?”
江老夫人瞥视:“你都不和我说话了,我还有什么话同你说?”
江稚鱼惊慌失措:“祖母说的什么,我什么时候……”
声音戛然而止。
江老夫人擎着茶盏,盯着江稚鱼似笑非笑:“怎么,不想继续瞒我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江稚鱼丧气塌肩:“我没想故意瞒着,我也没想到昨日会在门口碰见许绍绫。”
江老夫人猛地站起身,打翻茶盏:“你说什么,你碰见他了?”
江稚鱼诧异:“祖母,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你又诓我?”
江老夫人冷笑:“我若是不这样,还不知道你们要瞒我多久。你今日心事重重的,就是为这事?”
江稚鱼喃喃:“算、算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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