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梁春: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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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不然也不会那么多人守在门口。”

    窗前似乎晃过一道人影。

    江稚鱼往后退开半步,扶着绿萝的手匆忙转身。

    “快走快走。”

    她是典型的路痴,白日尚且认不出路,更何况如今天黑。

    江稚鱼絮絮。

    “日后你多提醒我,可不能再走错了。”

    她可不想冒犯贵客。

    江稚鱼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将近二更天,江稚鱼的房门被人敲响。

    柳嬷嬷长发凌乱,脸上全是泪水。

    双手在木门上拍了又拍,柳嬷嬷沙哑着声音哭喊:“姑娘快醒醒!老夫人不好了!”

    禅房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一众婆子手持珐琅戳灯,照得满院明亮。

    柳嬷嬷欲哭无泪:“睡前还好好的,刚刚不知怎么了,像是梦靥一样,不管我怎么叫,老夫人都不醒。”

    柳嬷嬷急得掉眼泪,“偏偏刘郎中今日有事下山,得明早才能回来。”

    江稚鱼反手握住柳嬷嬷:“柳嬷嬷莫急,我这边还有一个郎中。”

    她朝绿萝瞥了一眼,“快去请陈郎中过来。”

    柳嬷嬷错愕:“哪来的陈郎中?”

    江稚鱼轻声:“山寺路途遥远,我怕有什么闪失,上山那日就让人去百草堂请了陈郎中随行,陈郎中的医术在金陵也是赫赫有名的,柳嬷嬷不必担心。”

    怕有个万一,此事除了绿萝,再无第三人知晓。

    后宅的腌脏事层出不穷,柳嬷嬷自然也清楚江稚鱼的顾虑,她长松口气。

    “还是姑娘想的周到。”

    江老夫人躺在榻上,脸色惨白,双唇也逐渐失去色泽。

    江稚鱼压下心中的恐慌,一面让人去煮参汤,一面让柳嬷嬷去取保心丸,让江老夫人顺着温水服下。

    “绿萝呢,她怎么还没回来?”

    江稚鱼往门口张望。

    柳嬷嬷扶着江稚鱼的肩膀坐下:“刚刚刘郎中的药童去寻了,想来快到了。”

    话音未了,忽然听见门口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绿萝双眼通红,衣裙上染着泥土枯叶:“姑娘,陈郎中不小心跌入山谷了,那山谷不深,我已经让人去寻了。可是、可是……”

    可是江老夫人等不了了。

    柳嬷嬷两眼一黑:“好端端的怎么会摔下去?”

    绿萝泣不成声,抬袖抹去满脸的泪水。

    “我也不知,我本来走在最前面,听见陈郎中的惊呼声才回头,陈郎中……还有、还有那小药童都掉进去了。”

    江稚鱼用力掐住自己的掌心:“找过住持了吗,山寺可还有别的郎中?”

    柳嬷嬷哽咽:“找过了,都说没有。”

    隔壁院子倒还住着一户人家,可柳嬷嬷敲了半日的门,也不见有人出来。

    榻上再次传来江老夫人沉重的呼吸声,斑白的鬓发无力贴在脸上。

    江稚鱼坐在榻沿,手指虚虚圈住江老夫人干瘦的手腕。

    她哑声:“祖母……”

    地下乌泱泱站满婆子,人影晃动。

    众人面缀悲戚,或哭或红着眼睛。

    江稚鱼忽然站起身:“柳嬷嬷,劳烦你看着点祖母,我去去就回。”

    柳嬷嬷骇然:“这大半夜的,姑娘想去哪?”

    烛影晃荡。

    江稚鱼抬眼,一字一顿

    :“上客室。”

    ……

    夹道两侧种着银杏树,枝叶掩映,光影斑驳。

    绿萝提着明瓦灯,一手提裙,亦步亦趋跟在江稚鱼身后。

    绿萝愁眉苦脸,忧心如焚:“姑娘,你真要去上客室?先前的小沙弥不是说了,上客室住着贵客,若是不小心冲撞了贵客……”

    江稚鱼脚步不停,心跳如擂鼓:“可我没法子了,祖母突然病重,两个郎中接连出事,如若祖母有个万一……”

    染着水仙花汁的手指掐入掌心,江稚鱼纤细单薄身影在风中摇摇欲坠。

    不知是在稳定绿萝的心神还是在安慰自己。

    “没有万一,祖母定会安然无恙的。贵客既身份尊贵,身边定有太医随行。”

    她想为祖母求得一线生机。

    上客室前悬着两盏紫檀玻璃彩绘花鸟图六方宫灯,门前的守卫面无表情,腰间配着长剑,严阵以待。

    遥遥瞧见江稚鱼行来,两人移步上前,面露戒备。

    “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江稚鱼深吸口气,三言两语道明前因后果。

    “我并非是为寻你家主子而来,实在是祖母病重无计可施,这才深夜冒昧叨扰,还请两位大人代为通传。”

    守卫冷着脸:“主子已经歇下,还请姑娘回去,待明早主子醒来,我自会转告主子。”

    江稚鱼脱口而出:“等到明日就来不及了。”

    心口上下起伏,江稚鱼急切,“祖母等不了那么久,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请大人通融。”

    守卫寸步不让:“主子有令,任何人都不得叨扰,还请姑娘莫要为难在下。”

    江稚鱼不甘心往前半步:“可是……”

    长剑出鞘,两道银光在江稚鱼眼前掠过,守卫冷冰冰:“刀剑无眼,还请姑娘小心。”

    绿萝挡在江稚鱼身前,恼羞成怒:“你们都没通传,怎知你家主子不肯救人?”

    守卫面不改色:“还请姑娘回去。”

    横在江稚鱼身前的利剑并未收回。

    绿萝忐忑不安,转首:“姑娘,我们回去罢。”

    江稚鱼心烦意乱。

    如今离天亮只剩一个多时辰,待天亮入城寻郎中,一来一回,恐怕也来不及。

    她扬首,大着胆子开口:“敢问大人,你家主子何时醒来?”

    守卫避而不答。

    江稚鱼后知后觉自己犯了忌讳,垂首道:“是我冒犯了。若你家主子醒来,还请大人帮忙代为转告。”

    山中薄雾笼罩,层层叠叠。

    柳嬷嬷守在江老夫人榻前,远远瞧见江稚鱼和绿萝回来,赶忙上前:“……如何了?”

    江稚鱼摇摇头。

    柳嬷嬷往后踉跄半步,江稚鱼眼疾手快扶住柳嬷嬷。

    “祖母病重,如今身边最离不开的就是柳嬷嬷,还请柳嬷嬷保重身子。当务之急是先找郎中,我已经让人下山,只是如今城门未开,恐怕还得等上两三个时辰。”

    江稚鱼闭了闭眼,强撑着咽下翻江倒海的恐惧和紧张。

    江稚鱼当机立断,“如今山寺中只剩陈郎中一人懂医,我立刻带人去山下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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