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梁春: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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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屈膝上前:“是老奴办事不力,惊扰主子了。”

    陆砚半眯着眼,目光似有若无从江稚鱼的藏身之处掠过。

    只一眼。

    又漫不经心收回视线。

    吴管事躬着身子,装模作样:“此处脏污,还请主子移步,莫要脏了主子的眼睛。”

    住持恼羞成怒:“你、你们……”

    陆砚慢条斯理抬起眼眸,漆黑瞳仁中半分笑意也无。

    一股凉意从脚尖蔓延而起,住持后脊生凉,一时竟忘了言语。

    陆砚一眼都不曾落在地上惨不忍睹的死尸上:“收拾干净。”

    住持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殿下滥杀无辜,难不成不该给我们南天寺一个交待吗?”

    陆砚扬眉:“你怎知他无辜?”

    他唇角勾起一点弧度,意有所指,“若真的无辜,又怎会鬼鬼祟祟躲在角落偷听我说话?”

    正鬼鬼祟祟躲在角落偷听陆砚说话的江稚鱼:“……”

    江稚鱼抱膝半蹲在地,瑟瑟发抖。

    一张脸几乎埋在膝间,看不清面容。

    陆砚朝吴管事抬抬下颌,立刻有奴仆上前,抬着药童的尸身离开。

    住持捻着佛珠:“若他真有罪,殿下也不该如此暴虐残忍。”

    陆砚答非所问:“第一

    次见死人?”

    住持扼腕叹息:“佛门净地,断不会有如此惨绝人寰的杀戮,贫僧修行多年,自然也是第一次见。”

    陆砚笑笑:“是我狭隘了。我还以为第一次见到死尸的人,多是吓得哆嗦,站都站不起来。”

    正吓得哆哆嗦嗦,站不起来的江稚鱼:“……”

    怎么感觉陆砚一个字都不曾提到自己,却字字句句都在说自己?

    他不会真的认出自己了罢?

    江稚鱼毛骨悚然。

    整个人恨不得埋入地里。

    早知如此,刚刚还不如先给自己挑一块风水宝地,这一处杂草高于膝,俨然多日不曾有人打理,若真的命丧此处……

    江稚鱼天马行空,胡思乱想。

    回过神,透过指缝悄悄窥探树影后的三人。

    陆砚不知何时没了踪迹。

    枯藤古树后除了萧瑟秋风,空无一人。

    江稚鱼难以置信瞪大眼睛,劫后逃生的喜悦从天而降,似乎要将她砸晕。

    她这是……躲过一劫了?

    陆砚真的没有发现自己?

    江稚鱼欣喜若狂,扶着酸麻的双膝站起,一瘸一拐转过身。

    一声惊呼差点冲破喉咙。

    本该在前门的守卫不知何时挪到江稚鱼身后,沉沉黑眸低垂,面无表情盯着江稚鱼。

    江稚鱼心口骤停,脸上的血色褪去大半。

    她不知道守卫在自己身后站了多久,下意识为自己辩解:“我、我才刚来……”

    言外之意,她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

    守卫的左手不曾从剑鞘移开:“主子让我送江三姑娘回禅房。”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下,彻底粉碎了江稚鱼所有的侥幸。

    完了。

    陆砚真的看见自己了。

    回什么禅房,他定是想送自己上西天的。

    江稚鱼欲哭无泪,亦步亦趋跟在守卫身后,心如死灰。

    江稚鱼双腿本就发麻,走得并不快。

    她还以为守卫会不耐烦,没想到对方走两步,都会停下来等自己。

    这是怕自己……跑了?

    还是在给自己挑一处葬身之地。

    陆砚人还怪好的嘞。

    想到死相凄惨的药童,江稚鱼万念俱灰,她好像付费超前点播,提前半个时辰看到了自己的死状。

    江稚鱼拖着双足一瘸一瘸往前走,心不在焉。

    半晌,耳边再次落下守卫冷冰冰的一声:“到了。”

    江稚鱼哭丧着抬起脸,猝不及防看见自己的禅房。

    她遽然一惊。

    陆砚竟真的放她回来了?

    她真的全须全尾回到禅房?

    江稚鱼不敢大意,提心吊胆转首,借守卫之口表忠心:“今日的事,我一定守口如瓶,绝不会向外人道半个字。”

    守卫面无波澜,明知故问:“今日什么事?”

    他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姑娘只是在山中不小心迷路,正好遇见了我。”

    守卫装傻充愣的样子实在让江稚鱼拍案叫绝。

    果真是宁王府的人,说话滴水不漏。

    江稚鱼懊恼,她以前怎么会将陆砚认成是许绍绫的?

    绿萝提着桂花糕出门,远远瞧见江稚鱼,疑惑上前:“姑娘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好在……”

    江稚鱼眼疾手快攥住绿萝的手腕:“知道了,祖母是不是等急了,我即刻过去。”

    言毕,江稚鱼扯过绿萝的袖子。

    身后如有洪水猛兽,江稚鱼头也不回,闷头往前走。

    绿萝一头雾水:“姑娘,姑娘你扯疼我了!”

    江稚鱼恍惚回过神。

    她们早就走远,禅房青烟缭绕,隐约还能听见寺里传来的钟声。

    绿萝揉着酸胀的手腕,顺着江稚鱼的视线往后张望:“姑娘在看什么?”

    门口空空如也,守卫早不见踪迹。

    江稚鱼缓慢呼出一口气:“没什么。”

    绿萝莫名其妙:“姑娘刚刚为何走那么快,我还以为姑娘撞见鬼了。”

    江稚鱼一时语塞。

    她虽然没有撞见鬼,不过也差点成为陆砚的刀下鬼了。

    绿萝絮絮叨叨,晃晃手中的十锦攒盒:“还有这桂花糕,姑娘不是说要送给上客室的贵人吗,怎么又回来了?”

    她茫然无措,“……这桂花糕,我们是送还是不送?”

    江稚鱼斩钉截铁:“不能送。”

    陆砚吃过她们家厨子做的桂花糕,此刻送过去,和自投罗网有何两样。

    江稚鱼当机立断:“绿萝,你立刻让厨子收拾东西回府,越快越好。”

    绿萝为难:“可是,下山的路已经被封,只怕眼下走不了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

    江稚鱼思忖再三:“罢了,贸然出去,只会惹人生疑。让他好生在厨房待着,这些日子不可再做桂花糕,也不可同外人提起他有此绝活。”

    绿萝震惊:“这……可有说法?”

    遇事不决找玄学,江稚鱼平静开口:“大师说我近来见不得桂花,不然会有血光之灾。”

    被陆砚发现可不是就有血光之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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