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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假装成师兄的未亡人后》 50-60(第1/14页)
第51章
在云杳窈说完这句话的那一刻,止戈的瞳孔骤然缩紧,她嘴唇颤动片刻,而后喃喃道:“你说喜欢岑无望,你可知他并非表面上那般纯善,他待你究竟有几分真心,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
云杳窈不太清楚,她回顾两世间与岑无望的点点滴滴,道:“可我不能不记得岑无望的好。诚然,他并非全无私心,可我仍愿意为他的性命奋力一搏,就像他曾经无数次向我走来那样。”
“其实我有时候会很恨岑无望,恨他无数次轻而易举的俯首低头,又恨他不能将目光全然放在我身上,总有那么多自以为是的理由。”云杳窈说,“可是爱与恨本就是唇齿相依的关系,在我意识到我对他有如此多无来由的怨憎与欲望后,我就意识到,这一生,我无法在他决意为我赴死时作壁上观。”
“若他是千年前依附灵树而生的草芥,我
就做那颗能为他提供栖息之所的树,今生总是他对我百般纵容,总要让我寻一次机会,杀杀他的威风,好教他永远欠着我的。“云杳窈说,“我就要他每每想死的时候都惦记着我,盼着他由爱生忧,由爱生怖,从此向我俯首称臣。”
她不要克己复礼的翩翩君子,她要的是能为她神魂颠倒,惟她之上的狂热。
云杳窈说到这里,语气中带着微微的颤抖,甚至带着点兴奋。
问心在她的澎湃心绪中发出低沉嗡鸣,脚底渐渐生出的影和镜湖之上的人同时向这柄剑望去,在这无影之湖上,她在此留下了属于自己的,一道崭新的影子。
那是她的剑意,她的心影。
问心重新与她接通感应,这一次,剑身所折射的不再是漫天风雪汇集而成的寒光,而是一道如灿阳般的金色光辉。
云杳窈眼中的笃定与陡然迸发出的光亮令止戈一时语塞。良久,止戈才问她:“那你有没有想过,沧海桑田,地覆天翻,你早就不是当初的灵君,他对你究竟是什么感情,他分得清吗?”
镜湖之上又恢复死一般的寂静,云杳窈看着脚边渐渐清晰的倒影。她能从这双琥珀鎏金般的双眼中看到平静,心中迷茫渐渐随影子沉了底。
云杳窈说:“所以我要亲自问问他,好过留我一个人猜忌怀疑,反倒容易误了真情。”
“世间无真情。”止戈冷冷道,“你要是愿意去找他,就去吧。”
她已经尽力阻止,若云杳窈真的一心求死,她也没必要阻拦。
不过再多等一世,止戈这般想,左右不过千年的煎熬,再多等几十年,也没什么大不了。
就算这样努力说服自己,可是云杳窈提剑离去,她的肩膀瘦削,看起来柔弱到不堪一击。
可是她也和千年前一样,就这么朝着自己认定的方向走去,连头都不曾回。
止戈从前对转世的灵君没什么感觉,她在镜湖中看过太多令人惋惜的故事。这些转世有的根骨平平,一辈子碌碌无为。有的昙花一现,未等到她去寻找,便迅速凋零折损。有的还未见识过河山便被囿于后宅,一辈子不见四角围墙外的天。
但她们都有一双相同的眼,都有同一种不服输的倔强。
隐于脆弱凡人躯壳之下,蓄势待发,只待一个机会,便能重现天日。
云杳窈的身影离洞口天光很近,却离止戈越来越远。
止戈突然起身,她疾步往前,想要说些什么:“不要。”
等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后,这两个字又如同洪钟余震,振聋发聩,将她压在原地。
到底想要什么,到底要阻止什么,或许是她游离于规则外太久,如今反而不记得最初的执念到底是何种模样。
终究和千年前一样,止戈目送着云杳窈的背影,就如同目送即将沉入山谷的夕阳。
夏季将近,白日渐长,乾阳宗山脚小的城镇无宵禁,夜间倒比门派内还要热闹些。
云杳窈在客栈内等了许久,壶中茶空了一回又一回,终于在丑时过后听见窗边有石子砸了进来。她赶忙起身去看向窗下来人,红线绣白衣,赤金缘边,细长抹额绕过额心,在脑后垂下,藏在高高竖起的头发后。
在看见云杳窈的脸后,花在溪看见她后,弯了弯笑眼,对她做口型:“等我来找你。”
说完,他身影隐于夜色中。
不多时,云杳窈听见楼梯处有动静,她打开门,正好看见花在溪抬手欲敲门的动作。
“进来说。”她将花在溪拽入房中,确认他身后没有其他人跟着后,才将门关上。
“归飞千翼戒半夜有异响,我就知道是你回来了,快让我好好看看。”花在溪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确认她毫发无损,只是比在山上时看起来瘦了些。
“你是怎么从止戈手里逃离的?”花在溪问。
云杳窈蹙眉,她仰头看向花在溪,发现对方并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
“谁告诉你我是止戈带走的。”云杳窈蹙眉。
花在溪道:“你在上古秘境中为止戈所掳,此事师门上下早已传遍,微尘长老还在宗务堂挂了天字级任务,凡是能带回你消息的,一律重赏。又在九境广布悬赏令,能将你带回乾阳宗者,他会开隐春宫私库,其中宝物都可随意挑选。”
杀人者仍旧高高在上,不沾半分因果报应,甚至还有余力反咬一口。
如今九境皆知云杳窈为贼人所胁迫,而止戈却反倒成了罪人。她既怕连累止戈,又不免对岑无望的处境越发忧心。
连一起进入上古遗境的花在溪都对此事深信不疑,那天下人对这件事的真相更是任凭晏珩捏造。
想要扯开晏珩的清白伪装谈何容易,云杳窈叹了口气,冷静下来:“此事说来话长,止戈并无害我之心,我也并不是为她所迫。”
“算了。”云杳窈揉了揉太阳穴,话锋一转,“岑无望呢,他如今可还安好?”
在这个名字出口的瞬间,气氛冷凝成冰,花在溪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他道:“岑无望与贼人里应外合,先杀同门,而后将你掳走,设局谋杀恩师未遂,如今已经成了乾阳宗阶下囚,被丢进了万鬼窟深处,那地方关的都是些恶贯满盈,已经失去理智的恶鬼,杀欲深重,岑无望被关进去,定然比直接杀了他更大快人心……”
春过夏至,算来已有月余时光。万鬼窟那种地方,深处的封印和鬼气同样重,把一个正常人丢进去,能活活折磨疯。
云杳窈不忍再听,打断花在溪:“岑无望是晏珩的首席弟子,难道晏珩就忍心看他受此折磨吗?”
紧随而至的,是花在溪带着怨毒的低吼:“那是他罪有应得!”
他眼眶微红,瞪着双眼,不肯在此事上忍退一步。
“岑无望杀了廖枫汀,他们本无冤无仇,他杀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这是他的同门师兄?师妹,廖兄的为人你清楚,岑无望便是再厌恶他,为何偏偏要置他于死地?我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心就能如此狠毒,你怨微尘长老不肯顾念师徒情分,可谁来偿还廖枫汀的性命?”
云杳窈看着他眼睛眨也不眨,里头的恨意和愤怒几乎要满溢而出,她的脑袋嗡嗡作响,梗着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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