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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抛夫弃子之后》 65-70(第13/15页)
他身为父皇母后的孩子,当然要充当二人之间的纽带,把他们这五年来的矛盾逐渐消融掉。
他想让母后跟着他和父皇,一起回长安。他想生活在父母双亲的膝下。
李怀周思虑良甚,故而下意识为建平帝说话,期望通过他这些话,母后能对父皇改观一些。
听到儿子为李琤说话,梁含章心里不仅不嫉妒,还隐约带着喜悦。
他肯为李琤说话,说明在太子心里,李琤这位父亲定然是当得称职的。否则,这五岁小儿也不会这样固执向她证明,李琤这五年来的点滴。
不论当年事实究竟如何,他们二人谁对谁错,李琤作为周儿父亲,让周儿在父爱包围下长大。
于公于私,梁含章都该感谢他。
感谢他把孩子养得这样好,还把太子之位给了周儿。
她抱着孩子轻轻点头,眼泪依旧止不住:“母亲知道,是母亲不好……”
李福怕梁含章刚昏迷醒来,又经历久哭,难免伤神。小殿下也是,他虽然是看着殿下长大的,可五年来,还不曾见他哭得这样伤心过。
可见血脉亲情,是没有时间和距离的障碍的。
他暗暗叹息一声,不知是为小殿下感到开心,还是为尚且卧病在床,未亲自面见孝德皇后的陛下感觉不忿。
他轻声提醒:“娘娘还未用膳吧?不若让下人送些清淡的膳食过来?”
梁含章还没从铺天盖地的愧疚和欣喜中缓过神,刚准备摇头,不料老太监早有话反驳:“娘娘,太子殿下今个早晨到现在,还未用膳呢,不若您和殿下一道?”
李怀周偷偷摸了摸自己小肚子,不懂他刚过来前还吃了栗子糕,用了膳食,怎落在老太监嘴里就是“未曾用膳”了?
后知后觉懂得李福是在为他和母后创造相处的机会,于是小太子也不反驳,跟着李福的话轻轻点头。
梁含章看向正默默流泪,哭得正伤心的太子。他肤色很白,嘴唇也不红润,身材更不似寻常五岁孩子那般强壮。
她看得心底阵阵自责,心尖仿佛被人用针反复扎入。
如若当年她不这么任性,不去追求所谓的“真相”,是不是就不会发生早产一事了?
太子本该平安康泰成长,如今,却因为自己一时失误,导致了这样的局面。
越想,梁含章越忍不住流泪。李福察言观色本领一向很好,知道娘娘心里在想什么。他微微俯身道:
“娘娘且安心,小殿下虽然长得有些瘦弱,但这五年来可没怎么生过大病,太医院那几位首席御医一直为小殿下调理着身体,相信过不了几年,殿下就与常人无异了”。
梁含章不知是信还是没信,点点头,准备牵着孩子的手到八仙桌那。
李怀周今年已经五岁,父皇一直说他长大了,不让他住紫宸殿。说他不需要别人哄着,要控制自己情绪,当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将来把大晋天下治理好。
就连李怀周自己,也下意识觉得,他长大了,该再懂事些,不能跟小时候那般整天要父皇陪要父皇抱,也不能出门就要牵父皇的手。
他已经下意识把自己归结为所谓的大人,他要做一些成熟的,大人该做的事,而不是整天像个三岁顽童一般让人操心。
可现在,娘亲牵着他手,这个他平时自认为极幼稚的动作,他居然一点也不反感,也没打算挣脱。
他脸蛋红红的,仿佛可以滴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娘亲的手真软,希望他能一辈子牵着娘亲的手。
从此以后,他也是有娘亲的人了。
二位主子坐在椅子上,有下人呈上菜肴,因岭南气候湿热,且梁含章又刚昏迷醒来不久,厨房做的都是一些清淡饮食。
例如清蒸鱼、红烧乳鸽、海鲜粥,还有一道岭南的著名素斋菜肴——鼎湖上素。据说这鼎湖上素是用一些香菇、银耳、黄花菜等素菜,做成具有肉香味儿的菜肴。
这道菜的工序非常复杂,里面的高汤是用黄豆、香菇、笋加清水,熬十几个小时制作出来的。且为了保证食物的口感,里面的食材无一不经过反复煸炒、蒸煮和温水泡发。
总之要想吃上这一道菜,得底下厨师们提前准备一两天。
梁含章看着八仙桌上琳琅的菜肴,再看看正襟危坐如同个小学究一般的太子,不禁有些犯难。
她五年不在孩子身边,并不清楚太子喜欢吃什么。
她摸摸太子的头,温声问:“周儿喜欢吃什么?母亲给你夹”。
李怀周不挑食,可能是天生的,也可能是跟着建平帝一起吃饭养成的习惯。于他而言,吃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和母亲在一起。
他小手规矩放在两膝上,腼腆道:“儿臣不挑食,都听母亲的”。忽然又想起什么,他有瞬间慌乱:
“儿臣自己来,不劳母亲费心”。
说着乖巧拿起筷子,扒拉着面前那碗饭。梁含章看着这样懂事的小孩儿,只恨自己当初的无能选择,让孩子受了许多苦头,小小年纪就变得这样懂事。
八仙桌上,母子二人时不时说几句话,多是梁含章在问,李怀周在答。
这孩子平时是外向且话多的,有时候建平帝烦不胜烦,勒令他食不言寝不语。可太子几乎没有做到的时候。
现在倒好,他乖乖巧巧坐在椅子上,梁含章问什么,他乖乖答什么。有时候趁梁含章不注意,他用叽里咕噜转动的黑眼珠子,暗戳戳瞧着她。
等梁含章一回头,他又马上收回视线,乖乖用膳食。
一旁的李福看得暗自发笑。
梁含章跟孩子相处得不多,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爱好是什么。这缺失的五年,对母子二人来说都是个巨大的遗憾。
遗憾已经造成,且不可弥补。纵然她想趁这个时候多跟孩子相处,多为孩子做点什么,似乎也无济于事。
干巴巴找了几个话题后,二人就缄口不言了。
待吃完漱口后,李福还有些话想单独对梁含章说,故借口娘娘刚醒来要多休息,把小太子支走了。
太子走后,李福站在梁含章面前,微微俯身,道:“想必娘娘当年意外坠崖,坠崖后得庄侯相救,五年来一直隐匿在南州。这其中,定有许多奴婢不知道的苦衷”。
虽然昨夜他不曾随陛下亲自出城去追娘娘,可后来从太子嘴里,以及左右青龙卫嘴里,他终于得知当年真相。
他从昨晚知道真相到现在,还是不可置信,李福忍不住问:“难道当年娘娘以为,是陛下要杀的娘娘?”
梁含章望着李福,想反问难道不是吗?我都听到他和你商议了。可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移开了视线。
她轻轻道:“是”。
李福摇头彷如听到天大笑话,他略微有些浑浊的眼睛带了泪意:“娘娘怎会这样想陛下?!当年陛下对您爱宠有加,您又刚为陛下产下太子,陛下喜爱您还来不及,怎会让您去死呢?!”
他实在理解不了,娘娘这五年来隐匿南州,对陛下父子熟视无睹,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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