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怯春: 55-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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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拦她。

    兰芙蕖并膝坐在床边, 手指解开他的衣带, 揭开他的衣裳。

    少女葱白的手指置在对方腰间。

    她能感觉出来, 沈蹊的呼吸明显重了一重。

    有绯意漫上面颊, 叫兰芙蕖轻轻咬了下唇瓣, 绵软的布料坠下来, 她挖了一块药膏。

    面前,男人后背有被灼烧的痕迹, 洇红一片。

    看得兰芙蕖既心疼, 又心悸。

    “蹊哥哥, 我给你上药了。我不怎么知轻重,若是你疼了,就跟我说一声。”

    “嗯。”

    男人声音里有沉沉的鼻息,于沉寂的夜色间氤氲开来。兰芙蕖手指探上他后背,对方肌肤很烫,触及生痕。

    药膏冰冰凉凉。

    兰芙蕖垂下眼睫,手指微抖,耐心地轻抚着他后背的伤疤。

    不止是烫伤。

    不止是这几天那新鲜的烫痕,沈蹊背上,还有许多旧伤疤。有的还刚刚结痂,有的已在岁月的冲洗下褪了些颜色。却无一例外地让她心口微钝,一颗心就这般柔软地塌陷下来。

    她忍不住伸出手,抚摸其上一道长痕。

    “这是鞭伤吗?”

    伤疤颜色很重,应是新伤口。

    当她的手指触碰上去的一瞬,男人的腰身微僵,须臾,沈蹊低低一声:“嗯,是鞭伤。”

    在北疆,一向都是沈蹊用鞭子伤别人。

    若是想问他什么时候被旁人用鞭子伤过——定是在昭刑间地牢了。

    他的声音很淡,语气也很轻松。

    仿若这本就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泪水蓄满了少女的眼眶。

    看着他后背的伤。

    她几乎要落下泪来。

    兰芙蕖垂下眼,光影在她睫羽上轻颤,于她眼睑处投落一片淡淡的翳。

    有暖风袭来,炉间生香。

    她忍不住低下脸,看着那伤痕,用嘴唇轻轻碰了一下。

    肉眼可见地,他后背上的肉紧了一紧。

    男人后背灼烫,兰芙蕖的唇瓣亦是温热。她的嘴唇轻蹭着那道伤疤,细密缠绵的气息喷洒上面。

    沈蹊不备:“兰……小芙蕖。”

    他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哑了下去。

    兰芙蕖就这般,亲吻着他的伤痕。双唇如一剂温柔的良药,抚慰着他的伤痛,让他下意识闭上眼。

    一朵花在后脖处盛开。

    男人的衣衫叠在腰腹间,露出他结实富有力道的上半身。空气中游走着暧昧而又躁动的气息,片刻,他低低一声:

    “痒。”

    “哪里痒?”

    兰芙蕖还以为,他的“痒”,是伤口的“疼痒”。

    于是红着脸,坐直起身子,伸出手探往他的腰腹。

    少女的手指细软。

    被她触碰过的地方,更是酥酥.麻麻的。

    像是一场春雨簌簌而落。

    沈蹊喉间一涩,终于道:“别摸了,再摸……我就真忍不住了。”

    忍不住什么?

    不等她的手撤开他的腰腹。

    对方转身倾压下来。

    她一惊,毫无防备地、身形已被人牢牢禁锢住,顷刻之间便动弹不得。男人眸光亦落下来,幽深寂静的夜色里,他美艳精细的凤眸中汹涌着如潮水般的爱意。

    “你……你的身子。”

    他刚受了刑,还是连着受两道火刑!兰芙蕖记着,安翎姐姐曾同她说过,昭刑间的刑罚极为残酷,特别是火刑,单单是受一道便足以让人生不如死,更何况是两道火刑连着受?

    她知道沈蹊身体好。

    但他毕竟也是肉体凡胎,如今正是需要休养的时候……

    似乎瞧出了她的心事。

    沈惊游咬住她的耳朵,“干得动你。”

    衣料簌簌然而落,她满脸惊恐地被男人捉了去,床边的药瓶“叮铃桄榔”落了一地。

    一场春雨落尽。

    兰芙蕖小腿微微颤抖着,推了身前之人一把。

    “沈惊游,你不要命了吗?”

    她的呼吸急促,气息不平。

    方才她来不及拒绝,就被男人按在床板之上。她甚至来不及说一个“不”字,话语刚到嘴边,又情不自禁地软了下去。

    男人下巴上的汗滴在她锁骨上。

    沈蹊头发微湿,少女脖颈上亦是密密麻麻的汗珠,蜿蜒成一片水渍。

    听了她的话,沈蹊垂下眼睫,也问了句:“你呢,你还要么?”

    “我要!”

    她当然要命。

    沈蹊点头:“好。”

    紧接着,她的腰身又被人一提。

    兰芙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不是这个还要!

    她的浑身都要被汗水浸透了。

    头发也湿得不成样子。

    渐渐的,这一双软眸再度弥散上一层迷离的光泽,她檀口微张,吐露着声息。如若不刻意去想,兰芙蕖早就忘了身上之人刚刚受完刑罚。

    二人抱得极紧。

    直至天明。

    第二天,郭琮懿果真没提及昨夜的事,兰芙蕖也不敢走出军帐,生怕遇见对方、再想起些不好的事。

    她也不知道,那狗官到底有没有像安翎姐姐说的那样“断子绝孙”。

    皇命在上,期限已至。即便是带着病体,郭琮懿也不得不艰难地入京复命。

    兰子初就这般被押送上刑车。

    他的手上、脚上,戴了重重的镣铐。深冬腊月,他就这般立于寒风之中,衣料极为单薄。

    兰芙蕖前脚刚送别了兄长。

    后脚又回到帐中,安慰已哭成泪人的二姐。

    时至如今,二姐依旧不肯相信,兄长会做出通敌叛国之事。

    可证据如山,沈惊游也不会故意冤枉他。

    但令兰芙蕖存疑的一点是,自己自幼与兄长一齐长大,青衣巷里,兄长是人人交口称赞的、风光霁月的兰公子。无论是才学,或是秉性,兄长都是极好的。不过短短四年时间,他又为何通了敌、判了国?

    直觉告诉她。

    其中另有蹊跷。

    可究竟是什么蹊跷,其中又有哪些玄机?兄长不肯说,沈蹊无论施以何等的重刑,也审问不出来。

    这可能是沈蹊这四年来,遇到的第一个,令他感到棘手的犯人。

    车队是下午走的。

    她安慰完二姐,从帐里走出来时,夜色深深。

    沈蹊昨夜十分有劲,异常凶狠,今日再见时,面上依稀有了些恹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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