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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命俦》 10、第 10 章(第2/2页)
张居正脸上表情顿时没得说了,半晌定格成一脸无奈:“你这样说,为父很是伤心啊。”
“阿爹!”敬修一着急,倒是露出些小儿女的娇憨之态。
张居正拍了拍敬修的肩膀,独自叹道:“是啊,父子不同,怎么才能做到贴心贴意呢?”
当晚夜色如练,皎白的月光移过慈宁宫的黑瓦檐兽上,小太子从擎着的书本上移开疲惫酸涩的眼眸,盈盈跳跃的烛光映出小太子茕茕孑立的模样。
西暖阁中已然只有朱翊钧与孙海两人,一坐一跪,朱翊钧抬起头,透过莹白的窗牖,风光肃入户,空余尘埃如蜉蝣般追逐挣扎、向死而生。
“你有何求?”
朱翊钧叹息一声,被这奴婢一跪,书是读不成了,少不得与他分辨分辨。
跪着的孙海似乎被这语言一激,更显惶恐,狠狠地啜泣一声,猛地抽了一口鼻涕,惶恐道:“奴婢、奴婢,不知?”
小太子见他涕泗纵横的模样,暗中皱了皱眉,这是没有被教训过的小宦官才会犯的错误,像是冯保那样的大珰,即使受罚,也会尽量给主子看到体面干净的一面,即使凄惨也要惨出美感,绝不会让主子看到一张腌臜面孔,徒惹人厌烦。
朱翊钧在后宫短短几天,已然敏锐感觉到这个魏阙兰宫的危险。
一座华丽无比的牢笼,自己就是那只血统高贵的金丝雀。说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那高高在上的天子照样一年年浑噩地困顿于紫禁渊薮之中。
那些冠冕堂皇的陈词滥调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在众僚唇吻之中虚应个景儿,如同被高高拱起的佛陀,若不是披上那锦斓袈裟,遮挡起这草胎泥塑,众生又怎知我尘缘已断、金海尽干!
朱翊钧语气平静道:“不知?那你现今跪于我面前是为何?学前廷臣子充数邀名,还是学冯保沽恩恃宠?”
这话说得何其诛心,孙海脸色全变了,磕磕巴巴道:“奴婢不……不敢,不敢如此,奴婢谢主子搭救!”
“搭救?”朱翊钧面对孙海的感激并不动容,只是平静地问道:“咱为何要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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