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客: 11、共处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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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作响。

    片刻后,照府的灯一盏接一盏地亮起,明如白昼。寒风裹挟着脚步声、叫喊声、打击声破窗而入,震碎了与君阁中的宁静。

    照山白顿了一下,肩上的痛感渐渐蔓延,他低头看了一眼伤口。极细的伤口中流出了血,在白衣上渗出,很快晕染红了一片。

    桓秋宁走过去,低头看了一眼道:“丞公子既然在屋里藏了人,想要杀我,又何必演这一出苦情戏,伤了自己,多疼啊。”

    贼还捉贼,还能还不脸红地质问别人,这种事除了桓秋宁,天底下很难找出第二个。偏偏这个人还玩上瘾了,乐此不疲地逗着照山白。

    照山白用手按住伤口,他抬头看着桓秋宁,欲言又止。

    桓秋宁握住了照山白的手腕,不让他碰肩上的伤。刚才十三明显动了杀意,那一剑是冲着照山白的心口去的。千钧一发之际,若不是他及时拉住了照山白,这会照山白已经去找阎王爷报道了。

    后背上起了一层薄汗,桓秋宁稍稍透了口气,他看着照山白的伤口道:“这伤不能捂着,容易发炎。丞公子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可是我心疼啊。”

    寒风破窗而入,照山白眼上蒙着的那条白缎本就系的不紧,竟然被刚起的一阵风轻柔地解开了。

    白缎顺着他的鼻峰滑落,蹭过下唇,稳稳地落在了桓秋宁的掌心。

    白缎上扔留有一丝眼角的温热。

    照山白的语气不再温和,干涩的嘴唇张张合合,他冷静道:“我认得你。那日在祠堂,我说你是杜卫的人,你没杀我。今夜我说你去过太医院,你依旧没有杀我。抛开你的身份和任务,你蛰伏在照府,另有所图,对吗?”

    桓秋宁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自己手腕上处的一道疤痕。滑落的汗水浸透了掩盖在疤痕上的粉脂,他没注意到手臂上的那道疤,竟然露出了一段。

    想必那日在照氏祠堂,照山白就看到了这道疤。

    桓秋宁低头笑了笑,腹诽道:照丞啊照丞,你未免有点太细心了吧。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偏偏我现在还杀不了你。

    “丞公子难道不知道我图的是什么?”桓秋宁握紧了他的手腕,抬头看着他,一脸真诚地问。

    照山白后退了两步,后背抵在了门上。他偏过头,避开了那双眼睛。

    桓秋宁抬手点了点他的心口,轻飘飘的叹了口气,眼中闪过几分难过,“丞公子的心是铁做的吗?”

    见他这副两眼空空的样子,桓秋宁不禁失笑。

    若不是在满春楼对镜自赏过,他真不知道自己这张皮再配上这样的语气,就算是铁树也能催的他生根发芽。

    “够了。”照山白转过头,抬眸直视着桓秋宁,寒声道:“如果你想对府上的任何一个人动手,就算是你是陛下送来的人,我也能把你送走。”

    桓秋宁盯着他的喉咙看,他真怕自己忍不住,抬手扼住他的脖颈,要了他的命。然而他舒了一口气,微笑着说:“丞公子不必多虑,我想要的人,只有你。”

    “……”照山白实在是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字同他讲,索性闭上眼,不听不语。

    近在咫尺,桓秋宁打量着眼前之人,心中若有所思。他恍然发现,今夜他在照山白面前用的自称不是“爷”而是“我”。

    满春楼出来的面首,一贯喜欢用“爷”自称,只有桓秋宁学的有模有样,才能不被旁人发现端倪。

    他惊觉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中,在照山白面前失去了一层伪装。

    ***

    陆决死的第二天,苦菊在诏狱中断了气。柳夜明的手段凶残,他用尽了牢狱中的刑具,也没能让苦菊改口,到死指认的只有杜卫一个人。

    苦菊的身份干净的像一张白纸,她自幼父母双亡,常年跟随年迈的祖母生活。为了给病重的祖母治病,她入宫为奴,赚的银子却被宫里的女官苛扣殆尽。钱送到家中的时候,祖母已经病逝有一段时间了。

    她只是一个浣衣的奴婢,没有接触上京中达官贵族的机会。柳夜明站在诏狱中看着她,心中乱成一团,他甚至觉得这个奴婢可能根本不认识杜卫,咬他一口只是因为碰巧看到了他腰间的玉佩。

    又或者她是照宴龛的人。

    这件事情的矛头全都指向丑妃,他照宴龛没道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她死了,尸体开不了口,真真假假从她身上是查不出来了。

    杜卫在宣政殿上跪着,是死是活就等着他柳夜明带着审讯的结果过去。柳夜明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去替他跪着,他可不想让自己成为杜氏的眼中钉肉中刺,那会比死还要痛苦。

    他拍了拍官服上的灰尘,甩着手走进了另一间审讯室。

    狄春香含着血沫,趴在地上半醒人事。

    柳夜明摆了摆手,令手下把她抬起来,绑在了后边的木架子上。他道:“给她灌点水,清醒清醒。”

    手下往狄春香的脸上泼了一盆冷水,她虚弱地咳嗽了两声,缓缓地抬起了眼皮子,轻声道:“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您就算是打死我,我也无话可说。”

    柳夜明转了转眼珠子,心想这人可是太仆狄明的外甥女。虽然这些年狄氏一族在朝中势力渐弱,但是狄氏毕竟是太祖的旁族亲戚,从前那可是贵王。狄明这些年为朝廷,为陛下尽心竭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狄春香这条命,必须得留着。

    他呵斥手下道:“碍眼的东西,我让你给人家喂点水,你泼她作甚。去,给她喂点水喝,要温水。”

    狄春香浑身如针扎一般疼,耳鸣声扰得她思维错乱,她张了张嘴,咳嗽道,“咳,多谢……柳大人……”

    柳夜明见人清醒了一点,从衣袋里掏出了一块手帕,里边包着三个永安钱。他把钱放在掌心,拿给狄春香看,“得嘞,你要是非说你是冤枉的,那咱们就不提饺子的事儿了,咱们聊聊这个。”

    狄春香看着永安钱,神色大变。她咬着嘴唇淌着泪,哭泣道:“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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