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姝色: 18、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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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丹青祠到相府,明姝一路上都心不在焉,下了马车才恍觉玉佩被攥在手中捂得温热。

    “大人!”

    白九担心得一宿未眠,隔一柱香的功夫便要到府门外望上一望,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把她给望了回来。

    见人安然无恙,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下去,回到屋里关上门才敢问,“大人昨夜去哪儿了,怎弄得这般灰头土脸,那秦王没将您怎么样吧?”

    明姝轻摇了摇头,“无事,只是雨下得大,被迫在寺中待了一夜。”

    白九见她手中无伞,又问:“记得大人出门前带了伞,莫不是半路弄丢了?”

    “坏了。”

    这也是她没想到的。

    昨日她去丹青祠,让萧肆看账册是假,看她伪造的伤疤才是真,所谓的刺杀不过是事先安排好的戏码。

    只是没想到她的宝贝伞被拿去当了武器,如今连个全尸都没留下,人也被雨困在丹青祠整整一夜。

    除此之外,一切倒还算顺利。

    至于私铸兵器一事,连萧肆都说账册没有问题,那必然是无从下手了。

    白九看到她手中攥着的玉佩,纹样瞧着甚是眼生,“这是从秦王身上取来的东西吧?我这便拿去砸碎丟了,免得日后东窗事发。”

    “等等……”

    明姝从她手中将玉佩拿回,“你先去忙吧,此物放在我这儿便好。”

    在白九的印象中,自家大人来到京城后一言一行都谨小慎微,绝不给人留下把柄,如今竟要留着这般隐患。

    “那我去给大人准备些干净衣裳。”

    “好。”

    待白九离开,明姝垂眼看着手中玉佩,心情有些复杂。

    先前让那些刺客从萧肆身上取一样东西,好让萧肆错以为他们只是单纯为了财物,从而撇清自己的嫌疑,可没想到这一取,竟取走了惠妃的遗物,倒让她有些过意不去了。

    思及此,她轻叹了口气,将玉佩仔细收进木匣。

    还是寻个时机将东西交给京中当铺保管吧,只要萧肆有心去寻,便能早日物归原主。

    ……

    那厢,陆尧一早便去宫中请了梁太医,后者看到萧肆手臂上的伤,一个劲地摇头叹息。

    “老夫一猜便知殿下没好好养伤,再这么下去,这手臂断了也说不准。”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萧肆的旧伤就复发了两次,一次是在醉香楼下被人砸的,一次是昨日跟刺客打斗时伤的。

    想起昨日之事,萧肆顺势问起:“梁太医可还记得,丞相胸口的伤疤具体在何处?”

    秋山狩猎时,他见明玦的左胸并无伤疤,昨日遇刺时,却看到那伤疤出现在右胸。

    梁太医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左胸口,第二根肋骨处。”

    “确定?”

    “丞相的病甚是蹊跷,老夫行医一辈子也只遇见过那么一次,自然记得清楚。”

    梁太医替他将骨裂处重新上药包扎,边收拾药箱边抬头看他一眼,“不过,王爷与其操心别人的伤,倒不如先操心操心自己。”

    又交代了几句后,梁太医便提着药箱回宫去了,萧肆原本的衣裳沾了不少血,侍女取来一件鸦青色广袖长袍为他更衣,系玉佩时听他淡声道:“不必了。”

    侍女还以为是自己毛手毛脚得罪了他,连忙跪地求饶:“王爷恕罪,王爷若是不喜欢这些,奴婢这就去拿些新的来!”

    萧肆只道无事,将人遣了下去,又吩咐陆尧:“晚些时候派人去京中各大当铺走一趟,找找有没有本王平日带的那块。”

    “王爷这是把玉佩给弄丢了?”

    陆尧觉得纳闷,只是块再普通不过的玉佩罢了,以前也没见他这般挑来捡去,“这东西府里要多少有多少,丢了换一块便是,王爷何故花费工夫去找?”

    “自是要找。”萧肆随手从银盘中拿起一块,粗粝的手指摩挲着其上花纹,“丞相喜欢演戏,本王便陪他演上一演。”

    ……

    又在府中静养了几日,明姝的身子已经好了大半,担心小皇帝查办私铸兵器一事会触怒太后打草惊蛇,便一日也不耽搁地进了宫。

    徐家是太后心腹,说到底,此事小皇帝不能插手,也插不了手。

    “吁——”

    马车途径龙子湖时停了下来,而后传来车夫的声音:“大人,前面的路堵住了。”

    明姝抬起帘纱一角,目光越过一众围观百姓朝街上看去,只见一丫鬟打扮的姑娘面庞青紫,被男子拖拽至众目睽睽下打骂。

    “胆大包天的贱婢,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货色,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原本念在你在府中侍奉多年,才留你一条狗命,你倒好,一而再再而三地勾引本少爷,还害得本少爷被责罚!既然这般不知羞耻,我便让你好好伺候伺候那些男人!”

    “公子,蒹葭没有!您明明知道蒹葭是冤枉的啊公子!”

    “不害臊的东西,像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爷这就送你去个好地方!”

    男子约莫是及冠的年纪,身着玉带华服,口中却尽是些不入耳的粗鄙之语,女子哭喊着求饶,扯着他的衣角求他宽恕,却被一路拖拽进了青楼。

    “以后你就好好待在这儿伺候男人,别再让爷再在徐府看见你!”

    主人教训家仆,旁人本不好插嘴,明姝正欲放下轿帘,却听男人提起徐府,手中动作一顿。

    “此人口中的徐府是……”

    车夫道:“大人初到京城有所不知,此人是徐国公之子徐文钰,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两年前还打断了县尉儿子的一条腿,险些连累整个国公府,被禁足整整一年,刚出来时还老实些,如今又原形毕露了。”

    原来这便是徐家的公子。

    她这些天一直暗中调查国公府,也算有些耳闻。

    徐文钰将人拖进青楼里,引得一众百姓引颈相望,明姝从怀中掏出钱袋,大致清点了一番,“这路一时半会儿应是走不了了,劳烦先生在我下车后替我办一件事,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明姝嘱咐几句后便下了马车,天色尚早,从此处步行至神武门耽误不了太长时间。

    只是她并未察觉,被堵在同一处的还有萧肆的马车。

    眼看明姝的身影没入人群之中,陆尧向车中人询问:“王爷,咱们也绕路去神武门吧?”

    回应只有淡淡二字:“不急。”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徐文钰终于出了青楼,掸了掸衣服上被抓出的褶皱,脸色不怎么好看地离开了。

    看热闹的百姓逐渐散去,街道又恢复了往日通畅,相府的马车并未随流而行,反倒是车夫揣着钱袋下了马。

    “这人怎么……”

    陆尧注意到车夫进了青楼,心中甚是纳闷,回头欲问萧肆,却见对方已阖上眼睛闭目养神。

    “走吧,进宫。”

    这般气定神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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