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家政,上门驱邪!: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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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她重新睁开眼睛,黄绿竖瞳滴溜溜一转,狭长眼缝往上挑去。

    褚英还是被吓到,有些紧张地往后挪了挪,只见自己小姨深吸一口香气酝酿在喉咙间,再吐出一口极为绵长的白烟来。

    烟雾翻涌,升腾,缭绕地遮住了所有人的双眼。

    当它散去时,眼前视角却漂浮在了房梁之上。

    褚英慌得手脚扑腾,身边孟裁云伸手扶住:“别怕,这是幻象。”

    “胡仙通灵,她现在是把此地过去发生的事情,用幻象的方式,告知给我们。”

    说话间,下方景色已然有了变化。

    地窖里的霉味久散不去,稻草堆里蜷着个穿短袄的女人。她气息奄奄,四肢枯瘪,肚皮却突兀地隆起,活像只死气沉沉的大蜘蛛。

    角落里睡着她的女儿——也仅两三岁,瘦骨伶仃,像刚出生的猫儿。

    地窖门被人拉开,穿洋布褂子的男孩怯怯端碗下来:“娘,爹让你吃饭。”

    粗瓷碗里飘着一片熏鱼肉,零星香味唤醒了角落里的妹妹,她似幼兽般手脚并用爬过去,秉持着动物本能,大口大口地撕扯着鱼肉。

    进食之余,她匍匐着抬头,漆黑纯真的眼眸一眨不眨盯着楼梯边男孩,倒让对方莫名心虚地躲闪视线。

    她吃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喂给了地上躺着的女人。

    地窖口边悄无声息多了个缠足的老太太。

    她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垂首,两只眼窝深陷,像野坟里掘出的骷髅。

    “何苦呢,”她牙齿松动了,说话含糊不清:“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好好跟他过日子吧。”

    女人木然的眼睛里突然落了一滴泪。

    烟雾荡漾,画面一转。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没有再被锁在地窖里了,她穿着灰蓝的棉裙,肚子依然高高挺起,但脸上却有了笑容。

    屋檐下,肤色黝黑的男人抽着旱烟,年轻力壮的青年坐在他旁边的条凳上,二人嘀咕着说话,目光时不时掠过女人的肚皮。

    像在称量一件经手的货物。

    猫儿似的女孩长高了,在院外帮忙杀鱼,她手法熟练,剖肚剔骨,一气呵成。

    不知谈到什么,女人笑容消失,捂着肚子脸色发白:“前头两个都送出去了,这个不是说好留着吗?”

    “你懂什么,”黝黑男人咔哒哒磕烟管:“这两年世道乱,日子不好过,养不起小的,不如送出去换粮食。”

    女人哀求:“我多省几口就行了,小孩能吃多少?”

    青年难为情地瞥了一眼父亲,男人语重心长地劝道:“老大该娶媳妇了,你不送,家里出得起钱置办吗?”

    女人讷讷:“哪家女人会嫁到山里来。”

    男人意味深长地笑了声:“你不就是嫁来了?日子都是这么过来的。”

    ——日子都是这么过来的。

    女人低头不语。

    男人忽然又起了个话头:“村头那个木匠你知道吧?前两天死了婆娘,把二丫嫁过去,你这一个就能留着。”

    女人嗫嚅着看向院外:“她才十三岁不到……”

    “村里谁不是这个年纪嫁的?”男人不耐烦:“你去那木匠家里看看,人家养鸡养鸭,堂屋是青砖,不比咱家好?”

    女人便又沉默了。

    院子里的女孩提着剖好的鱼,刀尖上的血滴进了黄土地里,刹那只剩一团褐红。

    她在旁边的水缸舀水洗手,潦草将水渍揩在身上,尔后悄悄从裤兜里摸出一根草编手环。

    翠绿之间,几点黄白小花盈盈颤动着。

    她用不知从哪捡来的木盒子装了,晚上趁男人不在,腼腆地将这份“礼物”塞到女人怀里。

    女人只是打开随意瞥了一眼,就敷衍地放到一边,望着女孩,苦口婆心地劝慰起来:“你爹要把你嫁给村头木匠,你可晓得?”

    女孩不善言辞,只是拿那双小鹿般的眸子瞧对方。

    女人说:“嫁过去也好,你嫁了,你哥才能娶媳妇。”

    女孩沉默一阵,缓缓摇头。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人突然急了:“你摇什么头?你的命都是我给的。”

    女孩不太明白,她娘宁愿要一个素未谋面的腹中孩子,也不肯要她。

    明明,在这个家里,只有自己真心对她好。

    女人冷了脸:“就这么定了,你这几天别帮着干活儿了,回头收拾一下,去那边家里相看。”

    女孩还是摇头。

    女人震惊、恼怒,反手甩了她一个巴掌。

    第二天,女孩顶着脸上的巴掌印,在木匠家像案板上的猪肉一般被人挑肥拣瘦。

    那个还留着辫子头的木匠咧嘴打量她,想把她拽到屋里去。

    女孩狠狠咬他一口,跑了。

    女孩的父亲和哥哥抓住了她,把她关进地窖里。

    地窖只有一个高窗,女人就在那里艰难地弯下身,说:“你有福气,他们把你看上了,请了镇上戏班子,明天你哥也挑媳妇,就一块儿办喜事。”

    女孩抱着膝盖呆坐着,眼里的光一寸寸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村头响起锣鼓丝弦,喜乐一直奏到女孩耳边。

    “啧啧,好可怜。”

    高窗外来了个戏班子,长衫青年拢着袖子蹲身往下看过来,他背着一杆三弦,笑起来时,嘴巴像只黑色月牙。

    “新娘被关在这里,他们是要办红事还是白事呀。”

    他扭头看向旁边一人:“不如同她做个交易吧?天九。”

    第35章 鱼祸十二

    高窗之外,有四个江湖打扮的游伶。

    鬓边簪花的三弦郎身后,有位南蛮女头陀,其身长八尺,卷发深肤,唇中穿银环,手持鼓槌。

    她垂目,自有一番悲天悯人的慈悲相:“宴席要开场了,是先吃还是先演?”

    “当然是先吃!”旁边蹲着个瘦削女童,头上拿红线绑了四五个冲天辫,牙齿尖尖的,表情暴躁:“再不吃东西我要饿死了!死饿了!饿了死!死了饿!”

    女头陀一锤将冲天辫砸进土里:“不要总咋咋呼呼的。”

    冲天辫把脑袋拔出来,恶狠狠地嘟囔着什么。

    三弦郎叹了口气:“地八,你同傻子较什么真。”

    高窗之下,被关在地窖里的女孩仰起头,眯起眼睛,仔细辨认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影子。

    那少年人个子不高,压迫感却极强,穿身绿色圆领袍子,束发,额间垂两缕龙须似的刘海,自眼睛以下,皆用绷带缠住,直至领口中。

    他蹲下来,嗓音缥缈,难辨男女:“我想跟你做一笔交易。”

    说着,他将一个东西扔下来。

    女孩低头一看,那是一把杀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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