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家政,上门驱邪!: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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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的事情被宋老太爷发现了,他没说什么,只给了她丰厚的盘缠和身契,说,你想她的话,就走吧。

    秀春还以为是主家恼她自作主张,心惊胆战地收拾完行李上路,才发现身契也在包裹里头。

    看样子宋老太爷没打算让她回去,但也没说如果找到了宋祯又要如何,这老爷子一辈子都在和自己作斗争。

    龙竹听得认真,仿佛这故事她也有一份似的:“然后呢?”

    “然后,我就找到小姐啦,她那时候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儿子跟着白先生去了异管局,女儿接管了她的事情,在长丰观留了下来。”

    “那是白鹤也的母亲?”

    “是啊,我家小姐去世后,我又陪了小小姐许多年,她可不容易,你该看得出吧,鹤也同阿蘅几个孩子年纪差别不大,但辈分却隔了一辈,他在母亲腹中多待了二十年。”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跟在宋祯身边久了,秀春也知道他们“这类人”很有些离经叛道的独特法子。

    宋祯去后,又过了些年,女儿白逸昕和一个商人结婚,才查出身孕,还没来得及高兴,夫家因“投机倒把”被捕入狱,偌大家门说塌就塌。

    那年头似乎专跟想好好过日子的人过不去,白逸昕不愿孩子生下来就受罪,找上孟家人帮忙,用了点玄之又玄的法子,将那颗还未萌芽的种子冻结在了腹中,直到——新时代来临,她在一个春天满心欢喜地迎接了他的到来。

    “唉,也好啊,生在新时代的春天,连呼吸都是松快的。”

    “漂泊了半辈子,这也算扎了根了,我虽然是个庸人,在宋家待久了,也好像有了点灵气,灵气多有好处,比如很能活,活得久了,有时候念头也更多。”

    “我打听到了我爹娘的消息,还在山北那头,据说是挨过了饥荒,后面又生了个儿子,儿子又有了儿子,我想着反正还没死,不如回去看看侄儿侄孙,顺带也看看老主家宋老爷子。”

    龙竹见她突然停顿,预感到故事大概会有转折:“再然后呢?”

    故事里的十里八乡第一美人秀春陡然间佝偻了背,两鬓苍白,粗粝的手端着汤碗抿嘴一笑:“再然后,我果真回去了,但宋家宅子已经被并成了厂房。”

    “一家子,早就死绝了。”

    第65章 残页之三

    龙竹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生离死别,本来就是人间家常便饭的事情,何况这还是百多年前。

    于她来看,生死相差四十年与百年,就和数学算术四舍五入的观感上是一样的,多多不了,少少不了,没啥差别。

    但要是将“死绝”这种词同白鹤也联系起来,她又下意识觉得,那张本就“多愁善感”的脸上又要露出霜冻一般哀戚的颜色,还是有点令人唏嘘。

    鱼汤汩汩地冒泡,龙竹无暇细想,端碗一饮而尽。

    吃饱餍足,她才后知后觉看向四周:“王奉虚他们怎么不在?”

    “哎唷,说了半天,忘了正事,”太婆又拍着腿笑起来:“后山道场那开演了,你是留下来喝汤,还是要去搅和搅和啊?”

    东边日头冒了出来,仿佛一颗烧红的鸡蛋。青城观最高处,三清殿上铺陈的金瓦被红日蒸出几分迷离晕影,偶然看去,还以为修成大道,三花聚顶,立马要驾鹤成仙了。

    鸣钟击磬,劈开朦胧山岚,令山石抖震,余韵长留。

    这场朱盟盛会,终于开幕-

    后山在古时候原有个霸气十足的名字,叫做悬金山。

    只因山势陡峭,行走不易,那些覆着的植被荒草,也都像是垂悬半空,人要往上,只能像壁虎一样紧贴石缝缓缓挪动,才不会失足落下。而此山地理位置奇特,日出日落时,山尖上都能被染作璀璨金光,远远看去,仿若一座金山空悬,故而得名。

    此刻,葱郁掩映的山壁之中,正有无数细微颗粒腾挪,细看分辨,原来是一个个“登山者”。

    应知微也在这群人中,她背了个双肩登山包,里头只装着那只收音机,山道狭窄,走走停停,不一会儿便像是与陌生人排起长队。

    “到底了,会帖上给的地址就在这儿,”前面年轻男人停下脚步,将手里一张纸揉作一团:“嘁,上次道场建在水上,这回又搞什么东西,无聊透顶。”

    旁边棕色长卷发的女生挽着他胳膊:“哥,我走累了,还有多久啊,爸爸他们是已经在道场等我们了吗?”

    应思谦抬起锃亮鞋头在山壁上试了试,冷笑:“那当然,每年就折磨我们这种小辈。”

    “哥,好像人变少了,”应思朦左顾右盼,悄悄附在男人耳边:“是不是他们找着入口了?要不咱们偷偷跟过去?”

    “会帖上说了,道场每年入口并不绝对,”应知微站在两人身后,平静地提醒道:“别人的方式不一定适合我们。”

    应思朦白了她一眼,低低地哼了一声,没接话。

    扑簌簌——

    悬空那边树顶上忽然传来声响,一只巨鸟衔着一个人从中掠过,半掉不掉,挂了满身树叶。

    “哈哈哈!找到路了!我先去一步咯!”原来是个炼器师,估计是从上头找着了入口。

    被摇了满身松针的人群骂骂咧咧,须臾,一条飞爪激射而出,缠住了机关鸟的胫骨和趾足,巨鸟一个跌落,又愤然扑腾而起,将那飞爪主人也带离地面。

    “我靠!作弊啊你!”炼器师朝那人喷口水。

    “什么作弊!老娘靠的是实力!”飞爪主人不甘示弱地怼回去。

    二人争执不下,很快消失在山间。

    在这么短短一会儿工夫里,接二连三地有人悄然“消失”。

    有禅宗弟子拿法杖撬开山壁,也有让役鬼去探路的,还有御剑上行,停停走走的——御剑是个耗灵力的精细活儿,并不像阿拉丁魔毯一样超长悬空待机,所以这年代大家能坐车就都不御剑了——极少部分剑修除外。

    等人陆续进了道场,才知这山壁之中别有洞天。

    一方巨大棋盘格置于中间,上头小石墩子一般大的黑白子星罗云布,俨然是副未解残局。四周空旷高深,斜方三处洞窟有光束落下,正巧重叠在棋盘台上,还真有几分舞台聚光灯的意思。四周有高低错落的天然岩石,能坐能卧,仿佛自然雕琢的看台座椅,最中间空出五个,毫无疑问是朱盟五岳的位置。

    “王兰兰!”孟裁云冲一个方向满面欢欣地招手:“这儿!这儿!”

    她换了道服,挽髻,两鬓仍垂一缕发,拿太极珠系着,拂尘木剑,剪刀三清铃,一样不缺。

    王奉虚带着王天福过来:“这么快?我们不是一起出发的吗?”

    王天福抖着混元巾上的泥巴,苦着个脸:“师叔你钻地符是不是过期了?我吃一大口沙子,噎得慌。”

    “嘿嘿,”孟裁云笑着弯腰摸摸王天福脑袋:“小福子,你跟着他可真是渡劫来了。”

    王奉虚哼哼两声,当她在放屁。

    “姐。”

    一张薄如蝉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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