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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全能家政,上门驱邪!》 110-120(第11/19页)
赵祓勾起唇角,直言不讳道:“天九不会帮任何人,他眼中只有交易。”
她像是想到什么:“哦,还有那位死了上千年的老君。”
“死人不能复生,他该不会还没放弃吧?”
武财神忧愁的眉宇如同盘亘山脉:“他有他的想法,那可是天九。”
赵祓掀了掀嘴皮,猖狂评判道:“非人非鬼,到底怎么让你妹妹对他死心塌地的?”
“这种话以后别当她面说,”武财神摸摸身旁小女孩发顶:“她脾气比我差很多。”
赵祓嘻嘻笑道:“我才不会闲着没事惹上那四位——走吧,做正事。”
从废墟里出来,司机已经提着一袋干粮等在路边了。
轿车是件稀罕物,在村里更惹得一通打量,边上不一会儿就围了好些人。
村人的目光仅在车身上晃悠了来回,便死死焊在了那袋粮食上。
兰港一带上半年遭了洪涝,近乎颗粒无收,隔壁镇上米价疯涨,城里日子尚且不好过,洪福村更是勒紧裤腰带吃陈粮。
迎上若有似无的贪婪目光,赵祓笑了一下:“十八岁以下的小孩,排好队每人过来领一斗米一块饼。”
人群骚动鼎沸,有人问道:“真的?!”
“那没孩子的呢?”
“十九的可以领吗?……”
赵祓抱着胳膊靠在车门边上,吐出一口烟圈:“搞快点,再问都不给了啊。”
她容貌生得冷艳,眉梢眼角又同宽厚仁慈搭不上边,大家惟恐到手的施舍飞走,纷纷掐了嗓子,乱七八糟赶着自家小孩来排队,有的人家里小孩多出几个的,偷偷藏在角落里,嘴角都咧到了天上。
高矮不一的孩子们一个个排着队,忐忑走上前。
赵祓目光依次掠过,表情毫无起伏地点头,司机也就流水线似的均等发放。
直到轮到某个高个子男孩时,赵祓“哟嚯”了一声,扬起眉毛。
武财神偏头:“灵力充沛,根骨不错。”
“穷乡僻壤的,能出个这样的苗子,挺好,”赵祓笑了笑:“就他了。”
武财神感慨:“从前都是乡邻杀鸡宰羊,提礼摆酒,求着让孩子拜入门下,没想到现在居然得亲自来挑。”
“世道不一样了,你看现在哪个村还供老君庙?”赵祓弹走烟蒂,拿鞋底碾了两下:“现在都反封建迷信,四大观都得缩着脖子做人。”
等粮食发完,黑衣服的双马尾女孩从车盖上跳下来,仰头问:“那个人,直接带走?”
赵祓“唔”了一声,忽然不知怎么又来了兴致,冲那个男孩招了招手:“你,过来。”
男孩皮肤黝黑,只穿着粗麻单衣,发茬高低不齐,脸上伤疤东一道西一道,整个人透着股初生牛犊的狠劲儿。
听到赵祓的声音,他三两步跨了过来,老实地垂着头,做出听吩咐的老实样子。
“饼给你的,不吃?”
男孩小声道:“家里还有个妹妹。”
赵祓扬起眉毛:“嗬?她不来领?”
每家有几个孩子领几份,刚刚那会儿工夫,足够通知全村人拖家带户倾巢而出了。
男孩飞快瞥了她一眼,眼神中充满了不符合年龄的世俗感,似乎在纠结该不该说那么明白,声音依旧沉闷:“我领了,我给你们做事,她小,做不来。”
赵祓大笑起来。
合着这男孩懂得倒多,虽然理解有偏差,不过也像那么一回事。
“去你家看看。”
男孩的家挤在村头拐角,赵祓走进去便冷哼了一声:这牛栏加三面墙就叫家了。
里头果然有个四五岁的女孩,床上还躺了个面色苍白的中年女人。
赵祓比男孩还从容,自来熟地往床上一坐,问:“生病了?”
女人费力喘着气,也不知道看没看清眼前人,别人问也就答了,仿佛倾诉能让她轻快点儿似的:“……张家人欺负我,还打我,洪水淹了地,没饭吃。”
赵祓“噢”了一声,伸手拿起床边所剩无几的焉巴花生剥开,壳随手扔地上,含糊嚼着拍两下手:“想报仇不?”
女人突然睁大了眼睛,胸脯起伏着,浑浊的眼睛都亮了些,疑惑地转头看她。
“张家是我爸那边的人,我爸死了,他们骗我们签了契,想要回我家的地,”男孩面无表情走过来给女人掖了被角:“之前三天两头来打人,还好,我现在也能打回去。”
“哪个姓张的,人住哪?”
男孩下意识答道:“张军,村东头的,我堂伯儿子。”
赵祓又“噢”了一声,翘起二郎腿,仰头抵着下巴,不知道在同谁说话:“村东头的张军,记住了吗?”
几道黑影瞬间从屋外掠过,房梁上响起一阵簌簌沙沙的声音。
男孩绷紧了脊背站起来,惶惶问道:“什么声音?!”
赵祓还在剥花生:“几个听将而已。”
男孩坐立难安,把院中玩耍的妹妹护在身前,一炷香工夫过去,院外有什么东西重重砸在了地上。
他将妹妹放在被褥头,跑出去一看,浑身汗毛乍起,猛地捂住口鼻,不让自己喊出声。
堂哥张军不知道为什么摔死在门前,扭断了脖子,地上还散落了一堆花花绿绿的票子。
赵祓习以为常般走出去,弯腰捡起一张纸:“这张契是你的不?”
男孩想也不想抢过去,捧在手里哆嗦着翻看,整个人还没从巨大的冲击中反应过来。
等恍然回神后,他倏地趴在地上,满怀着某种决心般,冲着面前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年轻小姐磕头。
赵祓招手让司机拿东西过来,一堆米,一堆没分完的饼,一些糖果,没有桌子,就全数堆叠散落在屋中地面上。
“现在能吃了么?”
男孩醒神,忙不迭扯过那张烤饼,一口一口塞在嘴里嚼碎,吃得狼吞虎咽,眼中含泪。
“慢点吃,”赵祓拍了拍他的脑袋:“吃完可就要给我卖命了。”
……
从男孩家里出来,赵祓钻进车里。
武财神从前面回头:“你打算怎么安置他?”
“过两天,让下面杂点子来接吧,车里坐不下。”赵祓靠在车窗边支着头。
“他知道自己要帮谁做事?”
“不知道,但应该不会跑。”
“噢,那很聪明,跑也跑不掉,”武财神转回身闭目养神:“哪里都乱,至少我们不吃人。”
“刹车!”赵祓忽然直起身。
黑色雪佛兰一个紧急刹停。
赵祓从车窗看过去,只见赵公馆那堆废墟之间,隐约藏着一个淡的透明、几欲消散的魂魄。
她乐不可支:“哈哈,还真有个漏网之鱼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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