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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劫外春》 17、孟家女(第2/3页)
,途中又经过何地,逗留几日,并将她们所答一一登记在册。
沈姨娘自是不敢将沿途所经之地,所遇何人真实告知,只简单提到是乘坐客船来的,后转坐马车,由于官人在京任职,这方搬来上京居住。
因是官员家属,门军请她们在旁稍候,着人到孟府打听确认过后,才将她们放行。
这般往来,她们亦堪堪用了近一个时辰才得以进京。
孟家虽得了消息,却并未派一人来接,府邸所在的位置还是沈姨娘问了门军才知晓的。
三人走过繁华的街市,拐过东南街角年,行了约有三里路,穿过桐花巷口,才看到前方伫立着一座稍显俭朴的府邸,青砖碧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匾额上虽大书着“孟府”二字,亦有门军所给的确切地址,可大门前站着三两个面生的看门小厮,沈姨娘有些不确定,便上前温声问:“请问此处可否是孟砚清孟大人的府邸?”
小厮将她们上上下下打量了眼,眸中尽是掩不住的鄙夷:“是又如何?这里可不是你们攀亲戚的地方。”
沈姨娘闻言绞着手,略有些不自在:“不是要攀亲戚,我们是从徐州老家来的,确实是孟大人的家属,这是他的女儿,烦请几位爷通报一声。”
正说着,沈姨娘忙拉来孟榆,揭开帷帽,露出她那张清秀中又不失艳丽的脸。
小厮打眼瞧了瞧孟榆,虽说她姿色不错,但谁知这妇人是不是个买女求荣之人,况他家夫人小姐皆衣着鲜亮地在后宅里坐着呢,哪里似她们这般穷酸潦倒?退一万步讲,她们纵是大人的妾侍庶女,那大人走马上任时岂能不一并带过来?可知她们是扯谎。
思及此,小厮满脸轻蔑地笑道:“还说不是攀亲戚,你们这种人我们见多了,打听到哪儿哪儿搬来的个朝廷命官,便上赶着过来认亲拜祖。走走走,别杵在这儿,否则我们不客气。”
小厮说着,便上前推搡着她们往石阶下走。
怀茵急了,正要大喊出声,前方却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厉喝:“住手!”
众人闻言,循声望去。
来人一脸凶相,双颊无肉,面上的肌肤皱得似风干的橘皮,她一出现,只是剜了小厮们一眼,他们便惶惶不安地立刻退到边上,一片噤声。
此人正是孟砚清明媒正娶的原配夫人袁氏的陪嫁邓妈妈。
孟榆见状,不动声色地将帷帽放下,以掩盖面上的神色。
邓妈妈一见沈姨娘,脸上当即堆起笑:“夫人闻得姨娘来了上京,特吩咐老身出来迎接。”
沈姨娘垂眉,温声道:“妾身因在徐州,许久不曾向老夫人和夫人请安,不知她们二位身子可好?”
邓妈妈呵呵笑回:“有劳姨娘关心,夫人好着呢,只老夫人近几日睡得不大安生,不是这里疼,便是那里痛。”
忽闻此言,沈姨娘面露急色,上前便要进去:“那妾身先去看看老夫人。”
邓妈妈声音淡淡,皮笑肉不笑地拦住她:“姨娘可忘了规矩,您是妾侍,岂有走正门之理?”
沈姨娘忙往后退了两步,满脸歉意:“对对,妾身听到老夫人身子不适,一时心急,忘了规矩,还请邓妈妈见谅。”
邓妈妈敛起笑,端手在身前,高高地扬着脸:“我们孟府虽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却也极重礼节规训。这样的事,姨娘可莫要出现第二回,若不然,老身回了夫人,恐殃及三姑娘。”
这是邓妈妈惯用的手段。沈姨娘心头突突地跳了下,只得垂首连声回:“是,妾身定当谨记邓妈妈教诲。”
给孟榆一行人浅浅地下了个马威,邓妈妈这方仰着头引她们到后门。
孟榆自然不会以为事情便这般简单地了了。果不其然,转到巷口时,她透过帷帽,远远便见三个仆妇正满脸肃色地等在门前,其中两人端着托盘,上面不知放了什么东西。
走近了,才看到托盘上置着一枝长长的柳条和一盆不知由什么熬成且还泛着绿光的水。
孟榆正疑惑,邓妈妈便正色道:“夫人吩咐了,姨娘和三姑娘从徐州一路跋山涉水过来,途径的地方太多,身上也不知会沾上些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况如今老夫人身子不适,我们愈发要注意。这是用艾草、菖蒲和桃枝熬成的水,须得用柳条沾过,在姨娘和三姑娘身上洒一圈儿,以驱邪除晦,方可进门。”
邓妈妈趾高气扬,将她们说得好似洪水猛兽般,怀茵听了,不由得火冒三丈,抬脚上前想同她理论。
孟榆忙拽住她,摇摇头。
“既是夫人的吩咐,妾身自当遵从,”沈姨娘面上未见丝毫怒意,只淡笑道,“况夫人此举,亦是为了府中着想。”
见沈姨娘如此恭顺谦卑,邓妈妈扯开唇角,很是轻蔑:“姨娘既有这觉悟,也免得老身多费唇舌。来人,洒艾水,除污秽……”
“哟!三姐姐也来上京了?”仆妇们正要动手,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轻笑。
孟榆抬眼望去,来的两人皆戴着帷帽。
走在前面些的身穿一袭浅蓝色彩绣蝴蝶交领襦裙,扎着个月珰髻,发髻两侧插着一对蓝蝴蝶簪子,圆润的耳垂坠着蓝蝴蝶耳饰,满眼瞧去,她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俏皮灵动。
此人便是孟家的四姑娘,孟洇。
紧挨着她后两步之人螓首峨眉,柳腰花态,一袭浅粉间白花绣交领襦裙衬得她肤色如雪,举手投足间尽显端庄娴雅,偏右眼尾的一颗红痣又给她在温婉中添了几分妖娆妩媚。
此人正正是孟家众星捧月的二姑娘,孟霜。
仆妇们朝两人福了福身,退到一旁。
孟洇上前打量了孟榆几眼,嗤地一声笑了:“几个月不见,三姐姐怎穿得这般穷酸了?难不成爹爹离开时没给三姐姐留些银钱么?”
“洇儿,你胡说什么呢?爹爹最疼惜我们姊妹了,怎会不留银钱给姨娘和三妹妹?”孟霜正言厉色,低低地斥了孟洇一声。
正说着,她转而握起孟榆的手,柔柔地笑道:“对了,三妹妹来上京怎不提前修书知会我一声儿?三妹妹若提前说了,我必定让府里派辆马车去接你们,毕竟爹爹新官上任,面子丢不得。”
言及最后那话,孟霜面色有些难看地打量了孟榆两眼,还没等孟榆抬手表达自己的意思,她又粲然笑道:“不过没关系,到底是自家姊妹。可巧我前儿才新做了两身衣裳,你我的身量又相对,我待会便让玉烟送到你房里。”
孟洇闻言,惊得瞪圆了眼,诧异道:“二姐姐,你新做的那两身衣裳可是爹爹为贺你下个月生辰,特意寻人做的,那缎面光滑细腻,穿上去波光粼粼,如出水芙蓉。三姐姐这般身份,怎合乎规矩?”
邓妈妈亦在旁谄笑着附和:“四姑娘说得有理,姑娘待姊妹虽好,可三姑娘到底是庶女,府里的规矩破不得。”
孟榆再看不得她们推搡来推搡去,忙戳了下怀茵,紧接着打起手势。
怀茵立刻会意,转述道:“我们姑娘说,多谢二姑娘的好意,只四姑娘和邓妈妈所言有理,府里的规矩破不得。况姑娘有好些的衣裳,不过因为长途跋涉,恐损坏了这些好衣裳,若如此,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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