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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司天巫》 19、魂续几载(第2/2页)
身向前。
李嗣瞻往旁边躲了躲,小声道:“你离我远些,我觉得背后好像有一条尾巴。”
律疏的条条规规,自行跃入邬行香的识海,她立即后退。
冷风裹挟潮湿气息,从敞开的门中闯入。
油灯被突如其来的风一扑,顿时摇曳起来,几近熄灭。
张阿婆伸手拢向火苗。
待冷风退去,张阿婆才继续开口:
“再后来,国师仙逝,坊间纷传其乃归位仙班。
他的家人也搬离了这里,听说去了很远的地方。
自此,他于众人言谈间,仿若遥不可及之神仙。
不仅周围人,连我也时常恍惚,心想我当真识得过这般仙人否?
往昔与之嬉闹纯真岁月,究竟是否一场幻梦?
直到十年前……”
张阿婆说到这里,邬行香一怔。
十年前,正是易镜玄辞官的时间。
“十年前的一日,我照常归家时,行至天官桥畔。
以前那里还不叫天官桥,也还没有修建天官庙。
走到那里时,我见到一个人的背影。
你们可能不知道,人一旦上了年岁,体态、身形较之年轻人,差别可大了去了。
脊背佝偻,身高渐矮,行动起来亦是迟缓拖沓。
可我当时所见之人,却全然不同。
他满头白发,分明已至暮年,偏生身形挺拔,脚步轻盈似风,不见半分老态龙钟之相。
我不禁心生好奇,悄然跟在其后。
只见他径直朝着国师故居而去,进去了一会儿,又出来了。
他解下腰间葫芦,仰头饮了一口酒,又将余下的酒缓缓倾洒于地,神情肃穆。
待他转过身来,我才发现,我好像曾见过此人。
遥想当年,国师离乡之后,有次新元,他归来省亲,还携了一人同至。”
说到此处,张阿婆突然停下,卖关子般看向两人。
邬行香虽已猜到此人身份,却也不由自主期待起来。
好在张阿婆并不想卖弄玄虚,停顿半刻便说出答案:
“彼时,他满脸笑意,向众人介绍,说这位是他的挚友,名唤易镜玄。”
邬行香得此答案,喜不自胜。
至少,他们找对了方向。
易镜玄辞官后,悼念古算拾,先是进了密室,后又回到古算拾故里。
她连声追问道:“易镜玄从古算拾家出来,手中可有多了什么东西?”
张阿婆果断答道:“并无。”
李嗣瞻询问道:“阿婆,你遇到易镜玄时,是什么时辰?是否天黑?
你刚刚说跟在他身后,距离有多远?能看清吗?”
张阿婆想也未想道:“我不知道你们在找什么,但我肯定他并未从古算拾家拿出任何东西。
因为当我发现他是易镜玄时,过于惊讶,踩到了地上树枝,被他发现。
易镜玄倒是平静,还记得我们见过面,与我谈了几句古算拾,就要离开。
我当时忍不住问了他一个问题。
我之阳寿,尚有几载可度?”
此时无风,油灯火苗却突兀摇曳。
邬行香从张阿婆的话中回神,眼神无意扫向墙壁。
她与李嗣瞻的影子,依然清晰。
但张阿婆的影子,不知何时起,竟已从模糊扭曲,变成淡得几近消散。
只余透着丝丝寒意的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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