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为种田文背景板后: 17、青州云雾,附庸风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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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仅仅是一瞬,他回过神,刚要张嘴再说,只听见宋临洲声音更冷了几个调,道:“不必多说,下去吧。”这种能说会道的老油条,一句话好几个坑,若他们站在平等的位置上,免不得费心费力地应付,但显然,他大可以以权压人,快刀斩乱麻。

    曲夫郎笑意勉强,府里他动谁都好,唯独主君的这块掌中宝,他碰都不行。原本还想趁二人尚未培养出感情,将那少主君踩了也就踩了,不成想少爷竟护得这样紧,当真……不愧是狐媚子。

    讷讷道:“老奴知晓,这就退下了。”

    待曲夫郎下去,纪映悠悠坐在罗汉床另一侧,提起茶壶倒了杯茶水,凑在鼻尖嗅了嗅,茶香凛然持久,条索紧细,笑问道:“这是个好东西,可是青州的云雾茶?”

    宋临洲一直活得糙,喝什么不是喝,谨言端什么他喝什么,他哪里识得它从哪里来,若真去探究,自找麻烦,如实道:“不知。”

    纪映笑着白他一眼,“你倒真是傻了几年的人,别的世家少爷认不得,总也会附庸风雅几句,你倒好,在这富贵窝长大,什么没见过,要不是你失忆,我还真以为你是哪个野山里跑出来莽夫。”

    宋临洲闲倚的坐姿正几分,他可不就是从垃圾星上的野山里跑出来的,莽不莽他不知道,但纪映这份敏锐令他不得不警惕起来,佯装无事地给自己倒一杯,“夫郎既看不上我这莽夫,便去寻那会附庸风雅的世家少爷也并非不可。”

    “郎君这是醋到了?”纪映低头抿了一口,逗弄似的问。

    心里却是怄得不行,打从宋临洲从孩子他爹变成那个男东家的时刻起,他对他的耐心也就没那么多了。

    且他尚摸到了他这郎君的几分性子,多数时间,不计较细枝末节,一旦触到底线,那么这人的手段也足够狠辣。

    思及此,也就胆子愈发大起来。

    “非也,眼瞧你话里话外觉着会附庸风雅的世家少爷强上我几分,素来敏感的我必得问上几句才是。”宋临洲淡淡道。

    纪映眼瞧着他话里处处是陷阱,若真的顺着他的话附和,可不就得承认自己刚刚说茬了话,岂不是正中下怀,到时又被他压一头,想想就不爽快,还不如牛头不对马嘴地各说各的,“郎君顾左右而言他,倒是真醋了。”

    宋临洲见他不上当,也懒得同他辩下去,依纪映这不依不饶又想同他呈口舌之争的作派,左右是麻烦,“不醋。”闲闲地拿起书,细细读起来。

    纪映见他一副拒绝交谈的模样,略大的丹凤眼扫他几遍,兴致勃勃道:“你断得了句么?”

    “断不出。”这些古文他又没系统学过,自然缺乏相关语感,但好在语言相通,在某种程度上有一定的相似性,囫囵也能看个大概,确不能细究,槽点太多。

    纪映:“那你还看,不觉得无聊么?”

    宋临洲一副看傻子的模样瞧他,“我又……我现在不傻。”

    纪映:“……”叮咚一声,茶杯被磕在小几上,溅出几滴水花,跳到宋临洲新打开的书页上,晕出圆圆的湿痕,宋临洲看过去,见纪映正瞪眼看他,一时不明所以地蹙眉。

    纪映懊得要死,但求十殿阎罗、六案功曹多记他几笔,最好十大鬼差现在就将他带走。

    宋临洲为他的阴睛不定停顿三秒,复又看起书来。纪映正为宋临洲看扁他生着闷气,大袖一甩,起身坐到书桌前,一副不想同他说话的模样。

    赏菊宴前一日,纪映带着一应人直接待在佩园,一整个白日都没怎么回来。

    夜渐渐暗沉,青砖上的小水洼在檐灯下折出细碎的光亮,一只紧窄的绣鞋踏过,水花四溅,女人沉闷的喘息声伴着呜呜咽咽的哭声游荡在襄阳街上,拐过弯,便是宋府,女使装扮的女人几步上前,左手拍门,右手不住地扣着门环。

    沉重的红木门被缓缓推开,从里头探出个脑袋来,那小厮打眼一瞧,不耐烦道:“怎么又是你?去去去!”说着就要关门。

    “您就行行好,让我进去,我真的是少主君娘家的人,只想见见他。”女人乞救,说着就要跪下去。

    小厮被他哭得一时心软,为难道:“可……主君院里的盈黛姐姐不是说她会替你传达的,你又何必再来?这都几更了,府上闭灯,不容喧哗,你且回去吧。”

    “出了天大的事啊,就算传话,也没见得我家少主君回来,您就让我进去,见到少主君便也心安了。”女人慌不择路地抓住小厮的衣袖,一颗碎银咕噜咕噜滚进他袖子里。

    小厮伸出闲着的手摸摸女子抓着的窄袖,眼睛眯了眯,“这样,我替你去茗竹轩传句话,你等着吧,见不见可由不得我。”

    女子忙不选地点头,“我晓得,晓得。”

    约莫一柱香的功夫,小厮道:“你悄悄地来,随我去茗竹轩。”

    茗竹轩,宋临洲纪映将将歇下,便因府外的女子起床。

    纪映一见来人,蓉晓,萍姨娘身边的女使,一见她面色惨白,便觉得没什么好事,果不其然,只听蓉晓道:“萍姨娘难产……没了。”说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蓉晓拿帕子怎么擦都擦不干。

    “你说……什么?”纪映有一瞬恍惚,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只觉得空寂得厉害。

    他这么信赖萍姨娘,确因他是母亲的娘家人。那年回乡探亲,纪映岁数还小,三四岁的样子,记忆中到处火光滔天,是寄萍将他从乌家的火场里扒拉出来,带着重伤的哥哥和年幼的他回到纪家。

    事后,他才知,小有资产的乌家遭了流寇洗劫,几无活口,满门惨死。

    他和哥哥失去了娘亲,可没多久,他们的爹就娶了齐道欢那贱人,他和哥哥的处境愈发艰难,直到寄萍成了萍姨娘,他们尚有一时喘息之力。

    这……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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