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宿傩,她做对了这几点: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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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傩无声地在另一侧端详她光滑凹陷的眼窝,刚才心里的讥诮全都抛去九霄云外了,他现在想的是:如果浮舟有眼,定然会如光华耀目的蚌中珠。

    他遂脱下外褂,往沧海遗珠走去。

    *

    浮舟判定这是自己命最苦的一次,虽则吃的是精米不是粗糠野草,但二手菜此词一出…实在是听起来就脏脏的。

    真不知此身能否活到春天。

    如此只好食之无味——要是有味道,她就得吐了。机械的咀嚼中,浮舟也隐隐感受到许久未逢的平静。

    也许命苦就是维系她和【活】之间的纽带,唯有如此她才感到活着。雪飘到头发上,钻进脑袋,融化进冷掉的饭里,增加了她灵魂的重量。

    不然就实在找不到缘由呀。

    她低头,不让虚拟的幻想眼泪当着月亮掉下。

    此时,忽然一片温暖的外套罩在她头上,上面除了酒气,还有……两面宿傩的熏香。

    他来了吗?真是……好突然哦。

    浮舟把右手上的木筷夹在碗间压在左手食指下,单手持碗筷,右边的胳膊抬起来,撩开天降的香纱。

    此举未成,在半路便被有力的大手握住。她几乎要被手心的温度灼伤,手臂僵在空中,却不言语。

    宿傩出现在这里,又很快,大抵可以推断是特意来找她。他之前倒没什么出去寻欢的癖好,就算有,也不至于跑到后院里头来。

    浮舟知道的,他身上一股子骄傲,爱走正门。门锁着就踹开。

    大张旗鼓?不是的,是这比敲门更轻易。

    难得他静悄悄的过来,又碰见浮舟这么惨淡的时候,但她还是不太想理他。于是低着头,左手搁到腿上,右边被拉着,不说话。

    和宿傩走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呢?大概不算吧,浮舟暗自掂量着。

    直到,宿傩哄小孩一样往她手上塞了一团软乎乎,弹弹的,圆圆的东西。

    不是眼珠。

    是椿饼。

    清雅的香气在糯米团之外,她纳闷,这季节哪里来的山茶花?浮舟脑袋动着,却不妨碍右手不自觉的就握上了贿赂一样的甜品。

    她被还没把昂贵的东西吃到嘴里,舌尖就已经甜丝丝的感觉收买了。

    另一边又在警告自己,饮下了黄泉水,吃过了冥界的石榴,可就再难掉头了。

    浮舟杂念纷纷,还是呆呆地坐在那里,不吭声也不动弹。

    “饿了么?吃吧。”宿傩隔着头顶的衣服摩挲她的脑袋。

    浮舟听了这句话,忽然也就认命了。她慢慢地点了点头。

    正犹豫要把碗放在哪里,一只手又适时出现接过,浮舟自然就松了手,丢给宿傩。她拨开饼外的山茶叶,双手托在嘴边,启唇咬下了甜饼的小半球,精贵的口感初落舌尖。

    与此同时,她平价的灵魂又有一部分被递交到宿傩那边,干脆得就像咔嚓咬掉的苹果一样。

    已故的神土本就有伟力万端,浮舟一边吃一边想,并非是她要贩卖自己到地狱,而是……总有千万种方法叫她低头的,结果最后传世未来,却还要苛责人的意志不坚。

    她不过是像接受雪花落下一样,遮眼领受了命运而已——

    作者有话说:浮舟:别问,苦修中。

    其实浮舟的真身是70年代没苦硬吃中老年人,因为菜场青菜便宜五毛钱狂走来回6公里,一年到头医保刷三万——

    宿傩:两点之间直线最短

    回看这章锈湖味好重,这种感觉要写5000字删2000才有。要不然太跳了接不上。个人感悟,这就跟豆腐雕花似的,得现有一块整的,慢慢切。如果只有豆腐渣渣,拼凑不成型。

    第46章

    浮舟并不中意宿傩,但也不至厌嫌。这次他出现时很温柔,可就算到目前一切正常,也可以预设,总有不正常的一天。总的说来……她大概就很难活过那一劫。

    次日,宿傩凭三锭金像领鸡蛋一样领走了浮舟,也让院主人赚下了今年投入产出比最高的一单。逐利的人遂乐呵呵地一直跟到了门口,嘴里不断讲着不重复的好话。

    本来就心情不佳,恰好有人前倨后恭,浮舟不免也就狐假虎威,不太礼貌的咳嗽打断:“真真是‘看女却为门上楣’呢。”

    结果偏头的功夫,踢到了门槛。讲坏话的报应,浮舟失去重心趔趄,被宿傩拽到了身边。他让她注意:“小心些,牵着我的手。”

    浮舟就挽着宿傩的手,跟在他身后。他走得很慢,好像刻意等她一样。白天这条商业街行人萧条,要到晚上才亮起,如星如火,灯花造昼。

    她现在吃饱了饭,想及昨晚顺理成章的反应,倒忍不住唾弃。竟然又这样叫宿傩轻易的领走了,心里也一点反抗的精神也没有,实在是没有什么主见,比枝头鸟雀还急不可待。

    不过好歹浮舟也没饿昏了头,昨天就巴巴的跟着他走,好像对一个根本不该认识的男人多么信赖的样子。

    昨日晚,宿傩留下了馨香温暖的外褂,其质感已因穿惯而变得柔软贴肤,把她罩在其中,仿佛一方帷帐,她就在其中不声不响吃完了椿饼。

    想来,宿傩应该是双手替她撑起了衣服,又用自己的身体挡在面前,所以才忽然温暖起来。

    浮舟吃完后,听见宿傩低低的声音:“浮舟,你要跟我走吗?”

    她低着头,一动也不动,只是声音透出一二分迟疑:“你是如何知道我的名字的。”

    “这个啊……你就别管了。”他的手熟稔地触到她脑袋,摸小动物一样用手心荡过她头发,还颇感慨地评价:“确实和我想的一样。”

    “嗯?”

    “你的头发像水波,桨一拨就乱了。”宿傩的比喻配得上他只能乍看的文采,俗称一窍不通。

    浮舟念在糕团的份上,不与他计较!她低着脑袋往后头缩:“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呀。”

    本是无心一句托辞,也不想叫他怎么思索的,却没想到宿傩在意起来。

    宿傩任由她圆滚滚的后脑勺溜走,而他心中因为这段记忆的宿缘找寻恰切的说辞。

    宿傩平稳的呼吸叫浮舟知道他还在。

    于是她惊异,这么个随口敷衍的问题竟然难住他了么?他这样的人也需要费心做自我介绍吗,浮舟还以为不被他当场掳走就算是他有礼貌。

    最后宿傩说:“你不必问我是谁,但你都过得这样不堪,跟在谁身边都要比在这里吃剩饭好。我不会问你第三次…浮舟,你可愿侍奉我左右?”

    总算是没给他忘了要怎么“像宿傩一样”说话。浮舟被这番挖苦了,才感到熟悉,但她当然会回答不要。

    于情,不认识,无情;于理,一个狂悖的生人出现在雪夜……

    浮舟因而笑道:“我不会是快死了,有雪妖要出来把我杀了吃吧?”

    说完,她弯下腰,整个人慢吞吞地钻出温暖的障壁,向门紧锁的屋子里头靠,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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