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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拿下宿傩,她做对了这几点》 70-80(第14/18页)
机也是乱七八糟。浮舟做过很多事情,也经历多种磋磨,可算起来,唯独索要物事方面全是坦途。
宿傩给的干脆利落,倒没有用这些东西勒索她。她也不知道该怎样讲了,他虽然有的时候很坏,但也超乎常理的磊落!
那么最后一次……浮舟感觉时间过去了很久,宿傩又沉默寡言不肯交流,她疑心是有什么问题。
也是,也许他的这些术式什么的需要心脏,没了就不能活?要真如此,她极可能功亏一篑,毕竟浮舟又没办法划开宿傩的胸膛,取出跳动的心。
她终于忍不住了,问宿傩:“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不方便吗?”
宿傩还是不讲话。
她又关切道:“如果这对你身体有损,那我就先不要了吧……毕竟,还是你的身体最重要。”
宿傩推开了她。
浮舟楞在席上。
她茫然地坐着,这时听见他衣服綷縩作响,宿傩在做什么?
不一会儿,她听见了,听见血与肉的分离,听见空气挤进闭合皮肤的咕叽声,让人胆寒,心跳加剧。
这究竟是……
紧接着,浮舟嗅到了血腥气,新鲜的,热乎的,然后湿热的手指划过她的脸,像滚烫的流行垂落深夜。
沉闷的坠地声一前一后响起,浮舟还没能侧耳听出他们的轻重分别,就被宿傩潮湿黏腻的手掐住了腮帮与下巴。
上面模糊的东西,蹭在她脸上散发腥味。
浮舟明白了…
…是还有热气的血啊。
“左眼,心脏,我都给你。”宿傩的声音里还是毫无情绪,不,他力气那么大,她的骨头都快要被捏碎了。
浮舟想张开嘴让他不要那么用力,将手拿开,却连动也动不了。
后面的一句话更是冒着森森冷气,听着就使人生寒:“你别忘了自己是谁的女人。”
不过转念一想,宿傩迄今为止最重的压迫感都比不过如今她所感受到的。他的呼吸都很危险,触碰让她几乎战栗。
而他……就只是为了说这个?
重压的力道和紧迫感骤然松懈,宿傩松开手指的桎梏。
诶?
浮舟惊惶地颤声呼吸,心里却还为这份落差疑惑:宿傩他这么担心被女人背叛么?
“怎么了,呆住了。被吓到了?”还未想通整件事情,他就用带血的手掌捧住她的脸,不再禁锢着她。
只是手与脸之间胶着的血污依旧粘合,浮舟握住宿傩欲离开的那只手,干净细腻的指尖也染了血。
她慢慢将其移到唇边,铁锈似的味道愈发浓厚了,浮舟低下头,虔敬地亲吻宿傩的手。
双唇被血液濡湿,她想到,自己以前也曾经这样做过的。
遥远的回忆跨越时间,顺着收尾交映的场景,终于抵达终幕。在这里,浮舟完成了最后两桩任务。
她伸出柔软的舌头,探入宿傩湿漉漉的指缝,与深深浅浅的掌纹亲吻,设想这些血液究竟是源自眼眶或是胸膛……
彼时,浮舟远算不懂事,她如今也知道。
那种没什么特别见识的傻样,难怪宿傩会瞧不起她。
可谁能想到,那个当初不屑一顾的男人,现在又愿意为她摘下心脏?
也算是世事难料的例证吧。
她定下神,又想起最初无故被砍下的头颅,心中喜悦之情被冲淡。
浮舟细细为宿傩清理了一番手心,听见他呼吸粗重也恍若未闻,离开的时候还不紧不慢地舔了一圈嘴唇,才软下嗓子对他说:“我又不是傻瓜。再说,你之前不也说过,我软弱,但好歹还知道要找谁倚靠。”
宿傩直觉这话很怪:“我从没说过这种话,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要觉得我会贬低你么?”
看呐,他也知道什么是好听的话,什么是刺耳的话。当时,宿傩确凿无疑就是这么调笑她的。
浮舟这么想着,嘴上却故意吊着他说:“所以…刚才你问的问题,自己也该知晓答案才是。哪有博学的人向愚昧的人求证的道理?”
浮舟到底是谁的女人呢?这是一个问题,聪明的宿傩当然能得出自己的答案。
而愚笨的浮舟只顾得上蝇头小利。她脱下外褂,轻轻罩起被主人丢弃于地上的一地狼藉。
她动作比对待将逝的花瓣更小心,比对待缱绻的爱意赠礼更多情,拾捡她自己的生命。
至此,功业已毕。
脑海中乌鸦称道:【你是我见过的第二个成功者。】
第一个是谁浮舟实在不在乎,也没有时间搭理对方。
宿傩被浮舟这种飘忽又胸有成竹的态度搞得恼火,又见她漫不经心的动作,分明再前些时候,她舔舐他的手心时还不这样。
他伏下身体,压在她的背上,让她的头发全都落进一滩鲜血里。
他胸膛中流淌的血,也一并揩拭在了她原先光鲜的衣服上。
“这么快就翻脸?”他说道,还拽她耳垂,一下一下,捏着,拉扯,轻轻摩擦。
浮舟没从里面感觉到威胁,她只觉得……
现在是夏天,脱去外褂的浮舟一共只剩两三件,这下可以保证连她的背上皮肤都洇了血渍。
就这样,浮舟被这个本该森冷冒着鬼气,却只有情、色的动作逗笑了,无暇应对乌鸦道喜。
她笑他:“怎么了,我难得这样说两句,你就不开心了?”是不是有点幼稚呀。
口鼻间俱是引人皱眉的气味,黏糊糊的触感在夏天让人避退……本该如此的,但两人都仿若不觉。
他紧紧贴着她。本来,她会对宿傩那么热那么烫还要硬凑上来的举止有所不满的。
宿傩也知道她怕冷又怕热,一般不在这季节随意亲昵。现在闹起脾气来,就把什么东西全都抛之脑后了。
浮舟也不是蓄意要让这个男人生气。说完后就回头探宿傩的衣襟,摸往他的身体,言语中还是关切:“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大感稀奇:“不得了,你的良心回来了,是把我的装进去了?”
宿傩眼见着浮舟罩在地上的外袍下像是展露了什么戏法,原先落在那里的脏器就笑容于轮廓中的缝隙,其中又有一件心脏,故而这样说。
浮舟撒娇道:“不要这样说话嘛,你说你总是这样,还要我怎么好好跟你交流?”
兜兜转转,又成了宿傩嘴巴不饶人的问题。
浮舟见缝插针批评了一句,同时也没忘了
自己的本意是关心。
那是当然的!人家刚刚少了一只眼睛,又没了心脏,现在虽然还好好的中气十足压在人身上,但于情于理都要问候下。
浮舟趁他稍微抬起身子,在他的怀里翻了个身,正对宿傩,与宽大结实的身躯相拥:“真的,谢谢你哦。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你。”
“毕竟是你的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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