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夫兄长竟是她曾经白月光: 6、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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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倚寒一愣,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厌恶与排斥,倒也没多大的感觉。

    她很识趣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对于他的表现,倚寒很是理解,不禁也有些后悔,三年前招惹他做什么呢。

    她没再往前走了,眼睁睁看着宁宗彦头也不回的离开,大约很仓促,微跛比平日多了几下。

    倚寒也没有把过多的心神耗在他身上,转而回了兰苑。

    崔衡之一身青袍坐在廊檐下的案牍后,这案牍是他昨日忽然提起,说院中景色甚好,希望能在廊檐下放一张小案,可以坐在这儿看景色透气。

    “矜矜,你回来了。”崔衡之抬起头瞧着她笑,仍旧是那般和煦、温柔。

    “嗯。”倚寒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他身边坐下,“今日我见到了我二叔和大堂姐。”

    崔衡之静静的听着,倚寒开始倒苦水:“我那堂姐可是个唱戏的好手,多年不见,她怎么还是那样。”

    她不吐不快,说完后抱着膝盖怔怔仰头:“不过我才不在意,我有你就够了。”

    崔衡之满心苦涩,以前他听到这种话会很高兴,现在……

    “衡之,外面冷,我们回屋吧。”倚寒说完后心里轻快了不少,她撇过头,余光却瞧见了崔衡之堆叠衣袍上蹭了不少泥点。

    她伸手拍掉,也没多想。

    崔衡之嗯了一声:“矜矜,我想吃你做的面了。”

    倚寒失笑:“你想吃我给你做就是了。”

    “现在去罢,我饿了。”他仍旧是笑着说话。

    “这么饿?也是,你午时都没吃多少。”崔衡之喝得那汤药奇苦,一碗药下肚,苦涩麻了舌根,膳食根本吃不下。

    “我这就去。”倚寒笑着起身,出了兰苑。

    往厨房走了一半,却迎面碰见了宁绾玉。

    “二嫂嫂。”小姑娘走到她身边盈盈一福身,“我来替祖母取药。”

    倚寒还以为宁绾玉晚些才来,她便又与宁绾玉返回了兰苑:“晚上我下厨给你次兄做面,你待会儿过来吃面?”

    宁绾玉很高兴:“好啊好啊,不过你可千万不能告诉母亲。”

    倚寒好奇:“为何?”

    小姑娘皱着一张脸:“母亲说过了酉时之后最好不要吃东西了,这样可以保持纤瘦,体态轻盈。

    倚寒吃了一惊,小小年纪就要这么苛刻了吗?

    小姑娘正是长身体馋嘴的时候,何必如此。

    “好,我不告诉母亲,这是我们的秘密。”倚寒摸了摸她的脑袋。

    宁绾玉笑嘻嘻点头:“二嫂嫂,你真好。”

    倚寒眉梢眼角也染上喜色,她揽着宁绾玉进了兰苑的门,却不想,刚入院门,她笑意猛然一僵,眼前一幕顿叫她心头惊痛。

    寒意涌入四肢,那一瞬间,倚寒天旋地转,眼前阵阵发黑不敢置信。

    宁绾玉惊叫了一声:“次兄。”

    正在费力用手腕支撑着向前爬动的崔衡之愣住了,霁月清风的公子正形容狼狈的往前爬,青色的长袍拖拽在地上,零落的叶子、潮润的土都沾在了他的衣袍上。

    他咬紧牙关,不敢转头。

    他不想叫矜矜看见他这副模样,却未曾想还是失算了。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倚寒跑到她身边,宁绾玉也跟了过来。

    “衡之。”倚寒与宁绾玉扶着他。

    “为什么不告诉我,明明昨日还好好的。”倚寒颤着声问,轻雾柔软的嗓音带着哑意。

    泪水盈满眼眶,晶莹的泪珠一颗颗砸在崔衡之的心头。

    其实早就不好了,只是崔衡之一直忍着,倚寒满心都是寻找续命法子,竟也没发现。

    宁绾玉忍不住红了眼眶,喃喃:“次兄。”

    崔衡之欲言又止,他能说什么,怕她担心怕她嫌弃自己,更怕她对自己太过照顾,就好像他是个什么都不行的残废。

    “没那么严重,矜矜,别哭了。”崔衡之抚过她的脸颊,安抚道。

    “感觉如何?告诉我,不许讳疾忌医。”她红着一双水眸,故作凶狠的说。

    “好。”

    扶进屋后,倚寒为他检查了腿,崔衡之看着她的冷脸,叹气:“我可以做个拐杖。”

    宁绾玉忽然说:“我知道了,祖父在世时我见过他坐那个木车,有轮子,坐在上面双手可以滚着轮子走,很方便。”

    “长兄会木活儿,可以让长兄做。”宁绾玉眼眸一亮。

    “会不会太麻烦了。”崔衡之道。

    “不会不会,我去与父亲和祖母说。”宁绾玉说完就哒哒哒跑走了。

    崔衡之走不了路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国公府,裴氏趴在崔衡之床边哭的不能自抑,国公爷背起手来连连叹息。

    国公爷说:“绾玉已经与我说了,我与怀修说一声就好了。”

    “让父亲母亲操心了。”崔衡之很过意不去,他刚刚回来不止尽不了孝,还叫二老操碎了心。

    “别这么说,你能回来我就已经要烧高香了。”裴氏哽咽道。

    国公爷当天就与宁宗彦说了此事。

    宁宗彦没有犹豫:“可。”

    他之后叫砚华寻了几块木料,放在了兰苑中。

    倚寒抱着竹簸箕下了台阶,砚华把木料堆在院中,他直愣愣的看着倚寒:“是你。”

    倚寒奇怪:“你认识我?”

    砚华有些尴尬,前两日他还说人家想引起自家侯爷的注意呢,原来人家是二爷的内眷。

    “不不不,您瞧着面生,那日见您一面还以为是哪家的姑娘,未曾想到是二爷的内眷。”

    倚寒笑了笑:“你是兄长身边的下属?”

    “是,侯爷说因为要按照二爷的身形与身长做木车,所以这几日早上巳时左右侯爷会来兰苑,如有叨扰望海涵。”

    倚寒摇头:“兄长多虑了,兄长能愿意帮忙,我已经感激不尽,倒是怕耽搁了兄长的公务。”

    “不会的,西北战役大捷,侯爷这些时日在休沐中,没什么事。”

    “少夫人就放心吧,我们侯爷的木工在军中可是出了名的好。”

    倚寒笑着搭话:“没想到兄长身份尊贵,竟还会这种活计。”

    砚华大大咧咧说:“身份只是虚名,做将领的,征战打仗,出生入死,什么也会。”

    倚寒奉承了两句:“凌霄侯闻名遐迩,卓尔不群,听你这么说,兄长必定是个体恤下属、受下属爱戴的好将领。”

    “那当然了。”

    他还在傻笑,身后陡然响起一声警告的低咳。

    砚华笑意收敛,转身肃正神色:“侯爷。”

    “如果很闲,那就滚去校场操练。”宁宗彦目光凛如寒霜,砚华低着头,“是。”

    他应完就低着头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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