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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山里有个王子病》 190-200(第8/18页)
晚两人和其他几个男的一起喝酒,负责人喝醉了,可能酒意上头,说了些话让他下不来台吧,他就想着往猪饲料里加点农药,毒死几只猪,报复一下他,害他失去工作。他说他没想到这事儿会闹这么大,也没想到我们会报警,所以就想偷偷过来把饲料处理了,以为这样就算毁灭证据,怪罪不到他头上。”
“……离谱。”褚佳婷评论玩,继续埋头吃面。
“是很离谱。”祝婴宁无声地笑笑,“他自有警察处置。不过,这次事件也反映出我们养殖场的监管有很大漏洞,才能随随便便让人有机可乘,主要是之前都没这种意识,不知道要防着人……也算吃一堑长一智吧。”
说到这,她将话题一拐,“对了,你今天的那套直拳,我问了警察,那是散打的招式吧?”
褚佳婷没想到话题会突然拐到自己身上,愣了愣,否认道:“不是,我乱打的。”
“真的?那你很有这方面的天赋欸。”她把自己碗里的蛋黄挑出来给她,笑眯眯道,“说真的,你有没有想过去学学散打啊,佳婷?”
褚佳婷盯着自己碗里的两颗蛋黄,拿筷子扒拉了一下,冷不丁来了句:“无聊。”
好吧,口头禅又冒出来了。
祝婴宁并没有气馁,仔细观察她的神色,见她眼神飘忽,神色恍惚,不像在说真话,于是自行做了决定:“我明天傍晚下班后有空,吃完晚饭,我们就去镇上的武道馆看看吧,里面说不定有老师教散打呢。”
“……我又不在这里久住。”褚佳婷继续搅着那两颗蛋黄,“很快就回去了,学了也没用。”
“没有事情是没用的,就算是发呆也有它的作用。”祝婴宁用筷子雕花的那一头敲了敲她的碗沿提醒她,“再不吃,蛋黄要被你搅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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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洗漱完毕,时间不知不觉就已经来到了十二点多。
忙了一天,祝婴宁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爬到床上就想睡觉,躺了几分钟才想起自己手机忘了充电,只能强撑着把手探到被子外,在床头柜上胡乱摸索着,试图凭感觉把充电线插到手机充电口上。
一通操作下来,充电线没见插上,屏幕亮度倒是变得越来越亮,照到她的眼皮上,驱散掉了大部分困意。
她只得睁开眼睛,定睛一看——屏幕不仅被她解锁了,还在她的误触下打开了微.信界面,给聊天界面的某位联系人一连发了七八个“你若盛开,清风自来”的老年动态表情包,配的GIF是一朵徐徐绽放的睡莲,背景是各种爆闪的彩色星星。
由于前两天才和许思睿聊过,他的聊天窗口在比较靠上的位置,所以他不幸成了这个接收到表情包的倒霉蛋。
祝婴宁叹了口气,把手机抓过来,慢悠悠编辑信息,打算给他解释一下,免得他第二天醒来以为她被谁夺舍了。
信息还没编辑好呢,许思睿的回复就到了:「?」
她吃了一惊,把编辑好的内容删掉,问:「你怎么还没睡?」
仔细一想,最近几次发消息给他,他好像都是秒回,难道是时刻刻在玩手机?
……天理不公啊,她忙到连睡觉都需争分夺秒,他居然还有闲暇高速冲浪。
祝婴宁撇撇嘴,一气之下,干脆又发了三个“你若盛开,清风自来”过去。
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想让他莫名其妙一下。
第195章 亲爱的
隔天,祝婴宁惦记着昨晚说要带褚佳婷去学散打的事,下班之后便直奔回家,简单做了顿晚饭,和褚佳婷面对面吃完。
借完自行车,两人再度骑上了通向乡镇的道路。
与白天不同,黄昏时分,道路两侧路灯寥寥,只有银灰色的月光和聒噪的蛙鸣伴随她们左右。
除了恼人的蛙鸣,褚佳婷还听到了一种幽幽幽的叫声。祝婴宁告诉她这是蝼蛄在叫:“我们村里的人都说这是蚯蚓的叫声,古代民间也有‘曲蟮叹窼’的说法,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对此深信不疑,直到后面学了科学知识,才明白蚯蚓没有发声器官,地底下发出声音的是蝼蛄,也叫土狗。”
“明明是昆虫,为什么要叫土狗?”她问。
“不知道啊,可能是因为它喜欢钻土,它还有个外号叫土行孙。像蚯蚓也有个称号叫地龙,也许是因为蚯蚓的药用价值,大家尊敬感念它,所以才这么叫的吧。”
祝婴宁说话的声音不大,语调清淡,恰如凉爽的夜色。
来回这么多次,褚佳婷发觉自己无意识记住了这条路该怎么走,这种感觉让她有些怅然若失,仿佛理智还没有彻底决定接纳一个地方,它就已经在记忆里留下了烙印似的。
她甚至产生了一股奇妙的预感,知道多年以后,也许是在一个怅惘的瞬间,也许是在一个寂寞的黄昏,当某个时刻到来时,她会毫无征兆回想起这个夜晚,想起自行车刷刷朝前走,祝婴宁告诉她的蚯蚓和蝼蛄,想起这个仿佛与世隔绝的小村庄,想起山里的亭子。
**
武道馆与戏剧团在同一层楼,褚佳婷还记得。
祝婴宁将自行车停在了上次来的位置
,和她一起往三楼走。楼道里乌漆嘛黑的,感应灯年久失修,必须走到楼梯顶部才会延迟亮起,隐隐约约有小孩子中气十足的“喝”“哈”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来到三楼,橡胶的气味混合着小孩子的声浪扑面而来。
里面练武的大多都是小豆丁,从正门走进去,打眼就是一群平均身高一米三的小孩穿着跆拳道服绕着场馆跑步。
褚佳婷往里面瞄了一眼,顿生退缩之意:“怎么都是这么小的小孩?我不学了。”
虽然都是小学生,但小学生也细分为低年级的小学生和高年级的小学生,很显然,褚佳婷这种高年级的小学生和里面那些低年级的小学生玩不到一起。
这个认知让祝婴宁感到怪可爱的,她没忍住笑了几声,又怕伤害到褚佳婷的自尊心,赶紧找补:“没事,如果没有你的同龄人,我可以陪你一起上课。”
这句话让褚佳婷好受了不少,总算跟在她身后进去了。
她们找到场馆的负责人,是个中年男性,肌肉很结实,面相倒是慈眉善目的。说明了来意,祝婴宁问:“所以我想问问,有没有体验课能让这孩子试一试,看看她对散打有没有兴趣?体验课我们也可以正常交钱的,如果能安排她和同龄孩子同班就更好了。”
“散打啊?”负责人说,“学散打的女孩不多呢,家长一般都是送女孩来学女子防身术或者武术、跆拳道这些,散打对肌肉爆发力要求比较高,很多家长一方面是嫌它不够文雅,一方面是怕女儿伤到。”
“没事,我们就练散打。”祝婴宁说。
“那过来这边试试吧。”负责人带她们穿过一扇门,来到了另一个场馆,指着里面对着沙包练习的几个男生和一个女生说,“这些都是学散打的,中级班。我们这散打教练就这一个,你要不介意就让孩子上去跟着练练吧,我也不收你们钱,反正先看看有没有兴趣嘛。这些男生都是高中生,女生可能读初二吧,这算同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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