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来的老婆又疯又爱我: 16、恩断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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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多雨,天色初霁未久,便又被浓云沉沉压下,满目雨丝飘摇,如烟似雾,漫空游弋,无根无依,徒添几分寂寥,绿意在湿润和风交织着,泛起阵阵涟漪,起起伏伏,接连不休。

    宋绥宁今日的装束格外精致。

    这身衣裳是宋云川特意命人送来的,料子极好,绣工精细,连袖口的刺绣都透着几分考究,他似是存了弥补的心思,言辞恳切,说这些年亏欠她良多,趁她生辰,便格外用心地备了这身衣裳,又添了许多贵重首饰,甚至特意腾出一处新院落给她设宴庆贺。

    宋绥宁原想推拒,可宋云川再三相请,态度热切得近乎执拗,她沉默片刻,忽而改了主意,既然他执意要演这场戏,那不如就趁此机会,彻底撕破脸。

    宋绥宁早对宋云川无半分指望。

    母亲早逝,临终前将前朝玉玺塞进她稚嫩的掌心,嘱咐她好生看管莫入他人之手。

    她眼睁睁看着母亲七窍流血而亡,继而哭哑嗓子,何来病重不治?分明是中毒入骨。

    她年幼不知,更是无能为力。

    她朝宋云川陈情多次,以为他会彻查此事,谁料他竟然发觉母亲的遗产,试图占为己有,那时云绣坊规模尚小,刘莫兰故意将铺面伪装得破败潦倒,才让他悻悻作罢,等宋绥宁将云绣坊壮大,她也有了反抗之力,不再任人摆布,她有力去拒绝。

    而后,她那好父亲,连夜命人封了母亲院落,不足一年便红绸高挂,迎了新人入府,母亲暴毙的真相,终究在这朱门高墙中,凝成了永远化不开的血痂。

    “小姐,已经备好了。”

    “好。”宋绥宁站起身来,繁复的裙衫层层叠叠,她皱眉,并不想这衣服束缚住行动,语气里透着不耐,“换件简单的衣服。”

    暄合却道:“小姐,若不还是穿着的好,老爷也不会加以为难。”

    “我自己当然可以做自己的主,”宋绥宁稍有不满,“你为何替他说话?”

    暄合忙解释道:“倒不是,只是怕给小姐惹麻烦而已。”

    “够了。”宋绥宁抬手截住她的话,“今日便罢,往后,再没有往后了。”

    即便这件事在别人眼里是多么离经叛道,她还是想去做,她想自己去决定自己的走向,无论是去报仇,还是去惩奸除恶,还是去寻人,她都不想自己被束缚于宅院,她要还自己自由,孑然一身,不再受家里的要挟。

    人生短短,或急或缓,终将归于沉寂,何必在意他人执念。

    风雨骤然大起,似乎隐隐要叫嚣起来。

    诺大的屋室,宋云川和沈韵棠携他们的小儿宋行简站在最前面,身后依次立着宋宥恩与几位姨娘,众人衣冠齐整,俨然是阖府出动,专候她一人。

    前面的人穿着喜庆,喜盈盈地笑意挂在脸上,身后众人虽也穿戴齐整,笑容却略显僵硬,站姿笔直得近乎刻意,目光不时在彼此间游移。

    暄合在后面给自己打着伞,宋绥宁则缓缓走着。

    宋云川问道:“怎么穿得这样素,不喜欢送去的衣服吗?”

    “自然是喜欢的。”宋绥宁道:“外面雨大风凉,在此等着不好,父亲还是先进去吧。”

    宋云川点头道:“嗯,好。”

    进去里面,依旧是寻常布景,但似乎是有用过心的,正前面的一张大桌子上铺着喜庆的殷红桌布,桌上摆着八珍玉食,鹅脯配着玉瓷碗碟,各色点心巧制如花,极为精致。

    她无母庇护,却依旧能得到如此厚待,不过是凭着她还有几分价值,若无价值,怕早就被人碾死。

    “这些都是你爱吃的,绥宁。”

    即便是押一桌饭菜,却始终没压中正题,宋绥宁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坐下。

    宋云川浑然不在意,眼中带着虚假的怜惜,温声道:“绥宁,爹怎会与你计较?这些年是为父疏忽了你,因着公务缠身,实在无法尽责,实在愧疚,来,陪为父饮了这杯。”

    “还望恕罪。”宋绥宁淡淡道,“我不会酒。”

    屋室里顿时寂静,倒也不是,是除了落座脚步的声音,本来就别无其它的动静,众人大多都肃然端坐,未吱声。

    “是为父疏忽。”宋云川脾气好得厉害,看向旁边的沈韵棠,“去给绥宁倒茶。”

    沈韵棠身形微僵,笑容满面地站起身,带着桌上的茶壶走过去,动作极轻,还不忘恭维:“这是老爷特意寻来的明前龙井,最是清心解乏。”

    宋绥宁道:“劳烦。”

    “怎么?怕我下毒?”宋云川一饮而尽,却见宋绥宁还未喝下,轻飘飘地问道。

    沈韵棠笑笑,拿来茶杯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老爷说笑了,绥宁最是懂事,怎会那般认为?”

    说罢,沈韵棠眼波流转,当着宋绥宁的面将茶盏举至唇边,手腕微抬,一盏清茶尽数入喉,随后将空荡荡的茶杯搁置在宋绥宁眼前。

    宋绥宁轻轻笑过,她接过茶杯,仰首饮尽,喉间微微滚动,喝了下去。

    这场生辰宴办得极是寡淡,宋绥宁也看出是为走走过场,偌大的厅堂里既无丝竹助兴,亦无歌舞喧嚷,只余宋府众人默然围坐,箸匙轻碰的细响在寂静中格外分明。

    宋云川关切道:“绥宁,近日可觉得疲累?”

    “未有。”

    “既然如此,我便就直言了。”宋云川轻咳两声,放下银著,正色道:“你年岁也不小了,为父最近一直为你留心夫婿,王将军家有儿子,模样周正,与你相龄,我瞧着极为不错,你那绣坊,自然该交由为父打理,正好,为父也好为你备一份体面的嫁妆,若寻得时日,你们大可见见,也全为父一片苦心。”

    “父亲说完了。”宋绥宁目光很是平淡,没有丝毫波澜,一字一句,“该我说了。”

    “我决意终身不嫁,绣房三分利,权当父亲养育之恩。”

    此话一出,全场顿时寂然。

    暄合显然也在状况外,她都未曾想过小姐竟然在此刻说出这般话。

    宋绥宁接着道:“我是要大逆不道了。”

    “你疯了。”宋云川肯定道。

    宋绥宁没有起身,淡淡地盯着他与他直视,毫不客气地讥讽道:“你害死母亲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是疯了。”

    剑拔弩张之际,宋宥恩却跪下来,颤声道:“姐姐定不是有意说的,定是糊涂一时心急,父亲莫动怒。”

    宋云川发话:“你们都先出去。”

    “父亲,莫要怪罪姐姐,莫要过于归罪于姐姐……”宋宥恩掉着泪依旧兀自说着。

    “宥恩,”宋绥宁走到宋宥恩身边,拉她起来,“谁允许你说这些,还不快出去?”

    宋宥恩被身旁的姨娘捂着嘴拉走了。

    沈韵棠低声劝她:“绥宁,何必如此呢?”

    宋绥宁没有说话,看向窗外,骤雨方歇,风声也渐小了。

    宋云川似乎被惹怒,他疾步过来,抬起手高高扬起。

    “小姐!”暄合惊呼着扑身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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